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肇逸挑了挑眉,嘴角勾勒出了一抹阴冷的笑。
“好啊。”说着,他就很给面子的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鸡肉。
肖白慈心里窝火,坐在严肇逸的身旁,要很努力很努力的才把心中的火给压下去。
贺绮琴见严肇逸吃了,又看向肖白慈,示意她。
肖白慈拿起筷子,手都因为生气而发抖。
严肇逸夹起一块点心喂到肖白慈的嘴巴,“来,我喂你,你不是最爱吃甜的东西了吗?”
肖白慈张嘴,吃下了那一块点心,艰难的咽下,只要一想到这一桌子的菜都是贺绮琴布置的,她就不由想吐出来。
刘以枫坐在一旁,作为旁观者,他很清楚的知道贺绮琴这样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想要折磨他们吗?
啪的一声,刘以枫重重的摔下筷子,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你今晚让我们回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刘老爷子皱着白花花的眉,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他叹了一声。
“你们也是知道的,向荣他……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恒安集团不能没有一个正主。”刘老爷子看向严肇逸,“今晚回来,就是想选一个恒安集团的正主。”
刘以枫把目光投向严肇逸,严肇逸也下意识的看向刘以枫。
“我已经决定了,或许这个决定,你们不会满意。”
“老爷子,你到底想要选择谁?能别卖关子吗?”刘以枫显然是没有什么耐心。
“你啊,就是性子着急,这一点这么多年来都改不了!”刘老爷子顺带教训了刘以枫一把。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就是要把执行总裁的位置,交给严肇逸,是吗?”刘以枫试探的问,目光却锐利十足的射向严肇逸那边。
严肇逸两手交握着,一脸淡定的听老爷子的宣布,不插嘴也不示意。
“肇逸的性子沉稳,也有管理公司的能力,唯一的缺点啊,就是他不姓刘……”
严肇逸垂了垂眸,心中已经有数。
果然,老爷子是想要把公司交给……
“我想要绮琴去帮我们刘家管理公司。”
“什么?!”刘以枫吃惊的大喊。
“我没有听错吧?你要把公司,交给她?”
肖白慈侧目看向一脸冷静的严肇逸,心里不由猜想:肇逸这么冷静,难道他一早就知道了会出现今天这样的结果吗?
贺绮琴脸带微笑,面对刘以枫的质疑,她不说话,就等老爷子替自己解释。
“以枫,绮琴虽然一直都在家里打点家事没有去过公司,但是公司的慈善基金会都是她来管的,所以公司管理方面,她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经验的,而且过不了多久,以蓝就会回来了,你们也会帮顾着,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老爷子一字一句的,表情沉静坚定。
“老爷子,我想你真的是老糊涂了!”
“以枫,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公公说话?他是你的爷爷,是长辈,快点道歉。” 贺绮琴板起了一张严母的脸,语气强硬的命令着刘以枫。
“我是不会道歉的!”刘以枫咬牙切齿,从餐椅上站起,转身就走了出去。
“以……”肖白慈想要喊住刘以枫,刚开口却被严肇逸捉住了手。
她抬眸看向他,却见他轻轻的摇头。
她闭上了眼睛,一脸烦乱的咬住下唇。
“肇逸,你有什么异议吗?”老爷子看向严肇逸,耐心至极的问。
“我没有任何答应异议,下个星期的董事会,我会正式跟绮琴阿姨做好交接工作。”
“肇逸,你真心的,没有异议吗?”贺绮琴勾着嘴角,脸上的笑容透着丝丝阴险。
深邃的黑眸与贺绮琴的眼眸对上,他冷笑一声,说道:“恒安集团现在的局势不太稳定,希望您的上任,能够给恒安集团带来新的景象。”
“我一定不会辜负公公,和肇逸你们的期望的。”
肖白慈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惺惺作态的场面,她甩了严肇逸的手,“我还是出去看看以枫怎么样了。”
说着,她便站直身子跑出去了。
严肇逸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俊眉蹙起,薄唇也不由抿住。
“对不起,她最近心情不太好。”
“是因为小逸的事情吗?”贺绮琴故意开口问。
“小逸怎么了?”老爷子什么都不知道,疑惑的看向严肇逸,“以枫不是说白白的姐姐把小逸带回S市找他的外公外婆去了吗?”
“是啊,儿子离开身边,做母亲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舍不得。”严肇逸抬眸对上贺绮琴的眼,冷峻的眉目透着重重的警告。
贺绮琴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严肇逸是不敢跟老爷子说小小逸的事情的,轻轻的点头,又侧过脸对老爷子说。
“是呢,那时候以蓝去了国外,我还不是郁闷了好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小曾孙了,挺想他的。”老爷子哈哈的笑着,说。
“放心吧公公,小逸他……”说起小逸,贺绮琴又把目光投给严肇逸,“很快就会回来的。”
“是啊,就如绮琴阿姨所说的那样,小逸很快就会回来的。”
刘以枫站在刘宅大门的霓虹喷泉前面,两手插着腰际,背稍稍的弯下,从他的身后看去,似乎也是气得不得了。
肖白慈垂了垂眸,重重的叹了一声。
“以枫。”她提步走到他的身后,轻声的开口呼唤道。
“你出来做什么?”刘以枫回头看向她,见她一身单薄的走出来,而他身上又没有外套。
“这里多冷啊?进去!”初冬夜晚的天气不是她这么单薄的身子可以受得了的。
“不。”肖白慈轻轻的摇头,“我现在进去了,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会给肇逸添麻烦的。”
“你们为什么要忍?贺绮琴她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刘以枫咬牙切齿的道,似乎是终于看清楚了贺绮琴的为人。
“我们不忍又能怎么样?”肖白慈的眼眶忽然发红,“小逸在她的手上,但是我们不知他在那里,如果不忍,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对待小逸。”
“以枫,你是知道,小逸对我而言是有多么的重要!”
刘以枫一脚就揣上了喷泉水池的边缘,低声的咒,“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