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九月,魔皇归位……”
天空中九轮血色的弯月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那幅画面却是清晰的印在了许多人的脑海里,同一时间,同一句话,不知道在多少人的脑海中回荡不停,而同时伴随着的,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念头……
这片天,终是要变了……
“我等,恭迎大人回归!”
赤尻的身后,短暂的时间之内,已经落下了无数的黑点,其中以残狼和墨龙等人为首,皆是单膝跪地,激动的身体都在轻颤着,望着这道记忆中熟悉的身影,他们只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熟人还真不少。”
赤尻未曾回头,却也大致知道这里跪的人都是谁,都是在昔日曾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人,自己被封印之后,他们便没了依靠,想来混的也不怎么样。
“我且问你们一个问题。”
赤尻手轻轻一挥,掌心之上,便躺了一段约莫常人中指长短,通体黝黑的藤蔓。
“这株封魔藤,是谁送到我身边的?”
若非这株封魔藤限制了他一段时间,小梦儿本不会死的,而若非小梦儿身死,他也不至于急着挣脱封印。
生离死别也好,消散的力量也罢,除了那白发仙人是罪魁祸首之外,这株封魔藤也算是帮凶。
而这封魔藤,乃是魔界的特产,而且不是俗语,寻常魔类根本无法得到,也就是说,拿出来这株封魔藤的是个魔族,而且地位还不低。
他不关心对方拿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他只知道,就是因为这个混蛋的自作聪明,才让他现在的心情如此不爽。
“启禀大人,是……是属下。”
单膝跪地的残狼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主动选择了承认。
“属下只是想……”
砰!
残狼的后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他还没来得及说明,赤尻的身影就已经化作了一道残影,待清晰之时,便看到赤尻一下子将残狼踹飞了出去,随后再度跟上,一脚踩在了残狼的脸上,将他的半张脸都踩进了脚下的土地里。
“只是想什么?”
赤尻俯视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目光中尽是森然冰冷的杀意,“拿封魔藤锁我,害死了小丫头,也害的老子损失了将近三成力量,你行啊,主意都敢打到老子身上了,看来你们是过惯了安稳日子,想找点儿刺激是吧?”
赤尻目光扫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人都把头埋的更低了,更有甚者,已经在不住的颤抖,却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个字。
“大……大人……”
残狼被踩着脑袋,地面陷下去的坑洞掩盖了他的半张脸,让他的呼吸都有些不方便,故而说话也断断续续。
“属下……属下只是看不得大人的地位被……被挑衅,那白发仙人胆大包天,属下……属下绝不允许他对……他对大人不敬……”
尽管赤尻自己本人并没有承认过魔皇之名,但在他们的眼里,赤尻就是魔族的皇者,身为魔界的主宰者,他们绝无法忍受魔界主宰的威严被挑衅,哪怕赤尻本人不在乎,他们这些做手下的也受不了。所以……残狼也是没办法,思来想去,就想到了这么个办法,纵使将赤尻短暂封印,也绝不能让那白发仙人践踏大人的威严,哪怕其实只是赤尻的一缕神念。
“你以为你表示一下你可怜的忠诚,老子就舍不得杀你了吗?”
赤尻冷笑不散,脚底在残狼的脸上研磨,极尽侮辱姿态,但残狼却始终都没反抗一下,在他心里,魔皇大人就是至高无上,若魔皇大人真要取他性命,那他也认了。
看着残狼似是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赤尻脸上的冷意越发浓郁,却始终是没有选择动手。
“若非还留着你有些用处,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冷冷的骂了两句,但赤尻终是没有下杀手,他又不是白痴,他清楚残狼其实也没有别的心思,他确实是忠诚,此事虽然办的不合自己心意,但也不能全怪残狼。若是自己一开始也小心一点……
“谢……谢大人不杀之恩。”
顾不得擦拭脸上的脏污,残狼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磕头道谢。
“哼!”
赤尻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他,抬起头,望着那已经消失了血色九月,却依旧暗沉的天空,轻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释迦牟尼,还有张百忍,你们给老子记住今天这个日子,封我这么多年,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这些老子可都记得,以前老子不愿与你们计较,你们可倒好,给脸不要脸。既然现在你们打破了这份平静,老子就索性一次性把这笔账和你们算个清楚。你们且等老子三天。”
赤尻伸出三根手指,遥指天际。
“三天之后,待老子处理好一些事情,必然倾尽全力踏平凌霄殿和灵山。老子倒要看看,是你仙佛两界还能继续坐任霸主之位,还是等老子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个的拧下来。”
声音不大,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但远在天宫凌霄宝殿之中,玉帝等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太嚣张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说什么大话!”
“就凭他?他还以为他手中握着本源混沌吗?不过只是不完整的一部分,又被削弱了那么多力量,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要覆灭我天庭?简直是异想天开。”
“陛下,我等愿请命下界,势要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
几句话,群情激奋,众仙纷纷怒斥表态,竟是没有一个在怕的,表现的是一个比一个来劲儿。
“众爱卿有这份心,朕已经很满意了。”
看到众仙如此模样,玉帝阴沉的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但他毕竟是要主持大局的,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也必须更全面一些,意气用事?那不是他应该有的情绪。
“这家伙毕竟来历不凡,众仙还是不要太小看他为好,既然他已经说了三日之后来我天宫,那我们便等着就是,朕就不信了,仅凭他一个人,难道还能攻破我天宫守卫不成?”
他们除非是疯了,否则干什么放着自己的大本营不远,非要和别人“公平”的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