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风帮在十余年来好生的兴旺,各路的绿林同道有些高人纷纷投效而来,象‘湘西七怪’‘漠北奇雕’等高手也归入帮中,而且依靠他们的功力在清风帮里没几年就做下了很大的买卖,没有多久就被公众推为八大长老,名次在四大堂主之上,使清风帮在武林、绿林中的声望声名鹊起,武林中的几大门派看不过他们的所为,出面插手干预,最后都是以清风帮独占上风而告终,各武林名门正派不得不惧他们三分,不敢轻易的招惹清风帮。
在帮主、长老、堂主还没有到来的时候人们纷纷议论着,各坛主考虑的是看看今年自己的职位能不能在升任一格,而下边的人议论的是能有多少银子分在自己的坛口,自己口袋里能有多少?
“余老三,看来你们朱雀坛今年最少有五万银子的进项,你还在那扳着手指头数什么,只要你手下留有余地,人均一千两是不会少的。”
“哈哈,陈七爷,我们朱雀坛那里有你们白虎坛的威风,象今年九月间里扫荡豫南赵员外一庄你们才上交了十万两银子,嘿嘿,据我的线报说那赵员外单单庄里的银子也不下十五万两,其余的哪里去了?还有鲁北的那桩案子所得的银两,呵呵,所以呀陈七爷还要嘴下留情啊,我的坛口里的弟兄们就感激不尽了,我哪里会象陈七爷那样的会人来风啊,哈哈。”
那陈七爷脸色有点难堪的干咳了几声,他知道余老三在他的坛口里有眼线,平常大家有什么事都窝在肚里,每到这一年一度的‘聚义安康’大会就会各不相让你争我夺,一看到余老三点到了自己的要害就说:“呵呵,这个嘛……呵呵,好说,好说,今年的余利我就不争了,我也可以在帮主面前再提提你余三爷的难处,嘿嘿。”
余老三嘿嘿一笑,心里有了底就不做声了。
眼看到了午时,各路人马已经就绪入座,大院里桌子边密密麻麻的坐了有四、五百号的人,前头的两张桌子空着属于首席,是给帮主、副帮主、八大长老,四分堂堂主以及副堂主留着的。在前面的案桌上供着赵公元帅的神像。
这时只见中门一开,走出十几个人,第一个就是清风帮帮主温飙,第二个是副帮主史火风,依次是八大长老,四季堂堂主、副堂主,黑麻子石成瑞这时已经是秋风堂的堂主。一行人来到供桌前,焚香磕头拜完赵公明,各自依次入座,帮主温飙说了起来。
“哈哈,又是一年的好景色,与兄弟们聚会是我温某的大快之事,今年凭借着各位老少爷们的辛苦,又使我们清风帮雄威大震,温某在这里言谢了,今年收成不坏,各堂口所分的红利也要比去年多出两成,今后还要多多仰仗兄弟们……”
温飙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着‘铛’地一声响,只见供桌上的财神像被打得粉碎,大伙儿一看吃了一惊,是谁这样大的胆子,触了帮里的忌讳,触犯这样的霉头就是要砸人家的饭碗,这正是绿林帮中的奇耻大辱。
众人四处张望着。温飙走到供桌前一看,打碎神像的是一块不知哪里飞来的石头,他回过头来仔细的看着人群,发现在院落的一个角上,有一个人头戴着斗笠,身着黑衣抱着一把长剑站在那里,温飙一看不对,知道这石子是他所为,就向桌前的几位堂主使了个眼色,春风堂、冬风堂的两位副堂主已经身子纵起向那人扑去,就在两位副堂主刚到那黑衣人的身边,那黑衣人拔出长剑一挥,可怜两位副堂主已经身首异处,鲜血喷向了附近的饭桌。
众人一看顿时慌了手脚,因为今天参加大会没有几个人带着兵器,他们哪里会想到在这人多聚众的地方会有人来捣乱,所以有的劈断桌腿,有的拿起扫把护身。黑衣人长剑即出,就闯入人群挥剑疯狂斩杀,但见长剑如龙,杀气森森不一会工夫就有三、四十人命丧黄泉。在一阵忙乱之后,这帮人立刻恢复了镇静,后面的人立即抄起兵器,将中间空出一片地来将那人包围在中间。
四季堂主看到这人一出手就伤了两名副堂主,跟着剩余的两名副堂主一个使镗,一个使刀,紧跟上来,那使镗的副堂主展开一十六路‘歧山镗法’变化莫测,威风八面,用刀的使得是‘鬼头泼风刀法’怪招绵绵,黑衣人手持一柄长剑不断的与两人的兵刃发生着撞击,几招一过,黑衣人闪开挥来的一镗,紧接着长剑递出将使刀的哪位副堂主当胸穿透了一个透明窟窿,那使镗的副堂主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脑袋就被削掉一半。
眼看着自己的四位副堂主一一丧生,对手武功高强,温飙就让大家住手。
“请问,清风帮与阁下有什么过节?竟惹的阁下这样的大肆屠孽,大家有话好说,请问阁下是……”
黑衣人站在大院里的中间右手外摆着长剑,透过斗笠下沿的那张嘴里说出一句话:“血债血偿。”
温飙一听就知道是在人命上结的梁子,他清风帮每年不知道要杀多少人,象这样的血怨一般是不会解开的,所以在一般下手后都是斩尽杀绝,就是由偶尔漏网的也不见得就敢到这里来寻仇,除非他想来找死,但像这样到了年关上全帮弟兄们聚会的时候来寻仇的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那可能就是个疯子,要不就是一位武功极高的奇人异士,想在帮众都在的时候一举挑了清风帮,但这有些不可能。
