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大力,任飞云的体内玄关被剑气所伤,再加上玄冥魔剑之威,任飞云即使内力高强,也抵受不住,软软跪下。就算是在场武功最高的鬼十三,对这路剑法和玄冥剑也忌惮三分。这“玄牝剑”专门攻击人身体内的各路玄关,这与惊霜剑法又是两个极端。但相比之下,惊霜剑法显然更加高明,因为若是碰见通晓玄门剑法的高手,只要关闭玄关,这剑法的各种功效就没用了。
而无论是什么人,都有奇经八脉,脏腑气穴,而攻击人体极阴脉络的惊霜剑法就显得更为高明。任飞云不懂玄门剑理,虽然稍微精通,没有系统的学习,如今也只能任他宰割。
任飞云遇险,眼见玄冥剑便要破体而过,体内的罡气不知不觉的在体外设置了两道无坚不摧的气墙。天雷动地火,两股大力一经相撞,地上乱石破碎开来,任飞云所站之处立马变成一个人坑。黑金气劲流转不息,与玄冥的寒气并行不辍,来来往往,激得整座大厅的气流迅速凝固下来。
玄冥掌雪,厅中的景象令所有人骇然失色。人算子持剑高高跃起,一连数招,玄冥剑召唤出的风雪漫厅风舞,任飞云全身覆盖上白绒绒的雪花。
寒气冻得任飞云满脸通红,白气从他口中不停的冒出。转眼之间,雪花一直覆盖到任飞云的脖颈间,窗外阳光夺目,而厅内雪花飞舞,风力强劲,形成两种不同的景色。
任飞云咬牙坚持,只要他不散功,那么人算子也停不下来,这种僵持的局面对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好处。任飞云被动挨打,受的伤固然不轻,而人算子的内力损耗也越来越大,魔剑上的反噬之力是绝不容轻视的,即使他身精通道家修炼密奥。
鬼十三的鬼定真阳功的“胎息”术只能使用一次,而且精神损耗极为严重。他凭借任飞云好不容易抢得的时间快速回复内力,被灯元炁击散的内力正一点一点的回归气海之中,而淤塞的血脉也渐渐畅通无阻。
终于,他的一只手勉力能抬起。
“任飞云!接剑!”鬼十三大喝一声,射出一枚钢针,这针流星追月一般,以独特的势道击在大厅中的一处机钮之上。
哗啦一声巨响,一处暗门打开,祭兵赫然摆在当中。
就在此时,祭兵发出诡异的红色流光,一声厉啸,玄冥似乎意识到什么,剑身变得颤抖起来。
任飞云猛让暴起,用全身力气挡开玄冥剑气,在半空中接住飞驰而来的祭兵。
当他翩然落地之时,剑上的红光已经将他全身缠绕起来。
惊霜剑法的起手式施展开来,一股寒霜旋风立马刻逞起威来,汇合这红色流光,将玄冥剑那暴跳的气势立马压下去。
人算子站定,望着任飞云手中的祭兵,道:“每把神兵都有自己的独特神通,这既是剑的先天属性赋予的,也可以由剑的铸造者后天加注上去。
“玄冥掌雪,不周来风”,便是这把北神玄冥的先天神通,而祭兵的“渡魂引魄”“万象虚无”只是江湖传言,从未亲眼见过。任飞云,你能让我见识一下么?”
任飞云根本不知道这把祭兵剑还有其他玄机,但看着人算子对这把剑的能力颇为忌惮,干脆借机吓吓他。
“祭兵的这些神通我确实知道,也运用自如,只是李神州李先生将这神通秘法连这神剑交给我之时,明确提出。”他的嗓门立时变得低哑,模仿者老者的声音,甚至连神态也学得很像,“这祭兵威力太大,怕那些江湖宵小承受不起,所以不到取他性命的时刻,还是不要轻易使用。我问为什么,李先生笑着对我说,若是两下半就将他杀死,传扬出去,日后还有人和你过招么?需知高处不胜寒,没有对手才是高手真正的悲哀。”
人算子半信半疑,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将眼前所有的祸患清除的一干二净。
“即便你有祭兵在手,还是非死不可!”人算子将剑垂低,冷笑道,“本来这招是以防万一,对付鬼十三所用,但你非死不可就怪不得我了。”
就在人算子说完话的一霎那,场面突变,数道铁锁从地板破裂出来,缠住任飞云的全身,而后两双有如精铁的手牢牢的抓住任飞云脚踝上的重穴。
人算子中宫直进,不周来风化成数股凌乱不定的游魂,绕着任飞云团团乱窜。任飞云全身紧缚,被不周来风侵袭周身护体罡气,胸口好似被一块大石板重重的压住。
神情呆滞,身上缝了数道线条,血迹斑斑,眼前的四人与刚从阎罗地狱爬出来的厉鬼没有分别。一股恶臭混杂这草药的味道从这四人身上发出。这四人的其中两个任飞云见过,正是那天与龙傲在一起的魑魅二鬼。
人算子的玄冥剑慢慢刺入任飞云的皮肤内,狂妄的笑着,肆无忌惮,得意之极。
任飞云痛苦的叫喊出来,玄冥剑发出的极致阴力使得伤口剧烈的猥琐,血液一沾上剑尖,便化为一股氤氲。
人算子并不马上刺下,而是看着鬼十三,道:“怎么样?我这‘四鬼擒王’阵,还不错吧!”
