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令微微一笑,道:“十分感谢几位的好意,想我司马令这十几年闲散惯了,不足以领导一方成就大事。再说了我只是刘开辉这里的清客,正在等待几个人的到来,并不是他的亲兵,所以也用不着看他的脸色,在下这里再次感谢众位的眷顾。”
众人一鄂,那天见他坐在刘开辉身后很远,以为是刘开辉一名亲兵,没有想到是刘开辉的客人,当下唯唯感到失言。
一声银铃般的声音这时传了进来,“我说师父那里去了,一问别人原来在这里啊,呵呵。”随着声落,一个俏生生的姑娘进得门来。
司马令看这姑娘这样死缠烂打的跟着自己,也没有办法,只有不语。
众人一看这漂亮女子是司马令的徒弟颇有惊讶。王天彪说道:“既是司马兄弟的弟子想也不是外人,请坐。”狐儿一看司马令没有理她,就厥着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睛盯着司马令不放。
驿站这时有人已将茶水送进,对着狐儿施礼进茶,狐儿大声的说道:“叫你们驿官来,我饿啦,给本姑娘我送点点心过来。”那些驿卒一听就点头哈腰得出去忙着操办。这些驿卒是原来这个驿站的旧人,义军攻下句县后有些事务不通不晓,还得照旧起用了他们。这些人手脚就是勤快,霎时间,就将几样点心和蜜饯送了上来。
看着这些驿卒对狐儿低头哈腰的,王天彪与常温黎感到奇怪,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一个丫头如此的恭敬,就听着一个像是有职司的人恭恭敬敬的问道:“不知郡主娘娘还需要些什么?吩咐下来便是。”
狐儿大刺刺的边吃边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叫你们便是。”
一听这话,原来这小女子竟是郡主娘娘,司马令淡淡一笑就将刘开辉与她结拜并封为郡主一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原因嘛当然不会提的。
跟常温黎一块来的另一位使者一听就有些火了,大声的说道:“这刘开辉想要干什么?这样目无蜀王,恩命还没有下来,他就自为淮王乱封官职,这不是要造反了吗?”
狐儿一听,停下往嘴里塞的点心说道:“这位大哥你怎么说话那?你是不是嫌刘大哥封了我一个郡主不服气呀,什么乱封官职呀,刘大哥是淮王他想封谁就封谁,你管的着吗?他还说了要封我师父一个一字并肩王呢!什么造反?你们又是造那里的反,你们也不是在造朝廷的反吗?乌鸦站在猪背上还说猪黑哩。”
几个人一听他这话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到底是骂人呢还是嘲讽谁,含含糊糊不知所云。
那位使者一听说刘开辉要封司马令一字并肩王,脸上顿时有些阴阳怪气的,道:“我说那,闹了半天刘开辉想自己当皇帝拉,一字并肩王都封下来了,是不是往下就要立国号了?又是大王,又是郡主,看来登基开国指日可待啊。那我们几个还在这里做什么?等着人家拿刀子当祭物一样开膛祭旗吗?”
常温黎脸色一沉对那人说道:“我说胡猛,你能不能话语少一些,少说两句你能憋死?”那位叫胡猛的一听脸上颇为不然,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狐儿一听这话,嘿嘿一笑,说道:“你们背后讲我刘大哥的坏话,看我去告诉他,不抽你们嘴巴子。”说完,就气冲冲的出了驿站。
宁静片刻,那常温黎干咳了一声说道:“原本是戏言,倒叫郡主娘娘多心了,如果此戏言传与淮王知道真是大为不妙……你那徒儿……”
司马令微微冷笑,道:“诸位不必惊慌,既然你们与王大哥一路,在下不会让你们有难,至于刚才什么一字并肩王的事……嘿嘿,那再也不要提了,那纯属玩笑之语。再说了这女子根本不是我的什么徒弟,以在下这点微末功夫怎敢收徒?”
王天彪上前握住司马令的手说道:“司马兄弟,我寻了你几十年,不想上天让我在这里找到你,我不想与你再分开了,今后你就跟着我把,做兄长的有一口饭也就有你一口。”
司马令内心升腾起一股温暖,这股温暖好似那遥远的过去亲情的回归,自六岁起就无依无靠零落异乡,不再有亲人相伴,二十年的形单影只原以为不会再有亲人出现,没想到今天又会体验到这份家人的温情。
当下司马令也紧紧的握住王天彪的手说道:“我也是这样想啊王大哥,我在这里是在等一位从小把我养大的老人,一旦他来到我们就离开这里。”
王天彪点点头说道:“为人不忘义,公子真是我辈中人。我在四川蜀王待我甚厚,那里山川险峻,有朝一日接上那位老人一起到四川落脚可好。”司马令点点头。
温常黎上前说道:“王兄,既然司马兄弟不是外人,直言无妨,昨日我看刘开辉谈到蜀王入淮一事很是刁难,他是想脱离蜀王在这里称王称霸,即便是蜀王来了他也不会真心相待,以我看更有落入牢笼之嫌。我们也不能在这里苦等,今日拜见刘开辉后,我们今晚就要离开回川,将这里发生的事禀报蜀王,请蜀王自己裁度吧。”
司马令历来不愿参与这些军中的事情,先告辞回到县衙,就见狐儿迎面而来,笑眯眯的道:“我的大师父,你怎么呆这么久才回来,我给你煮了汤啦,你敢不敢喝?”
