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上,肖白慈的背影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条缝,他一脸头痛的靠在电梯的铁壁上,空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他已经后悔刚刚这么冲动的赶她出去了。
只是小白痴,你这么就真的走出去了呢?!
嘭的一声巨响,他气得暴力的砸向了铁壁。
楼上的肖白慈也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多大的一点事呢?为什么两人都不能好好说话?
她缓缓蹲下身子,嘟着小嘴,把脸埋向膝盖,她的眼睛涩涩的,正想要哭出来,只听耳边传来了叮的一声,另一台电梯门打开。
肖白慈正欣喜严肇逸的回心转意,只见一双贼亮的皮鞋从电梯里踏出来,灰色的西装衬得皮鞋的主人沉稳笔挺,英气十足。
“白白?”沈楠堔一脸惊异的看着眼睛红红的她,喊她名字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紧张感。
见到沈楠堔,肖白慈的表情也是惊讶的,连忙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掩饰似的笑,“楠堔……”
沈楠堔快步的走过来,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低头审视着她那双红红的眼睛,“你哭了?”
肖白慈连忙挥手摇头,并且伪装爽朗开心,“没有!我绝对没有哭!我开心的很,要不,我笑给你看?!”
说着,她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很勉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沈楠堔蹙起了好看的剑眉,深棕色的眼珠子泛起了不悦的光,他伸手捧起她那张笑得极假的脸,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这样伪装自己。”
肖白慈一惊,脸上的笑容当下就凝住了,正想要挥开他的手,只感觉身子一暖,沈楠堔一下子就将她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叮——电梯门再一次打开。
电梯里严肇逸正失落的看着地面,门一打开,他缓缓的抬起眸子,映入眼帘的,刚好就是相互拥抱的,极其碍眼的,一男一女。
肖白慈正好面对着电梯那一边,此时恰恰对上了严肇逸那双受伤的黑眸,她抬手撑开沈楠堔,正想要冲上去跟严肇逸解释,可是沈楠堔却从身后环住了自己的腰。
她惊异的往后面看去,沈楠堔低头贴着她的耳朵,声音温柔又带着一丝丝心疼。
“如果是他让你伤心了,那你现在不应该委屈自己。”
电梯门缓缓合上,严肇逸没有出来,又或者说,他已经放弃她了,所以根本就不屑走出来跟沈楠堔PK。
肖白慈目光定定的看着电梯的楼层数逐渐减少,她胸口痛得像被人活生生的捶了四五六七拳一般。
过了一会儿,她垂眸看向腰间那两只勒得自己发痛的大手,她慢慢的探出手,覆上他的大手,然后用力的,毫不犹豫的拽开。
沈楠堔眉间紧蹙的看着她的举动,被她这样的抗拒,说不受伤,那肯定是骗人的。
“白白?”
“楠堔,你错了。”肖白慈转身面对面的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跟严肇逸在一起,或许有时候我会很委屈,可是这种委屈……是夹着甜蜜的。”
“你现在就这么喜欢肇逸吗?喜欢他,喜欢到就算是委屈自己也无所谓?”
肖白慈一脸坚定的看着他,“对!因为我就是喜欢他!”
既然喜欢,那彼此之间除了幸福和开心,更多的就是在生活上,性格上的包容,跟严肇逸在一起,她学到了很多,最多的就是怎么样去包容一个人。
话音落下,她想要走上去按电梯追严肇逸,手臂忽然一紧,沈楠堔忽然伸出手去拉住了她。
“那我呢?”沈楠堔不心死的问,眼神透出了深深的受伤。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的喜欢我吗?!”
“楠堔,我们两个已经过去了……”
“还没有!”沈楠堔低低的吼出了声音,他伸手用力的拽住她的肩膀,甚至已经弄疼她了,他也不在乎,“你以为当初我想要跟你分手吗?!我根本就不想分手!”
肖白慈不明白,用极其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他,“可我们已经分手了,那是事实……”
“当初是你放弃我的,不是吗?”
沈楠堔抿住下唇,一脸痛苦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比她好受。
“我后悔了……”他重新将她抱回怀里,这个怀抱很紧很用力,“我现在后悔了,我后悔我以前所有的决定,我还是很喜欢你,白白!”
他的表白,仿佛他内心的呐喊,肖白慈很震惊,也很无措。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他们说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子的,他们明明说过只做朋友,他会把这份喜欢永远都埋在心底。
过了许久,肖白慈闭了闭眼,下定决心似的,她一把将他推开。
一脸防备的看着他摇头,脚步渐渐的往后面退去。
“对不起……”她声音极低,不断的重复着道歉的话语。
“我对你……已经没有那种感情了,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严肇逸,我不能欺骗你……”按下电梯,电梯门恰好打开,她逃命似的溜了进去。
沈楠堔受伤的表情渐渐被关闭的电梯门淹没,她对不起他,真的很对不起他。
无论当初是谁先提出的分手,她都好像玩弄了一个纯情少男的心。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都是跟狗接吻吗
严肇逸的公寓楼下,肖白慈在下面徘徊了很久。
那个死男人很小气,她坐电梯下去停车场的时候,他已经把车开走了,迅速的回到公寓,把房间钥匙的密码全部改掉,目的很简单,他在告诉她,他这里,已经不欢迎她了。
初秋的风有些微凉,肖白慈就站在公寓楼下不远处的榕树旁,走了一会儿累了就靠在大树上,眼巴巴的看着楼上阳台,心里苦滋滋的。
公寓楼上,严肇逸端着水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榕树下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女人,修长的大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水晶玻璃杯。
他的表情看起来是冷冰冰的,内心已经狂躁得不行。
死女人,这么晚了,这里不欢迎她,她不知道要回娘家吗?在这里吹风,她是可怜给谁看,又是惹谁心疼呢?!
他蹙起了俊眉,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