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令听到他的话中所说‘火蟾’一事,将瓶子接在手里有些好奇的问:“什么?先生所说‘火蟾’是怎么回事?”
那蛇医有些奇怪的看着司马令,见他索问,忙解释道:“据祖上传闻,那‘火蟾’是世间的奇物,生长于长白山的冰天雪地里,是蟾蜍的异种,据说,是几百万只蟾蜍交配后延之的一个变种,其身血红,貌似如火,剧毒无比,名叫‘火蟾’是因为在它生长的周围任何冰雪都可以化掉,寸草不生,得之用瓦片兼太阳之火釜干,不能见湿气才能有效,服之可解异常之毒,且以后百毒不侵。”
“敢问先生见到过吗?”司马令忙问。
那蛇医笑笑:“小人哪有这个福气,听听也就满足了,何来眼福?”
司马令站在那里思虑了一会,见那蛇医还没走,就将怀里的另外两锭黄金掏出来递给蛇医,那蛇医几乎吓了个后跌,那里敢接,“不……不……不,小的怎敢承受如……”话还没有说完,司马令已将金子塞进他的手里转身走了,那蛇医还站在那里看着手里的金子发呆,连他祖辈也没有见过这样大的财富,今天一大早恍惚就在梦中一般。
当他回过神来,已看到路上有许多人投来贪婪的目光看着他手里黄灿灿的金子,那蛇医忙将黄金塞入以内回头拽起那少年,连家什招牌都不要了一溜烟的出了城不知去向。
这时襄阳城里越来越热闹了,不乏是武林人士越聚越多的缘故,除了各大门派早已预定好的客栈外,其他客栈个个爆满。司马令回到客栈将蛇医赠的那粒药用酒调和给婉儿服了下去,不到两个时辰婉儿泄了几次就安然入睡。
欧阳子与黄建、贺永丰在鸡冠山后的崖洞里共同参悟‘天元剑经’已有月余,在这期间几人不敢怠慢,每日一大早就来到这里,苦思冥想着石壁上的剑经与图形,黄建与贺永丰毕竟不是用剑的出身,对石壁上的剑经有些朦胧,好在欧阳子是使剑的行家,在细细的琢磨以后加以详解,加之几人并不是武学上的泛泛之辈,月余间,天元剑法的七十二招法已经了然于胸,黄建与贺永丰在得到欧阳子的内功心法后,在不懈的修炼后感到内力充盈,周身间带脉好似有一条火龙在游走,欧阳子又不断的点拨,没过多久,内功心法已全然贯通,又经过不断的苦练天元剑法,近来已经将剑法掌握到三、四成的火候。
这天,黄建一行刚刚出了山洞,没走多远就见几人匆匆忙忙的赶来,定睛一看,是自己的部下和黄眉教众,其中一黄眉弟子急急上前递给欧阳子一份火漆封的信件,欧阳子忙打开一看,不由得一阵欣喜。
“二弟,三弟,教主已经批准在鸡冠山上设立天门护法分舵,分舵主是黄贤弟,贺贤弟辅之,过不了几天我黄眉教将在襄阳城与武林各派进行磋商有关扩展区域之事,教主让我们现在尽快前往襄阳以免误了大事。两位贤弟意下如何?”欧阳子边说边将书信递给了黄建。黄建接过来看了一遍,与贺永丰对望了一眼,说道:“一切按大哥钧旨是瞻。”
几人匆匆的来到寨里,安排完一切事物后,留下一部分人守寨,欧阳子与黄建三人只带了二十多号人备了快马,星夜兼道的向襄阳的方向赶去。
襄阳城内已经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明天就是谈判大会,各路的豪杰云聚襄阳,有些武林派系见客栈已经爆满,干脆就在城外搭帐宿营。在城内的聚贤楼客栈里,武林各大派的掌门人已经基本聚齐,商量着明天与黄眉教谈判的事项,武林各派以少林派慧玄方丈为首,慧玄方丈年逾七旬,身量精瘦,说话声如洪钟,因此次谈判关系到中原武林的生存安危,就带领师弟慧同、慧空并二十余武僧一同下山来到襄阳城,在各派推举之下暂摄为首,丰临潮统北方五省豪士也赶到这里,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今天来到聚贤楼共商与黄眉教商谈地界的尺度。
因这几年黄眉教扩张甚速,短短几年已经延伸到了北方大部分地区以及南方一线,与武林各派发生的冲突不断,双方死伤逾千,奈何黄眉教的势力越来越大,有时竟和朝廷相抗,无奈之下,武林人士提出武林公约愿与黄眉教磋商地界事宜,黄眉教业已感到发展的势头过猛,想借这个机会能缓冲一下与武林各界的冲突,如果和谈不成就想将武林人士中的知名人士一网打尽,借此让中原武林一蹶不振,所以也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另外暗地里调集各地精锐人马,悄悄的在后备援,一旦发生冲突就进行博杀。
“据说这几年黄眉教招纳了大批的武林人士归于旗下,发展势头最为快捷的是地门护众,就连‘祁山五老’也归入他们的教派,到现在黄眉教主始终没有露面,不知其人的面目,真是不可思议。”丰临潮缓缓的说道。
华山派掌门风云渡说:“不久前一个多月,苍山派在黄眉教天门的手里几乎全军覆灭,就连穆云掌门也惨死在他们的手里。那穆云掌门的武功非泛泛之辈,听说在天门的护法欧阳子手下连百招也没有走出就命丧当场,看来这次黄眉教面对此次谈判是有备而来,不可小视。”
“怕什么?这次倘若谈不成功如动起手来,黄眉教绝计讨不了好去,我武林‘风云十八剑客’已有七人在此,还怕什么?“说话的是泰山派掌门绝尘道长,言谈当中还是不改他那天地不怕的火爆脾气。
少林慧玄大师双目似闭非闭的说道:“以目前的态势,黄眉教势头正猛,突然答应和谈,以老衲之见,看来和谈是假,借机整休是真,所以老衲前半月已给‘真武观’的无虚道长余阳子,‘陌上孤人’申屠子兰各发了一封信,希望他们能早日赶到这里,以备不测。”