司马令没有理她,来到自己的住所,不一会,就见狐儿端着一碗不知是什么煮成黑乎乎的东西来到司马令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这是一碗十全大补汤,你要是敢喝了,我就不再跟你说话啦。”
司马令眼睛一看,碗中又是癞蛤蟆,又是绿头蜈蚣,又是蚯蚓的很是恶心,司马令知道她又在恶作剧,问道:“你的话当真?”
狐儿看着他的脸神点点头,司马令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喝。狐儿急了,说道:“你等等,你也不问问碗里是什么东西你就喝?我要是说了你保证就不喝啦。呵呵,告诉你吧,是癞蛤蟆、蜈蚣、蜥蜴、蟑螂、牛头虫……”还没有说完,司马令已经将一碗汤全部倒进肚里,将碗一丢不再理她。
狐儿呆了一呆,说了一句:“你……你不是人……”一捂嘴,又飞快的跑到院子里吐了起来。
过了正午,有人进得房来告诉他说是淮王召见,司马令快步来到大堂,就见刘开辉在那里气呼呼的来回走动,很显然王天彪一行刚刚离去,不一会又来了几人全是武林人士,刘开辉坐定环顾了一周,对着身边几个人说道:“你们现在动身,今夜午时赶到宣城以东,在那里将四川来的使者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回来请赏便是。”那几人动身去了。
刘开辉又对司马令说道:“呵呵,今日青袍先生来信,说不数日就可到句县,你们爷俩团聚在即,到时候本王给青袍先生迎风掸尘,望司马大侠安心等待便是。”
司马令无意中听到刘开辉要杀掉王天彪三人心里微微一惊,听到青袍客要来,当下谢过。
刘开辉微笑着走过来拉着司马令的手说道:“司马兄弟,等青袍先生来了以后,我们占领了石头城南京以后我将在那里建立我的淮王府……”
司马令有些惊异,不知道他说这些要干什么?那刘开辉放开司马令的手在厅内来回着走着又继续说道:“我直说了吧,你不知道司马兄弟,自从我一见了你就觉得一见如故,我很想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如果你能答应跟我一统江山将来爵位不是什么一字并肩王,而是我跟你司马兄弟平分江山,这江山不是仅仅说的大宋江山,而是包括大理、辽国、吐蕃,回鹘,我要打一个大大的疆土,是东方的太阳全部能照耀到的地方。到时候我可以划出一半的地方让你称王,成为你的疆土。”
司马令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话,说道:“在下乃一介武夫,何德何能让大王赐我这样大的疆土,在下无呎呎之功,如果大王这样岂不寒了跟随大王出生入死众位将士的心?请大王斟酌。”
刘开辉一听,又贴近了司马令说道:“司马兄弟如果有意,咱们慢慢的说来。来人哪,备酒席。”其时刚是正午,酒菜具备,不一会就上了满桌酒菜。
推杯换盏以后,司马令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看着未时将尽,心里惦记着那些追杀王天彪的武林人士,这里离宣城仅三百余里,骑快马三四个时辰便到,原本刚才想告别刘开辉后去驿站告诉王天彪另取道回四川,以躲避那些武林人士的追杀,可在这个时候让刘开辉拌住,心下颇为着急。
酒席上,刘开辉频频举杯,酒过了三巡,只见刘开辉问道:“司马兄弟,举兵之道在于什么?”司马令说道:“举兵之道在于信义为先。”
刘开辉道:“着啊,看来你老弟也深通兵法,那行兵打仗靠得的什么?”
司马令淡淡一笑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厉兵秣马是用兵之根本。”
刘开辉一拍大腿,举起杯来对司马令说道:“司马兄弟,我今天真正的有点佩服你了,你武功卓绝天下少有人能敌,在澶州城下奉宋朝天子一战,声名鹊起,大名远扬。万万没有想到你还深通兵法韬略。”
顿了顿,刘开辉又说道:“这粮草军饷是我克敌制胜的首要关键之所在,如果司马兄弟能帮我,那么以后的爵位定在众人之上,有这份大功,众将也不会说什么。”
司马令一怔,见刘开辉被酒烧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司马令随即一愣神,说道:“想我司马令一介武生,身无长物,拿什么来帮你?”
刘开辉嘿嘿一笑,道:“在当年南楚王国灭亡之时,曾经敛得巨万财富,将藏宝之地绘作一图,并且传到了马家后人手里,以便将来复国之用,听说那藏宝的地方汇集了天下至宝无数,如果寻到了那份藏宝图起出宝来充作粮饷何愁辽宋不灭?”听到这里,司马令微微一惊,那份藏宝图就在自己的身上,刘开辉何以知之?
又听刘开辉接着说道:“我已派人查访许久一直不得要领,据说这份藏宝图是在一个南楚王后裔马鸿的手里,此人始终没有下落,司马老弟在江湖上威望隆崇,结交的能人朋友必定很多,所以,我想请贤弟出马查访此事,如果查访得到,我只取三分之二做为粮饷,剩下的全部归你老弟,而且将来开国我必会应我的诺言。”
司马令听罢,也不言语,只顾在那里喝酒,心里想着王天彪此时的方位。刘开辉见司马令不再言语,只顾吃酒,自己又不能说话过头,急的他在厅内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