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弄好了,妙妙那丫头可喜欢这些照片了,那次毕业旅行是妙妙第一次出远门呢。给她当伴娘,给她包大红包,又亲手给她做了这本相册,我这个死党闺蜜还算称职吧。”何茜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着。
“嗯,我们茜姐亲手做的贺礼,不管是什么,妙妙都会非常喜欢的。”我说这话一点也不假,妙妙真是一个很容易开心很容易满足的小姑娘,像小孩子一样好哄。
“既然你回国了,那下周的婚礼一起去吧。上次跟妙妙聊天还说到你,她也好想你的。”
“好,到时候我带着覃乐一起过去。”
“覃乐?当时整天说要娶你的那个小屁孩?”
我噗哧一声笑了,差点没有把水吐何茜身上。
这多么年过去了,何茜对覃乐的印象一点没有改观呀。也对,毕竟覃乐当时跟着我们去西北的时候才是一个大二的学生,是小鲜肉一枚呢。如果她见到现在的覃乐,一定不会再把小屁孩三个字用在覃乐身上了。
覃乐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比我小两岁,我一直把他当弟弟。但是覃叔叔特别希望我做他儿媳妇,想着法子让覃乐追我,覃乐倒也真听话,覃叔叔怎么说,覃乐就怎么做。这件事让我老爸头疼了好一阵子,忿忿地提醒我覃叔叔不安好心,还说覃叔叔年轻的时候就到处拈花惹草,老了开始教坏儿子。两位老父亲为此没少斗智斗勇。等我老爸确定了我不喜欢覃乐这种类型的小朋友的时候,他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也不忘隔一段时间提醒我一下。
“是的,他现在可当不起你的小屁孩三个字了。”我用纸巾擦着水,无奈地笑着回应何茜。
“唷,你这怎么还护上了?”
“我媳妇护着我,有什么不对吗?”覃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过来,声音落下,人也走到了我们身边。
我明显在何茜脸上看到了惊喜,覃乐这几年不仅又长高了,人也变得更加成熟,在公司历练了一段时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说几年前,他还靠着他那张脆生生的小脸收获了不少姐姐粉的话,现在完全是可以迷倒一众少女的霸道总裁气质了。别说何茜了,覃乐来机场接我的时候,我第一眼也没有认出他来。
“乐乐,别闹了。”我轻叱他,他又一秒变成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有什么事吗?”
“工作室的位置找了几处,想让你去看看。”
我转头看向何茜,她一摆手,催促着我快走,“去吧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这大设计师赶紧去忙你的吧。”
“嗯,你到时候把婚礼的流程时间和具体地点发我。你是伴娘,当天也应该很忙,不用管我,你和妙妙也提前说一声,我们过后再找时间出来聚聚。”
“好的,可以,没问题。到时候我联系下,看看能不能把我们当时一起去玩的九个人都凑齐。”
九个人.....就是也包括陆梓默了。
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调整了一下,悠悠地丢下一句,“你安排吧”,和覃乐一起出了茶餐厅。
以何茜的手段和威望,如果她都不能把我们九个人再聚在一起的话,应该没有人能做到了吧。
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在不同的城市,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工作,可能,还有自己的家庭。
没来由的,我的心情很低落。
车里放着音乐,覃乐在帮我介绍那几处地方,我无所谓地点点头,说了一句,“先去看看吧。”然后就闭上眼,放空自己。
回忆却不受控制的,飞往了许多年前,飞向了那一片神奇的大地。
我们去青海湖的那几天,就宿在了湖边的青年旅舍里。那是几块活动样板拼接盖起来的一幢幢旅舍,上下铺。虽然是夏季,但是海拔高,又是在湖边,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先把自己装进睡袋里,再裹上一层被子,才能御寒。
我晚上一个人睡不觉,抱着睡袋出来看星星,一大颗一大颗的,很亮,很干净。
我正惊喜地欣赏着这一片广袤的天空的时候,察觉到背后有声音,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差点叫出来,借着微弱的光,发现是陆梓默,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才又收了回去,还是怦怦跳了好久。
他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走到我身边坐下来,随意地把外套披上,“我吓到你了。”
明明是一句问话,他用了肯定的语句说出来。
“有一点。”我又用睡袋把自己裹得紧了一些。
他上下扫了我一眼,说道:“晚上不要一个人跑出来,我们住的这里是一块高地,周围有很多断坡,跌下去会很麻烦。”
“我听他们说,星星很大颗,就出来看看。”
“早点回去睡吧,明天早上湖面的日出更好看。”
“哦。”
我整个人都装在睡袋里,根本没有办法走路。要想回去,我要先把自己从睡袋里解救出来。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着急,就越容易出现意外。
我刚才封拉链的时候没有注意,有一小截衣服卡在了里面,此刻死活拉不开,我使劲地在那里蹦跶蹦跶蹦跶着,尴尬的团团转。
如果换成是任何一个人,估计早就上来帮忙了,陆梓默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目视着前方,理都不理我。
我思索着要不要向他求救一下,或者这样蹦跶回去。我尝试向前跳了两步,睡袋厚厚的,滑滑的,地面又不平整,我差点整个人摔下来,幸亏我有舞蹈功底,才没有很狼狈。
“那个......”
随着我出声,陆梓默抬头看了我一会儿,伸手把自己的外套扯下来,走到我面前,像Tony老师做头发前给大家围的那块大毛巾一样,用他的外套把我围了起来,然后开始帮我一点一点地向外扯卡在睡袋拉链里的衣服。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卡拉链的位置着实尴尬,难怪他刚才一直不理我,他肯定早就注意到了。
四周静的出奇,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拉链和衣服的摩擦声。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当拉链哗啦一声拉开的那一瞬间,我手脚利落地把睡袋从身上褪掉,狂奔回了房间。到了屋里才发现,陆梓默的外套还在我身上包着,但我当下真是没有再出去一次,把外套还给他的胆量,胡乱地把他的外套往我的床上一塞,就又裹好睡袋睡了。
我心里盘算着,何茜和妙妙都是赖床的人,明天我早起一些,再偷偷出去把衣服还给他就好,而且,我也很期待他口中很好看的湖面上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