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邪皇离开后,幽冥公子拱手向断魂灭行了一礼,很是感激道“多谢魂君袒护,这份人情幽冥会记在心里,来日定结草衔环报答魂君!”
断魂灭看了眼幽冥公子,并未说什么,直到走出大殿之后,一句呢喃才传清晰的入幽冥公子耳中:“断魂灭认同之人不多,拿出战绩来向本座证明,本座未曾错眼。”
“承蒙魂君不弃。”
幽冥公子跟着断魂灭走出了大殿,打量着前方断魂灭有些魁梧的背影,回想起了关于断魂灭的传闻,绝情、残暴、喜折磨对手,得罪他,无论是否同族,都是难逃一死,如今看来,这断魂灭似乎并不像传言的那般无情?
“魂君欲望何处?”
“剑池,你要同往吗?”
“嗯?魂君这是要去见灵君?”
这倒是让幽冥公子好奇了,魔族三君之中,灵君葬灵缺脾气最为古怪,也最为桀骜不驯,就是邪皇亲自下令派发任务,这灵君都不一定会接受。
“灵君平日里可是难得一见,如此难得的机会,幽冥倒也想一访。”
“也好,你可以试试看,能否说动葬灵缺帮你一把.”
一路跟在断魂灭身后,幽冥公子一边把玩着折扇一边在心中默默盘算,如今白凡已是青云剑宗开山长老,锁星图就是洛书一事他是肯定知道的。以白凡与人族双君的交情看来,他定会将此事告知。而人族就算不知魔族的目的,洛书此等至宝落入魔族手中,人族也绝不会等闲视之,必定会追查阻挠,到时最终要面对的必是刀皇城与朝阳宫,甚至可能还有那位天下首智!
提到这位天下首智,幽冥公子心中有些雀跃,同为长袖善舞的智者,他幽冥公子可是打小就对这位号称天下首智得人族很有兴趣!但,想要与这位智者对弈,那就必须得有相应得筹码,而这筹码,便是武力!
但如今的魔族,缺得便是高端的武力!
幽冥公子无奈得叹了口气,魔族自从先皇战败之后,多数高端战力要么隐而不出,要么表面上忠于邪皇,实则阴奉阳违另有盘算,他能动用的高端战力,除了台面上忠于魔皇的森罗十八殿与断魂灭,便再无他人,可对于白凡这类修为已达到先天境得绝世强者而言,森罗十八殿那些所谓的殿主根本不够看!眼下虽有魂君冥妃援手,但若是能说动灵君加入,那对他的计划仍是有莫大的助益。
再精心的布局,再奇诡的计谋,终究需要相应的武力来实施,否则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
幽冥公子一合折扇,快速走了几步,与断魂灭并肩:“魂君可否给幽冥讲述下灵君的生平?”
断魂灭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剑池,停步问道:“你知道关于葬灵缺的传闻吗?”
“灵缺过处,骸浪不绝;碧海不折,阎途无归!”
幽冥回想了下,打开折扇继续说道“这是流传在灵虚大陆关于灵君的传说,灵君葬灵缺,是魔族三君中最后一位被先皇赐予君号的强者,听闻灵君在数百年前屠尽了人族上百宗门,死在他阎途剑下的人族高手不知凡几。此后随先皇出征更是杀伐果决,只要战场上有灵君,人族必定是无一生还,因此才有了灵缺过处,骸浪不绝这等凶名。”
“那你知后半句是什么意思吗?”
“这幽冥倒是不知,还请魂君解惑?”
断魂灭慢慢的朝前方走着:“葬灵缺本名奎阎,与我等生在同一时代,原本资质愚钝。我等已是灵寂境的时候,他仍还是化气境的废魔,因此常被同族耻笑侮辱。后来有一日,他来到剑池开始每日以池中剑液为食,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
幽冥公子惊讶了,这剑池乃是魔族匠师囤积残兵断刃的地方,池内之水都含有大量的兵刃之气,若是误食,兵刃之气便会冲击体内经脉导致经脉破损,气血逆行!而且这兵刃之气也会随着逆流的气血汇聚于百会穴,最后的结果便是头颅炸裂,死无全尸!
“灵君当时不过是个化气境的废魔,食用剑池之水二十年居然没死?”
“确实没死,也许是心有不甘,又或许是求生意志强烈!他一边承受着兵刃之气冲击全身筋脉的痛苦,一边吸收兵刃之气锻体。在二十年后,他终于成就了剑魔之体涅槃重生,并一举进阶到了归真境。”
说道这里,断魂灭眼中也有些钦佩:“从此,他以灵缺自号,成为了当代唯一个走上剑道的魔族。”
“灵君心性令人佩服!”
这种狠劲让幽冥公子不得不拜服,为了变强连命都不要这点已是令人钦佩,最关键的是,兵刃之气在体内不断的冲击全身经脉,那种滋味可不好受!无时无刻感受着分筋错骨、经脉撕扯的痛苦整整二十年,换做是其他人即便不是因为气血逆行爆颅而死,也会因为承受不住这种痛苦而自尽,这种狠劲和意志绝非是一般人能有的!
“可惜,他仍然败了!”
“败了!被谁?武皇或是道君?”咋听断魂灭此言,幽冥公子大感意外。
“白凡!”
断魂灭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天渺峰一役,葬灵缺曾受先皇之命围剿天渺峰下的人族残兵,在.当时,他便对上了身为人族将领的白凡。他们两人在天渺峰下大战了一夜,最终葬灵缺以一招只差败北。碧海,便是当时白凡的佩剑,此后葬灵缺立下剑誓,今生不杀白凡,死不瞑目!
“碧海不折,阎途无归…”
幽冥公子走到剑池旁,看着坐在剑池中打坐的魔,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阴森惨白的脸,漆黑如墨的发,身材有些瘦弱,左眼眉角之处有一道诡异魔纹,幽冥公子知道,那是属于剑魔之体的标志,代表着此人已是半人半器。
葬灵缺睁开双眼,漆黑的眼白如鲜血般红艳的瞳孔充满了嗜血的魔性,纵然是身为魔族的幽冥公子与这双眼睛对视,也感到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