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军士怕司马令再有什么意外,回去不好交差就用生牛筋将司马令捆得紧紧的,横卧在柴房里,看看快到了晚上,司马令挣了挣身子,感到牛筋捆得很紧,无法动弹,心里想着回到张掖那个杨参将还不知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自己,再说还有那个‘阴人’不知死没死,要是没有死自己会更惨,想到这里知道自己活下去就是受罪,与其死在他们手里还不如自己了断,看着身边有条柱子,就将身之歪了歪,将自己的肩膀和头拉大最大限度,然后头部用力狠狠的向柱子撞去,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些军士吃完晚饭,酒足饭饱,一干人都要去窑子里去玩,那个军官醉醺醺的说:“不行,得留两个人看着那小鬼,万一出个差错,谁也吃不了兜着”那几个军士说:“长官,那小子屁大个孩子,又用生牛筋捆得结结实实,那里还会有事,明天就回张掖了,我们弟兄们辛苦这么多天也该痛快痛快了吧?你老就开开恩吧”那军官摇摇晃晃来到柴房看看里边,见司马令躺在柴伙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不行了,也就不在乎什么了,招呼大家一起走。军士们一听高兴的几哩哇啦乱叫,互相搀扶着向‘翠花楼’走去,一路上还不干不净的嘴里说着昨天的那个窑姐的‘大腿白皙’‘奶子好大’‘细柳腰’等淫词滥调。
司马令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发现自己还没有死,内心想死的愿望就打消了,心里想着过几天回到张掖,在他们处死自己的时候,自己也要痛痛快快的骂他们一场,想到这里精神一振,想想读过的书,盘算着骂他们的词语……就在这时,司马令听到‘窸窸唆唆’的声音,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几只尺把长的老鼠,不一会这几只老鼠就窜到自己身边,司马令心里一阵气苦,心想人欺负自己也就罢了,没有想到这些扁毛畜生也来欺负自己,罢了,被这些老鼠咬死也比让他们处死要好受些,司马令闭上眼睛,任凭这些老鼠们施威,不一会就听到‘吭哧吭哧’的嚼声,司马令心里说咬吧咬吧,快快结束这一切。
不能不为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这份慎密的心思和气度所感动,这份气度或许是感动了上天或许……听着老鼠们咬了一会,可是马令身上一点都不疼,司马令觉得奇怪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那些巨大的老鼠们啃食的是自己身上的生牛筋,那些生牛筋可能对他们的胃口,对司马令这个活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没有一会就咬断了一条,接着一截一截的咬断,牛筋被他们拖回自己的窝里,不到半个时辰,司马令身上的牛筋全部被咬断,但司马令身子血液流通不畅已经麻木了,一下子还动不了,又过了好一会司马令才渐渐能动,他站起来,看着四分五裂的牛筋,反而觉得这些老鼠比那些人还亲近。
他来到门口,看到门外有把锁锁着,就来到窗口,自己的身子小,使劲挤挤就出了柴房,来到院内,看到黑漆漆的一片,这样的府宅院落他很清楚,一般都有排水道和狗洞,所以他毫不费力的就从狗洞里爬出。
他跑到城门口,知道城门的底下一块已经损坏,他一个小孩子能爬出去,这是他今天上午进城的时候发现的,看看守门的军士正在阁楼里面吃酒,他悄悄的爬到门底,用手将城门的腐烂部掰大了一点就很顺利的出去了,一出城门就飞也似的向山上跑去,因为他知道山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跑了一会坐下来歇歇,感到有些饿了,就从怀里拿出上午那老板给的馒头吃了个精光,身上有些力气,就摸着黑的向山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