鬼十三双目欲喷出火来,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人算子道:“这四个奴才说什么也不肯为我服务,我就将他们制成了药人。”
鬼十三全身都在颤抖,他心中清楚,这种制药人的手段只能在人活着的时候进行,制作过程比起将这人活生生的解剖没什么两样。”
但魑魅魍魉的战斗力空前提升,由于死人没有气息,故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注意到。
魑魅魍魉手中的锁链由精钢打造,使出全力将任飞云束缚其中,人算子又用“不周来风”破了他先天罡衣,封死他数处穴道,如今的任飞云即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施展不出。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塔上缓缓走下,她行走过的地方,霜寒尽毕,那绝色容光,照耀在每个人的脸上。赵湘音体内的剧毒未去,听到下面的打斗声和任飞云的痛苦呻吟声,下意识的从昏睡状态中苏醒,顾不得穿上鞋袜,操起床头的“玉絮冰轮”便冲了下来。
“哟!我倒忘了,赵小姐!”人算子道。
“先生,请放下你的剑!”赵湘音脸色发白,嘴唇由于没有水分而变得干燥,“否则我不客气了!”
赵湘音颤颤巍巍的身体,不停摇曳的手中剑,使得人算子大笑不止。
“那好,就拿你先开刀!”人算子拔出任飞云胸口利剑,朝赵湘音刺去,任飞云在朦胧的眼帘中望见这一幕,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人便晕了过去。
当他在此醒来时,全身的酸痛大减,而他则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师胜男陪护在他身边,看着他转醒。
任飞云心中大动,猛然坐起,摇晃着师胜男的肩头,道:“湘音?湘音,怎么样了?”
师胜男嗔道:“我就知道,全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悉心照料了你一日一夜,你一醒来却是问别的女人。”
看着任飞云失魂落魄的摸样,她于心不忍,便道:“她没事,关键时候那叫崔浩的高丽人正率领高手正冲入塔中,以及那群扶桑人的两个首领。及时救了你的赵湘音。”
任飞云哼了一声,道:“与我所料不错,这人算子终究棋差一招。他能用扶桑人,鬼十三不会也可以调用高丽人?这高丽人我一直想不清楚在这局棋中属于一个什么位置,如今都真相大白了。”
师胜男道:“你的湘音正和她娘,鬼十三在一起。”
任飞云放宽了心,问道:“人算子呢?”
师胜男恨恨道:“这家伙看事情败露,便在四鬼的掩护下冲出重围,眼下阴兵正四处缉拿他,怕是插翅难飞。便宜他了。”
师胜男的随行精英被人算子杀了个一干二净,此次的损失,她真不知道怎么和她的父亲开口。
任飞云心中清楚,稍加安慰,拍了拍她的肩膀。任飞云着手之处,只觉得师胜男肌肤水嫩动人。大伤之后体内的佛门定力一时无法复原,恍恍惚惚间,一股火烫的感觉从自己的丹田之处潮涌而出。
任飞云与师胜男少男少女,正是情窦初开,花样年华,两个少年男女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或多或少有身体接触。平时任飞云体内的佛门上乘内功修身定性,这种欲望虽然强烈,但能对付。但此时全身穴道依旧被人算子的玄冥不周风束缚住,这佛门大法暂时处于休眠状况,他体内的欲望伺机蠢蠢欲动。
任飞云与师胜男对视着,任飞云坚毅的菱角,俊逸的脸庞早让师胜男芳心暗许,任飞云喉咙一阵发干,二话不动,便将双手触及她的脸颊上。两指来回的在师胜男的嘴唇上游动,这种男女****最是奇妙不过,瞬间便让师胜男没了抵御力,娇喘一声,被任飞云抱入怀中。
四下无人,春色旖旎,二人紧紧的拥抱,肆无忌惮的从彼此的身上寻找逝去的东西。任飞云在师胜男那撩人而曼妙的身体上纵横驰骋,尝试着作为男人的第一课。他解开师胜男的贴身小衣。师胜男一阵恍惚,飘然欲仙,虽然羞得满脸通红,但又觉得舒适无比。
一番云雨过后,师胜男伏在任飞云的胸膛上,问道:“你究竟爱不爱我?”
任飞云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人生一世飘摇,师胜男想要的答案,任飞云还不知道。承诺是一种贵重的东西,对每一个男人都很贵重,所以任飞云不会将承诺轻易说出口。都说英雄千金一诺,我说每个人都一样,尤其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要轻易承诺。
他一言不发,穿戴齐整,踱步出去。只留下裹在被子里,一脸忧愁的师胜男,她叹息着,两行清泪从脸颊上缓缓落下。
窗外春光乍现,鬼林中雾气氤氲,是不是就像师胜男此时的心情一样,猜不透,摸不着?
任飞云来到赵湘音的床边,见此时一个人也没有,缓缓坐下,握着赵湘音娇柔的玉手,放在唇边,道:“不论你对我怎样,我依旧爱你,不知道为什么,从你我相遇的那一刻起,这一切便已注定,你此生,都是我任飞云心中最爱最爱的女人。”
任飞云来到兰香阁,鬼十三一脸愁容,望着厅下或绑或缚的所有人,对此时缠满绷带,狼狈之极的公尺正道:“将他们都放了,全是人算子的阴谋,与他们并无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