木木慢慢将缠绕在一起的绳子展开,刚刚看着还是那么一小团的绳子立即好像被理顺了,打开一看,原来有那么长,大概有两米。完全展开后,木木拿着绳子的两端,仔细看了起来。虽然绳子很细,但是绳子的两端却还要细,应该是被人为修过的。木木自言自语道:“我猜得果然没错。”
“到底是什么呀?”李中离问道,他在一旁也不停地看着绳子,但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急死我了,赶紧告诉我吧!”
“不要着急,我再看看。”木木说。“对了,佐马利现在在哪里?”
李御风说:“暂时放在冰箱里面。”
“冰箱?”木木的视线从绳子上移到了李御风身上。“你们怎么把他放在冰箱里面了?还有,冰箱从哪里来的?”
“这么热的天,不放冰箱里的话,他马上就会散发出尸臭的。冰箱是后来我和赫利贝尔去买的,放心吧,没有人看到。”
木木做了个无语的表情,然后把绳子收起来了。“你们把他给我弄出来,我再确认一下,然后我马上把他给处理了。”
“在哪里?我去弄吧,反正我现在还没有洗澡。你们谁带我去?”上官冥说。
兰诗已经被彻底冻上了。不但他的身体僵硬成冰,连眉毛也是白白的,脸色苍白到不行。被子弹穿过的地方也是紫黑色的,依稀能够辨别出当时烧伤的痕迹。木木不知道拿出了什么粉末,她把绳子绑在兰诗手骨折的地方,将粉末洒在绳子上面,然后盘腿在兰诗身边打坐,口中念念有词。
叫在场的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绳子慢慢地消失了。真的是,消失了!一点一点的,从绑在兰诗手上的那一端开始,向下面延伸,一直延伸到木木手中的另一端。这怎么可能!又不是在变魔术,也不是在做梦,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一条绳子,竟然在这么多双眼睛下面凭空消失了。
等到所有的绳子都消失不见后,大概又过了十秒钟,绳子维持着这种消失的状态,然后缓缓恢复原状,依旧是从他的手的那一端开始的。消失和恢复的时间几乎是一样的,没有多大的误差。
绳子恢复原状之后,木木全身都放松了,她的手也松开了绳子,绳子滑落在地。木木再慢慢睁开眼睛,问:“你们刚才都看见什么了?”
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幕,李御风难以置信,他喃喃自语着:“这不是真的吧,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木木,你是不是刘谦的徒弟?”
“开什么玩笑!”木木站起来,将那根绳子一点一点拉着收起来。“我告诉你,刘谦再厉害也是假的,懂吗?”
戈碎月说:“要不是亲眼看到,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事情发生的。真的,我太吃惊了!”
“巫术,这是巫术,对不对?”李中离忽然兴奋地喊了起来。“这就是巫术,不会错的。终于看到了,终于被我看到了!太好了!这次果然没有来错,哈哈哈……”
对于大家的反应,木木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把绳子收好后,对着兰诗说:“我要处理尸体了,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怎么处理?”这里还没有完全从木木那魔术一样的怪异事件中回过神来,而木木却又立即说要处理兰诗的尸体,明珠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了。正是因为有了刚刚的经历,所以明珠才会这么紧张,她不知道木木会怎么对待已经死去的兰诗。
木木看了一眼明珠,说:“当然是毁尸灭迹了。”
“你说什么!”明珠张着嘴问道。
李御风蹲下里抚摸着兰诗的脸,虽然很冰,但是他强忍着冰冷,一直摸着,眼角中忽然就流下泪来。这是我的伙伴,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伙伴,怎么就这么离开了呢?都是因为遇到我,他才会这样的吧!都是因为自己。李御风想着,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如今,他死了,却连尸体都不能留下来。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佐马利。好一会儿,李御风才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心情,站起来,说:“你来决定怎么做吧木木。我先离开一下好了。”
“没问题,交给我吧。”
“小克……”戈碎月叫住往外走的李御风。
李御风没有转身,只是扭过头来问:“怎么了?”
“没事,我和你一起走。”
上官冥抓着头发,说:“我去洗澡。”
“那你呢?”木木对明珠说。
明珠摇着头,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实在是不忍心,觉得这么对兰诗太残忍了,毁尸灭迹!怎么会这么想,木木这个女人,也太心狠了吧!但是,明珠忘了,曾经的自己,也是这么残忍的,在生意场上,她从来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只是如今面对的是朝夕相处的伙伴,她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我,真的必须这么做吗?留下骨灰什么的也不可以吗?”