众人一听当今天下第一剑客也要来襄阳不禁的感到异常的兴奋,就是和谈不成真的动起手来己方胜数也颇高。这时有人禀报外面有五个人要见大家,想以这种拜见方式想必也知道这里众人的身份,丰临潮忙教人迎了进来,来人为首一老者身形高大,手里拿一条精钢打造的龙头铁杵,身后四人也是骠悍异常,一人脸色铁青目如飞鹰,一人腰间拴着铁链,一个道人,另外还有一个手拿铁钩拐的中年汉子。
丰临潮一看当即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笑哈哈的说道:“我当是那位朋友,原来是青崖老兄与众兄弟的到来,且恕小可失迎之罪。”
那几人忙上前施礼,这几人就是南宫青崖、塞外飞雕、巴中神链关丁、铁冠道人和蜀中双雄的一雄冯建北。当年捕杀青袍客后,几人也没什么牵挂,十几年相聚在一起,近几年与武林同道抵御着黄眉教,听到在襄阳与黄眉教谈判就来到这里,众人坐定后嘘嘘一番,商谈着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微明,太阳在天边的云霞慢慢烘托下即将露头,刚到辰时襄阳城东门外已经聚满三山五岳的武林人士,因此事关乎着中原武林的命运,所以到此的人众乃以千数,现场自然分成两个部分,一边是黄眉教众,一边是众武林人士,两边的人都看着对方指指点点着,双方的重要人物还都没有现身,在两旁是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都嘻嘻哈哈的象赶集一般热闹。在这看热闹的人群当中有一对青年男女坐在那里,那女子貌美如花,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一种忧郁,斜靠在那青年男子的身上,那男子冷漠的眼神望着双方的人群似乎也在思索什么。这两人就是司马令与婉儿,在过去的几天当中,由于婉儿服了那蛇医的‘元蛇还魂丹’体内的毒大部业已排尽,容貌如旧,但散入经脉的毒一直无法除去,经脉有时隐隐作痛、抽嗦,于正常生活已无大碍,就是常感到感到浑身无力。司马令将那蛇医说的关于‘火蟾’一事告诉了她,待身体稍有复原就带她去寻找。婉儿虽然觉得找到‘火蟾’很渺茫,但能在心爱的人身边也就不再所求它事,极想静静的跟随在他的身边就足了。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少林方丈慧玄大师带领中原武林各大帮派的掌门及武林名宿约有五、六十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武林人士中间按次坐定。那黄眉教的主事还迟迟没有到来,看着日上三杆的时候,就见数十匹快马向着这里奔驰而来,马上之人个个神情彪悍,为首者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书生模样的人,身着黄色袍服,在黄眉教众人的欢呼声中下马,带领几十人来到教众中间款款入座,场内忽然变得一片寂静,双方对恃着近一刻钟没有答话。这时少林方丈慧玄大师首先发话:“老纳先行感谢贵教的诚意,贵教前来协商我武林区域界定事宜,书信往来中的约定贵教是否同意。”慧玄大师内力极为充沛,句句话浑厚有力,在场的人不管远近都听得清清楚楚,双方的对话距离约有三十丈远近,象这样大的一个场地相互对话简直就是在考较双方的内力修为,堪称为内力的拼比。
黄眉教里一阵的交头接耳,只听到黄眉教中刚才带领众头领来的那个书生朗朗的说道:“在下有幸会得少林方丈慧玄大师,按慧玄大师的意思是要我们退出山东、淮南一带?”话音未落,武林这边的有些人脸上已有些变色,那个书生所发出的话语内力竟是丝毫不落下风,几乎与慧玄大师在内力上不分上下,都感到黄眉教有此深厚内功的人做教主,足足可以与中原武林的门派一较高下。
“请问对方答话的人姓字名谁?在贵教中担任什么职司,是否贵教主?今天商谈非同儿戏,请予以示下。”话音中夹杂着浑厚的内力远远的传了出去,众人就觉得耳膜发胀,就如同摄人心魄的感觉,黄眉教众人大吃一惊,说话的人内力几乎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显然不是慧玄大师所言。武林中人举目望去,说话的是少林达摩堂主持慧同大师,很显然对方的内力不及慧同大师。
见对方沉默了一会,传出一句话:“我教主因他事务缠身没有到这里,这位是我黄眉教副教主雷中博先生,敢问对方是否慧同大师?”话虽不高,但每句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这份内功又以柔见长。
众人哗然,这样的大事,黄眉教主竟然不现身,让副教主与各门派谈判,显然没有将武林众派放在眼里,人群中不禁有人开始谩骂。
你来我往双方商谈了很久,黄眉教始终不愿退出山东、淮南一线,最终始终抱着在此基础上不再扩展而已,各大门派早就耐不住了,渐渐话语中存满了火药味,形成剑拔弩张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