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让那前台的少女去给那男的拍背,又让人来给张玄他们上菜,让他们去包厢坐着。徐子东却着急的上去看那男的,见他吐出来的东西也是黑色的,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在动,心就一惊,拿了根棍子去拨拉了下。
“这是什么玩意儿?”徐子东差点跳起来,就见那黑水中有一个食指长的毛毛虫似的东西。
“这是寄生虫,大号的,”张玄瞧那男的一眼说,“你是不是跑到山里去了?”
“是,是你救了我?”那男的面色苍白的问。
“嗯,你到山里做什么?”张玄想到先前食物中毒的事,瞳孔一缩,一道精光直射那男的。
“我家里是种桔子的,那边有一块地,我爸让我过去看看,我就带了几个专家去瞧。到了那边,有人请吃饭,我看那饭烧得很特别。上面摆了几块腊肉,都是肥多瘦少,我就跑去后面找别的吃。就在灶台上捡了一块像是蜂蜜罐子的东西,在里面挖了一块吃了,然后送那些专家回去,我就回九龙山这边,谁知……”
老板突然喊道:“我想起来了,你是秋总的儿子?秋顺水?”
“是我。”那男的无力的撑起腰,靠在张椅子上直喘气,徐子东拿了瓶水给他,看他这模样又不好问赔钱的事。
“你爸怎么会让你到山里去?”老板想着地上的那寄生虫,心里就一哆嗦,抬腿将它踩扁,旁边就听到呕地一声,那穿冲锋衣的女人反胃吐了。
“快把这里扫一扫,清干净了。”老板忙喊站在一边的少女。
“那边荒山多,我爸说要开发出来种果树,效益好,成本低,就是难运,不过要是招些脚工,也不是太难运。或者像是运木材一样,扎些竹筏,从上游扔到水里,直接在下游捡就行。”
秋顺水苦着脸说完,就想起撞车的事了,忙起身给徐子东道歉。
“该赔多少钱,我一个子都不会少大哥的,还有这位大哥,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这个恩。”
张玄心想这是积功德的事,我哪能让你报恩,大手一挥:“小事,我这是随手之劳,再说,做好事不留名,你也不要想报恩的事了,以后别去山里就行了。”
徐子东听这三人老说山里山里,这九龙山就是山里了,他们说的是哪里的山里。
“你不知道?我们说的山里指的野人山,就是这边再往里走,连路都不通,还要步行半小时才能到的老寨。”老板看徐子东想去,忙拦住他说,“我劝你还是别去,那边的老苗人,可都是很怪的,那些蜜罐我想多半就是他们用来养蛊的东西。”
“不是蛊,就是刚他吐的寄生虫,”张玄去过野人山,“那都是用来减肥用的,但你的体质跟他们不同,吃下去只会害了你。”
“我再也不去了,就是赚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我这一条命。”
秋顺水心有余悸,老板就让他坐下喝点小酒压压惊,怎么也要等到明天交警来了,保险公司的人也到了,这边事情办完才能走。
徐子东这才想要跟张玄进去包厢,张玄就拍他肩膀说:“老兄,那里面的女孩你泡不上,死了这条心吧,我累点苦点就算了,你别往这苦海里跳,省得一身腥。”
“张哥,我也有点本钱的啊,你天天晚上对付七个,你也累吧?刚就听你抱怨了,我这舍命陪君子,你匀两个过来,大家都好不是吗?”
张玄咧嘴一笑,走进包厢,将门关上。
“那人活过来了?”齐媛关心说。
“嗯,没事了,我以为他是精神病,谁想到他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吐出了……”张玄比划下说,“这么长一条的寄生虫。”
“哇!你还比划,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徐嘉儿怒道。
“齐媛问嘛,我不就告诉她喽。”
张玄坐下就倒了杯油茶,心想那野人山也有人敢去,那秋顺水也要钱不要命,那帮老家伙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师父那时也是先震住他们,才能顺利脱身,就他一个人跟愣头青似的跑过去,哼,还自己去找吃的,不如说自己去找死。
眼睛瞟到一边,看徐嘉儿吃得嘴唇油亮,心就想说,这嘴要是啄一口可不了。
“你瞧,我说了他跟嘉儿有什么吧,你瞧他看嘉儿的眼神,那可不像是恋人吗?”齐媛笑着说,旁边一个女孩就拿手肘撞她,“我看不单像,还真发生过什么,你说吧,你帮没帮徐嘉儿看过妇科病?”
“宁果儿,你才有妇科病吧,你是不是每回小便就有白带?还是你那里痒?”徐嘉儿一说,张玄就惊住了,果然这一帮女人聚在一起,说的话都是少儿不宜啊。
“你才痒,你全身都痒,你一想到张玄就痒。”宁果儿怒道。
她个头较矮,站起来才一六三,留着个娃娃头,年纪在众人中也最小,还在念研究生,别人怕徐嘉儿,她就不怕。
“我是痒,那是被虫叮的,跟他没关系。你呢,就不好说了。”徐嘉儿说着抓抓手,怒瞪了在那傻笑的张玄一眼。
这家伙不用说在脑中想着一些龌龊的东西。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宁果儿的痒跟张玄有关一样?”王蔓出来帮腔。
徐嘉儿就斜她一眼:“我给张玄一张机票,让他去美国找你哥怎样?”
