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上神，您……”一直沉默的百赋终于开口，却欲言又止。
“怎么？有话就说，扭扭捏捏的做什么？”
百赋咳嗽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天虞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揪着人家的袖子，有些嫌弃和尴尬地松手，但皱巴巴的袖子已经变的没法看了。
“你这衣服怎么如此易皱？”天虞嫌弃的动了两下手指，帮百赋整理衣襟。
百赋笑笑，“小人尚且还是凡人，仙法不足，不像上神这么自由。”
天虞撇嘴，“那你怎么在人间锄奸伏魔，惩恶扬善？我看刚才那帮凡人跪你，跪的可是开心，你做什么了？”
16.
百赋摇头，“我并没帮他们除魔伏妖，也没有杀富济贫，只是学过一点医术，帮他们遏制住了蔓延的瘟疫。”
两人现在站在越城城南的瞭望塔上，听百赋这么一说，天虞这才注意到，整座越城上空都缭绕着一股死气，似乎最近才有所消散。
“瘟疫可是人间百祸之首，你若救了这满城上万的百姓，功德都不知道要加多少。”说罢，忍不住打量百赋，“不知道你当初修仙飞升之前，是不是也做过这么多好事。”
百赋没听清后半句天虞喃喃自语说的话，行礼准备告辞。
本来他今日就感念到自己在越城留下的因缘太多，正准备离开，没曾想居然被百姓围住谢了三炷香的时间还没走成，眼下有一位上神在越城，这些百姓的命也无需他担心了。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虽然百赋尚未开口，然而心事哪里是能逃得脱天虞窥探的？
百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袖子又被这位看着年轻的上神拽在了手里。
“你一个修仙之人，这么无情可不好，既然已经破了这瘟疫产生的源头，干脆救人救到底，将这些污秽杂气统统除了吧。”
“不可。”
天虞本以为自己也算帮百赋积德了，没想到居然听到了百赋斩钉截铁的回答。
“什么？”天虞回头，百赋已经将他的手撇开，面目严肃：“如果是上神您，自然可以，除瘟疫，救百姓，无人敢置喙。可是上神，我只是一介凡人。”
“那又如何？”天虞差点笑了，“你是怕自己没那个本事？不是还有我在吗？”
“不一样，”百赋对天虞居然不知道他为何拒绝而感到疑惑，“上神难道不知，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可越级的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