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样的情况经常出现,沉默的时候我总在想为什么他不说。我们就这么在房间里坐着抽烟,抽完后再点上一根,然后再点上一根。我们并不准备做点什么,也实在是想不出有何可做。时间过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漫长,甚至说太过于短暂。阳光从狭小的窗户照过来,房间里烟雾缭绕。我看到徐大成躺在床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眼镜盯着墙壁,墙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么说也不对,墙上很脏,不仅是他目光所及之处,屋顶上的墙壁也不干净,呈现出泛黄的样子,和我们的手指一样是烟熏火燎所致。我冲他笑了起来,他收回目光问我笑什么。我笑着说没笑什么,他看着我笑了起来。我说你笑什么。他****我在笑什么呢。其实我在笑他,笑他发神的样子。如果再让我继续说的话,我所笑的内容还包括徐大成乱糟糟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脸,他已经几天没有出门。在他床头边的桌子上有一包垃圾袋,里面是剩菜和浸泡在菜汁里膨胀变色的馒头。但是它们不会立刻被扔掉,就算是在夏天发霉吸引来虫蝇也无所谓,何况现在临近初冬。在合适的机会,徐大成还会吃上几口维持生命。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凑近去闻还有股异味,混合徐大成的体液。我在上面躺了一会,最终决定坐在床边,我望着窗外,没有了阳光,有点冷。我准备过一会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也没有那么脏的难以忍受。如果和我住的地方进行对比的话,起码没有尿骚味和随处可见擦拭了****的卫生纸。徐大成下床出去撒尿,从我面前经过时我感觉到一股他身体散发出的热浪,我看着他日渐肥胖的身躯心里充满了疑惑。他是怎么胖起来的,真的说不过去,他和我一样进食并不规律,一天三顿饭都不能保证。心情开朗更是无稽之谈,我们的大部分时间愁眉苦脸不知道如何结束苦闷的现状。徐大成回来后快速上床盖上被子,告诉我外面真冷。我说你是不是又胖了。徐大成笑着点了点头。我说你怎么胖的。他摇头说也不知道,就这么胖了而且看样子还会继续胖下去真是奇怪。他掀开秋衣露出肚皮,用手掌拍了几下,一阵肉颤。出于好奇我伸出手放在他的肚皮上,他的身体一缩并伴随着笑声。我松开手盯着外面看,真的是肉非常实在的肉而不是水肿。我从地上捡起一根尚未抽完的烟,点上吸了一口,嘴巴里感觉到有火。徐大成上身探向地面,也选了一根烟点上。他昨晚上没有睡觉,在网吧里过了一夜。如果我不过来的话他还在睡觉。徐大成手拿镜子开始摆弄头发,我看着他。他问我是不是头发有点乱。我说是有点乱并建议他洗头。他说不想洗,水太凉,没有热水。我说凉水洗也没关系,他说还是等有热水。我说你可以向隔壁的姑娘借点热水。徐大成说和她并不熟悉,只是见面点一下头。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个姑娘给我开的门,穿着一身睡衣披散着头发。徐大成说这个姑娘没有男朋友,我不关心这个问题,她并不漂亮但是也不丑,是很普通的那种,和我们一样普通。天气渐冷,晚上抱着姑娘睡觉会很舒服,我认为她也想抱着男的入睡。我提议去敲姑娘的门联络下感情,一起睡觉也并不是不可能。要知道我们都是一样的普通,身处壮年独居寂寞,只要你肯向前走一步,两人就会吸引在一起,棍棒都打不散。我拿****的狗作为例子对徐大成说,他笑而不语。他应该表一下态,毕竟这是他是姑娘的邻居,而不是我。徐大成说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能出手,而我再恰当不过。他更是以我们的身体整洁程度和相貌作为依据,我和姑娘更合适。他错了,我并不比他干净,我也一两个月没有洗澡。从姑娘身上散发的味道可以判断,她的身体是整洁的,没有任何异味。我是大体而言,下体就不太好说。单身的成年女性下体异味是难免的,说到这里我竟然有点想闻一下。我问他想不想闻她的下体。徐大成有点吃惊,我又问了一遍。他笑起来,不回答。我该不该去敲她的门,把我的真实想法告诉她。徐大成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去。我说这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你必须和我一起。徐大成说,你觉得这样好吗。他用手把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股热浪袭来,潮湿和腥臭的味道,一如女人的下体。我用手搓了下鼻子,尽量显得不经意。徐大成让我不要去,理由是怕没法继续相处下去。我说你们本来就没相处。我站起来走到窗前,看到被夕阳染红的地面,心里突然有点激动。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窗户打开,凉风吹进来。我伸出头想看一眼夕阳,但是右边阳台上的衣服挡住视线。那衣服不是别人的正是隔壁姑娘的,我只好观察那几件衣服,大红色保暖内衣被阳光一照,把周围的空气都染红了。我的眼睛有点痛,我转头对徐大成说,你不去我自己去。他下床穿上拖鞋,那我还是陪你去。我笑着看着他,他笑着穿裤子,动作有点笨拙,过不了多久这条裤子就装不下他的下体,他在膨胀,没有任何理由。我在前面他在后面,我们走出门然后站在姑娘的门前。我举起手刚要敲门,身后的厕所门打开。我回过头视线被徐大成半个脑袋挡住,不过我还是看到姑娘脚上的棉拖和正要迈步的双腿,我赶紧捂住嘴巴害怕尖叫声吓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