“妇人之仁。”李中离说,声音中尽是不屑。
木木拍着明珠的背,说:“没有办法的,最好是不留痕迹,如果要留下骨灰,那就只能烧了,可是,这样对我们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要考虑现在的处境。你对佐马利有感情,我们也有,任何人都有,大家在一起这么久,而且他又是为了同伴而死,谁又不愿意他就这么消失。但是,陈昊还没有停止找我们,而楼兰离我们那么远,总总条件对我们都十分不利,所以说,现在是越简单越好,希望你可以理解。”
听了木木的话之后,明珠木头般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就这么呆呆地走了,走的时候,也没有再看一眼兰诗。
看到最麻烦的人走了之后,木木总算松了口气。“好了,我们开始吧。”
一听到木木叫自己帮忙,而非让他离开,李中离高兴到不行,他立即走到木木身边,说:“要怎么做呢?”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这样就可以了。”
中午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黄仁洛也能够起床了,他躺在沙发上,嘴唇干涩得很。兰诗的事情使得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压抑,谁都不先开口说话。木木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在房间的地面上,这个时候温度已经达到了最高点。
“现在可以说说,究竟那根红绳有什么秘密了吧!”李御风对于那根红绳还是耿耿于怀。其实不只是李御风,其他人也都很想知道其中的奥秘,只是都没有开口说而已。现在李御风提起了,于是大家再度把目光都聚集在了木木的身上。
木木关上窗户,又拉上窗帘,说:“其实在我这里是很简单的东西。”
“那在我们这是很难的?”戈碎月问。
“不,在你们那也是很简单的,只不过,问题的关键是你们信还是不信。”木木说着,有拿出了那段红绳,只不过相对于之前看到的已经短了很多了,只有二三十公分了。面对大家吃惊的眼神,木木说:“我是故意留下这么一小段的,本来刚刚应该全部用的,就是在处理兰诗的尸体的时候。”
若是在之前,说到兰诗,大家一定会再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氛又会沉闷的。可是,因为现在说的是红绳怎么当着大家的面变没有的,这个远远比已经消失的兰诗更加吸引人,所以也就没有多少人在意了。木木不禁在心里嘲笑着这些人,那时候表现得是多么的悲伤啊,但是,一旦他们遇到了更加有趣的事情,就会立即遗忘掉之前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一样。因此,不要觉得自己多么的伟大,多么的悲天悯人,人都是这样的,自私自利。
“说啊,木木!”卫斯理催促道。
木木慢条斯理地说:“就如你们之前看到的,关键就是在这条红绳上。那个人也和我一样,懂得法术,这个所谓的法术,也就是萨尔阿波罗所说的巫术了。只要利用这根红绳,那为什么佐马利手受伤了,行动不便的却是腿这个疑问就可以揭开了。”
“我还是不明白。”上官冥也被吸引过来了。
木木说:“好吧,我这么跟你们说,不过,你们能不能接受我就不保证了。”
“你就说吧。”卫斯理再次催道。
“我知道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其实佐马利也是个巫术信奉者。”说完这句话,果然大家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都不相信这句话。木木并不管,继续说:“他不但是信奉者,而且还会用,这条红绳就是最好的证据。其实佐马利的手已经被我不小心弄断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说,这个理由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但是,他没有叫我们任何人看,应该也没有去找过医生,那他就只能自己看了。受伤了竟然还能够和周恩雅那些人对峙那么久,那一定有问题。他利用那根红绳,手脚相连,这样手才能运用自如,而走路不便,现在明白了吗?”
“可是一条红绳怎么隐藏呢?”戈碎月问道。但是,她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因为她想起来木木把绳子变没的过程。
“看样子你们是明白了。一个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点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佐马利会巫术的原因了。”
“看样子你们是明白了。一个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点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佐马利会巫术的原因了。”
李御风点点头,来回走动着,她的左手抱胸,右手抵在左手上,抓着下巴,说:“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真得是太出人意料了,没想到,一个那么恨巫术的人,自己竟然会巫术,难怪他把我们都给骗了。”
“你错了,他不是恨巫术,”木木说,“而是恨赤脚医生,明白吗?正是因为他知道巫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会的,所以对于那些冒充的人,才会有那么大的恨意。”
明珠却不以为然:“可是,那你呢?他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你?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佐马利对你的态度,就算不是像萨尔阿波罗那样崇拜,可至少也应该不会是恨之入骨的吧,但实际上,我们都觉得他对你……”
“对于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所以说,关于佐马利的事情,我们还是有很多不清楚的,因此,对于他,我们还是不能用传统的盖棺定论这样的词来结束,或许,我们还能找到更多的东西。”木木神秘地说。
“好了!”卫斯理忍不住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就先暂时告一段落吧,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现在不但小乌没有回来,就连去找他的小六也没有回来,难道你们都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