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枫有一段时间经常惹是生非,向荣烦了,心里其实也很想见见肇逸,便找了一个借口让肇逸到B市来为以枫打官司。”
原来是这样,原来真相的揭露都是从见面开始的,肖白慈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我们知道肇逸的身份,但是肇逸并不知道自己与我们的关系,五年前我就想着将错就错,让肇逸当向荣的干儿子,可是他不愿意,他不想跟我们刘家攀上任何的关系。”
“那后来呢?你们就这样让他回S市了?”肖白慈的声音已经含着哭腔。
“不然呢?告诉他真相,让他恨我们吗?”刘老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当时我和向荣心里面都清楚,肇逸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都是我……”肖白慈一边深呼吸,一边压抑住眼眶的眼泪,“两年前,如果不是因为我一意孤行要查清楚严伯父的事情,怎么样都希望能还我爸爸一个清白,他不会查下去,更不会发现自己跟你们的关系的。”
肖白慈很后悔,她脑海里的记忆还很清楚,肇逸那时候经常会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她,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的,可是她却没有在那时候问清楚,反而一直因为一些小事在跟他闹脾气,抱怨他对自己不够好。
“唉,其实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的,肇逸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你,他又怎么会去查这些,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跟刘家有着这么神的渊源。”人老了,就会特别的相信命运的安排,老爷子声音平淡的开口。
“对不起……”两年前,她就不应该去查什么真相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呢?!
“不怪你,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有错,也是向荣他们这一辈的错,可怜严浩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这也是肇逸一直恨着向荣,到现在都不肯喊他一声爸的原因。”
眼泪顺着面颊滑下,肖白慈抬手擦掉脸上的泪,声音沙哑的问:“我能为肇逸做些什么?”
她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在他最伤心最苦恼最痛苦的时候,她却一直在给他添乱,到了最后,她甚至离开了他……
她明明答应过他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离开他的。
肖白慈,你真是一个大白痴!
“如果你真的想要为肇逸做什么,那就想办法让他重新再爱吧,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他这样,也实在是心疼……”
顿一顿,刘老爷子看向肖白慈,又说:“虽然肇逸现在做出来的事情都是让你伤心难过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体谅他,包容他,然后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心里有爱,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能一直封闭自己,怨恨世界,然后错过一生啊。”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严肇逸满身酒气的回到公寓,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也是大开,他一手拿着外套,另一只手关门。
肖白慈正在客厅里陪小小逸玩,讲故事,听到玄关有动静,她稍稍回头看了严肇逸一眼,又转了回去。
“小小逸,来,爸爸回来了啊。”她抱起小小逸,两人一起回头去迎接严肇逸,“来,喊爸爸。”
小小逸扑腾着小手小脚,真的听肖白慈的话,开口一字一句的喊着,“爸爸……”稚嫩的声音霎时间在客厅里荡漾。
严肇逸站在玄关里就这样远远的看着这对母子俩,原以为她已经离开回S市去了,毕竟他昨天已经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上。
见严肇逸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过来,肖白慈故作失望的嘟着小嘴,“你儿子在叫你呢,你连他也不想理吗?”
都说孩子是夫妻之间情感沟通的桥梁,或许小小逸能改变现在的僵局。
严肇逸把目光投放在小小逸的脸上,一张稚嫩的脸,大眼睛在扑闪,他四处张望,最后还是把眼神放在爸爸身上,小嘴张了张,又喊:“爸爸……”
心下一软,他大步走向客厅,放下外套,他伸手就直接把孩子抱起。
肖白慈两只脚盘坐在沙发上,抬起脸起看这对父子,严肇逸不算温柔,但却很耐心,调整最舒适的位置去抱小小逸,低下头用下巴去蹭儿子的额头,然而一身酒气,难免被儿子嫌弃。
冷峻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或许是因为儿子真的太可爱的缘故,严肇逸的表情渐渐的变了。
肖白慈也不打扰他们父子俩的相处,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目光灼热得让严肇逸浑身不适。
“你在看什么?”
肖白慈轻笑着摇头,“我在看你和儿子啊……”
“废话。”严肇逸不屑的哼了一声,把小小逸放回她的怀里,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便提步往客房走去。
肖白慈也不着急,反正等他一开门就有他好看的。
果不其然,严肇逸把门一打开,里面一片狼藉。
床没有了,衣柜没有,一间好好的客房,一日之间变成了一个施工场地,火气噌噌的上来,严肇逸转身就走回客厅找人算账去。
“肖白慈,你在我的公寓干了些什么?!”
“什么你的公寓啊。”肖白慈摸了摸儿子的头,从沙发上站起,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这是我们的公寓啊,你这样说话,未免就太见外了。”
黑眸危险的眯了眯,他晚上喝了酒,此时酒精噌噌的往头上飙,不压着一点,他真会掐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解释。”严肇逸用力的深呼吸,过了一分钟,他才吐出两个字来。
“那间房是小小逸的玩具房,我们以后都要住在这里,小小逸还这么小,当然得有一间玩具房啊,再说,以后读幼儿园,读书什么的,小伙伴来了,也好有个空间一起玩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回S市了?”严肇逸不是很明白她现在的意图。
“回什么去啊。”肖白慈摆了摆手,“我男人都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回哪里去啊?”她真的很不要脸的开口。
“再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跟你都领证了,我们是夫妻是事实,怎么能老是说你走我走这种有违婚姻法的话呢?”显然,肖白慈已经把自己出逃到美国当了两年叛徒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