“那太好了,我巴不得他死。”王蔓轻笑道。
有这一个开场,这帮人就说起家里那摊子事来了,就是独生女,也都担心家里为了家族利益,将自己嫁给一个花花公子。
这又多半都是逃不掉的宿命,除非像日本人一样,招一个上门女婿。可真是有本事的,谁愿意做上门女婿,还要连姓都改掉。
“我看都难。”王蔓心知就掉王索死了,王啸生也不会让她单身太久,一定会安排她去相亲,这还是好的,要不直接给她安排个男的,像是徐家的徐小明那种身份的,或者是找个外面的大集团的公子,到时强强联手,让王家的事业能做到全国去。
张玄喝着茶听着这些大小姐闲扯,每次扯到男人的事,她们就一副怨妇模样,也难怪在婚前要大玩特玩了。
像王蔓那样,也未必不是早知命运不由自己,才放纵自己。
“就是婚后,那男人在外面找小的,我们又哪里管得了?齐媛,你要小心啊,你得抓住你那未婚夫的把柄,要不然他在外面胡搞瞎搞的,你就只能在家以泪洗面。”宁果儿叮嘱说,“像我那嫂子,她现在没事就跑国外购物,靠这个麻痹自己。”
“他不会的……”齐媛脸一红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个男人不花,你说是不是,张玄。”
身为在座的唯一男人,张玄很容易就成了枪口对准的目标。
“我可是很专一的,我今天就想把谭娜带来,谁知徐大小姐一喊,连给我带她来的机会都没有。”
徐嘉儿白眼一翻:“怪我?你还在上班时间吧,让你过来就是让你放松的,还带家眷,美的你。”
宁果儿嘻嘻一笑:“这都是徐嘉儿不想让谭娜来破坏你和她独处的机会,要不,晚上房间你俩睡一间?”
“不要!”
张玄和徐嘉儿异口同声的说,徐嘉儿怒道:“为什么不要?”
“你也说不要啊,我们住在一起,很容易擦枪走火的,我怕到时你粘上我,我这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徐嘉儿冷哼一声:“你还想擦枪走火,你的枪没被掰断就不错了,小手枪就别做梦了。”
王蔓笑道:“小手枪刚好配小窟窿啊,嘉儿,难道你那是无底深渊,需要一个无敌巨炮?”
徐嘉儿一窒,脸一白,哼哼几声,低头去吃东西。
吃过饭,大家就到外面逛了几圈,这里风景还是很美的,远是山影湖光,近是稻草芳香。不时还有在田里干农活的身影,这边都是水田,里面除了种稻米,还放养了好些鱼,由于是吃禾叶长大的,又叫禾花鱼。
刚老板就做了一道红烧禾花鱼的菜,清香扑鼻,比在城里买的更要好吃百倍,都是从这旁边的水田里现捕的。
张玄对这边还算熟,带她们沿着田埂走了一段路,就在一户农家的晒谷场上坐下。对面是个穿着苗衣的老汉,在那抽着水烟。
“在这边生活能多活好几岁。”齐媛感慨道。
“你要想住下就住呗,这里又有宽带,又有电视空调,还有wifi,要不你住到结婚那天再回江都?”宁果儿抱着腿说。
徐嘉儿就往那水泥地后面瞧了眼,想这边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突然一条蛇从旁边的草丛中跳出,直接就咬中她的腿,张玄耳中立时传来一声尖叫。
他扭头就掐住那蛇的脖子,往地下一摔,那老汉大叫一声,冲上来要打他。
“你打他干什么?”王蔓还不知状况。
“这是看家蛇,”张玄任那老汉打了几拳,也不算疼,“一般看家蛇都是无毒的,他这条却是银环蛇,是国内毒性最强的蛇。”
那老汉还想打,张玄就黑着脸将他的手挡开,扶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徐嘉儿往旅馆走。
“这要没有血清的话,怎么办?”齐媛倒有点常识,知道毒蛇要解毒只能靠血清。
“我试试吧,出去也来不及了,要开三个小时才能回江都,贵江这边也没血清。”
徐子东在外边抽烟看他们就回来,再要打招呼,就发觉张脸的表情很难看,徐嘉儿还被他抱着,忙问是不是出事了。
“被银环咬了?”徐子东一惊,就跑向车里,“我这边有血清。”
“你还带血清出门?”张玄愕道。
“这车是问朋友借的,他在医院上班,这血清他放在车里,也不知撞没撞坏。”徐子东翻出一袋子血清,递给张玄。
“就是这个了。”张玄挑出一支,找到注射器,打进了徐嘉儿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