一看这样温飙就一挥手,这意思是除掉的手势,那些拿兵刃的帮众一哄而上,黑衣人每出一剑就有一人倒下,可是人实在太多了,包围圈越来越小,像这样下去必然被困住,黑衣人纵身一跳就飞身上房,刚站稳脚跟就见一人也飞身上房一掌推来,一股大力如惊涛般的扑面而来,黑衣人无奈跟着对了一掌,那黑衣人脸上顿时显现痛苦之色,身子随之跌落,就在落地的一霎那,一股剑花荡起,将院内的人潮逼退开来,只见黑衣人左手已经捂着胸口,嘴角有一丝的血流了出来。刚才与他对掌的是‘漠北奇雕’,此人有五十开外,以掌力见长,一双肉掌不知道在漠北打死了有多少人,曾经有人见到过他亲手用掌力三掌击毙过一头黑熊,自从投奔了清风帮以后屡屡被委以重用,在帮中的地位尊崇显贵,今天出手也是实在看到黑衣人武功十分高强,不得已而为之。
那黑衣人不住的喘息着,就在这空档一众人等刀枪剑戟从不同的方向向他击去,看看刀枪已到跟前,黑衣人将手中的长剑舞起一道剑墙,众人的兵刃纷纷离手,不是被断了臂就是手腕被斩断,但是剑招显然大不如以前那样灵活,看来受伤颇重。
‘漠北奇雕’上前分开人群,一招‘劈空掌’向黑衣人打去,黑衣人忙用长剑一挡,谁想没有挡住这威猛的一击,头上的斗笠霎时被掌分掀飞露出一头乌黑长发,众人这才看到这黑衣人竟是一位美貌的少女。
众人诧异着,‘漠北奇雕’一看是个小姑娘也就收了手,他可不屑与一个女人动手。几位分坛的坛主纷纷上前,因为他们知道今天一下子就空出了四个副堂主的位子,看来要是拿到了这个女子最起码也能弄个副堂主干干,所以也顾不了什么好听不好听,辈份不辈份,八位坛主一般的心思,就不约而同的向那女子扑来,或掌、或刀、或枪一古脑的都往那女子身上招呼,那女子重伤之余仍舞动长剑护定全身,那八位坛主倒也一时奈何不得她。
‘湘西七怪’的李老四一看那女子美貌无比,心里的的算盘早就打开了,这样令人心动的女子丧生于剑之下岂不是暴殄天物?‘湘西七怪’的李老四好色是众所周知的,单单他的姨太太就有十二位了,被他人嬉戏为‘夜梦床娇十二钗’。只见他上前分开众人,几个移步就窜到那女子面前,一双淫眼打量着那女子的浑身上下,嘴里不停的‘啧,啧’的赞叹着。
“姑娘,跟大爷我回家享清福吧,一个姑娘家在这里打什么呀?”李老四眼睛贪婪而有色迷迷的盯着那少女说道。
那少女喘息着:“要杀便杀,何必又来羞辱本姑娘。”
李老四不失时机的又说:“你看你这样还能跑得了?你要随了大爷我,我可以放你一马如何?”
“李长老,不行哪,我们几十位弟兄的性命都死在她手里,今天不能放过她,把她点了天灯。”背后的一众人听他这样说便七嘴八舌的嚷嚷着。
李老四向身后看了看,见这一帮人横眉怒目,心里不忿的样子,大有今天不点了这个姑娘的天灯誓不罢休。
李老四一看这样,心里想着先拿下再说,揉身上前,那姑娘长剑一举一招‘长空射月’刺向李老四,李老四将双掌一合就夹住了那姑娘刺来的长剑惊异道:“你这是‘碧螺剑法’,庐山上官雨是你什么人?”
那少女一怔,想要抽剑,那剑就好像铸在铁里那里抽得出来,跟着就弃剑挥拳,但那里是李老四的对手,拳还没有打到一半就被李老四点了穴道。李老四反手一把将那姑娘抱在怀里,脸上虽然狞笑着,但也不敢十分的放肆,如果这少女是大名鼎鼎‘铁剑临峰’上官雨的什么人,那他可不敢胡来,因为上官雨是当今‘风云十八剑客’中居排行第八的高手,要是这少女果然是他什么人,他自量自己没那本事去惹那晦气。
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只见从南边屋顶上飞下一条身影,就飘在院中央,头上顶着一领斗篷,左手拿着一把长剑,举目观望着四周,那脸上毫无一丝的表情,两只眼睛散发着两股寒慄的冷漠。
“哈哈,想不到今天这样热闹,有许多好朋友大驾光临,这位又是哪一路的朋友?”温飙话里目中无人大刺刺的说道。
那人也没有答言,环顾了四周,眼睛就盯在了温飙的脸上:“你就是温飙?”
温飙一怔,这多少年了还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但面对他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寒,看到他的眼神就好像两股寒冰刺到了自己的心里一般,不由得有点发冷。
“老夫便是温飙,阁下有什么高见?”温飙心里忐忑的回答道。
那人顿了顿仰天看了看,一会才幽幽的说出一句话:“那你多活一个时辰吧,因为我有话要问你,但在这个院里的人现在都得死。”
众人一听,这是什么话,都互相看看,好像这人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在说胡话一般,这里这么多人,加起来有几百号,就凭你武功再高,随意砍杀也得一阵时间,更何况这里高手众多,难免有大话的成分,有些人七嘴八舌嘻嘻相笑说他有病可以找大夫,反而跑到这里来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