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姐,我也是女人,设身处地去想,如果今天是我遭遇了这样的不幸,我也会为了讨回一个公道而什么也不管不顾,可是殷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肖白慈话语一顿,深深的看着她,“或许你找错了要讨公道的人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薛国昱是不可能对你做什么的。”肖白慈抿了抿唇,换一个说法,“或者这样说吧,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薛国昱的妈妈以外,他就没有待见过任何女人。”
“传闻薛家的大公子有龙阳之癖,这不是传闻,这是真的。”
“什么?!”殷情摇了摇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我不相信你的话,比起你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我更相信确凿的证据!”
她的体内有薛国昱的体液,这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我仔细看过了你的当时的验身报告,你体内只存在少量的体液,量少得让人怀疑,你难道都不会觉得不可思议吗?”
殷情皱着眉眼,心里也腾起了怀疑。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为难你的,我是来帮助你的,只有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还你一个公道,不是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殷情还是那副防备的姿态,目光犹疑的看着她,问道。
“凭我也是女人,女人是不应该为难女人的。”肖白慈一脸耿直的模样,最终还是让殷情卸下了防备。
肖白慈和殷情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厅,两人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殷情描述着当晚的情景,说着话的时候,情绪时时会激动崩溃。
“你真的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正面吗?”
殷情摇了摇头,“我当时在聚会,已经喝得头晕眼花了,又怎么可能看得清那个人是不是薛国昱?”
“如果不是因为体液检测与薛国昱相符,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那在你有意识的时候,你感觉有什么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你的左右吗?”
殷情抬手捂住额头,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见状,肖白慈叹了一声,就算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来啊,看来如果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要从薛国昱入手。
一个下午过去了,殷情把她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肖白慈,肖白慈与殷情告别的时候十分感谢她,殷情微微勾起嘴角。
“应该说谢谢的人,其实是我。”
两人并肩走向马路,殷情一边走,一边感慨,“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整天都战战兢兢的,班也不能去上,除了去薛氏示威帮自己讨回公道以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做。”
肖白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就算会被我的老板骂!”
她心里默默的念叨:严律师,真的很对不起啊,我不能坚守原则,只是因为身边这个女孩子太可怜了。
殷情微微一笑,“肖小姐,你真是一个好人。”
肖白慈一怔,随后才羞涩一笑,她居然被人夸了。
“那么我就送你到这里,先走了。”肖白慈看了看表,也已经五点了。
“好,再见。”殷情向她一颔首,提步往斑马线走去。
肖白慈看了殷情的背影一眼,然后转身心情极好地往出租车的方向走去,拿出手机拨了严肇逸的电话,正想要跟他汇报今天的事情,嘭的一声巨响,从马路那边传来。
肖白慈迅速的回头,只见殷情的身体被车撞飞了出去,那辆黑车的无牌车迅速的飞驰又重重的碾过了殷情的身体,她不敢置信的抬手捂住了嘴巴,连忙跑步冲向马路那边。
“喂?肖白慈?”耳边回响的是严肇逸冷沉的声音。
她手脚冰冷的走向马路,声音瑟瑟的开口,“严肇逸……”
第三人民医院——
肖白慈一脸惨白的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冰冷长椅上,身子一抖一抖的,她的脑海里全都是殷情被撞飞的情景。
严肇逸匆匆赶来,快要接近手术室时才停住了奔跑的脚步,一边喘息一边走向她,在她的面前停住脚步,缓缓下蹲去看她。
“肖白慈?”
肖白慈低头看向他,眼眶一红,声音也是沙哑的。
“严肇逸,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严肇逸伸手扶着她颤抖的肩膀,一脸紧张的问。
“开车的人是故意的,他撞飞了殷情,然后又开车重重的碾过了她的身体!”肖白慈害怕至极,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人心可以如此丑陋和邪恶。
严肇逸一把将她搂入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不断颤抖的身体,声音低沉有力的在她的耳边开口。
“没事了,我在这里,已经没事了……”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抚她那颗受伤又脆弱的心。
他的眉间紧蹙,目光放远,大脑迅速思考:到底是谁?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到底是谁?!
肖白慈哭得泣不成声,严肇逸除了紧紧的抱着她,什么也做不了。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懊悔。
为什么他不学着为人处世的道理?除了恶毒的话,讽刺人的话,他居然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
严肇逸,你还是一个律师吗?连最基本的能说会道的能力你都丧失了!
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了,里面的医生走出来,看到抱成了一团的男女,他清咳一声提醒。
肖白慈从他的怀里抬头,严肇逸稍稍松开了她,两人都站直了身子,走向医生。
“医生,我的朋友她怎么样了?”肖白慈吸了吸鼻子,问道。
医生蹙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十分惋惜道:“很抱歉,病人失血太多,我们已经尽力了。”
肖白慈深呼吸了一下,转身往后退去,严肇逸一抬手就将她牢牢的纳入怀里。
他一脸冷静的对医生道谢,表示理解,随后那个医生点了点头,转身又往手术室走去了。
肖白慈用力的揪紧他的西装,“我中午的时候才跟她说着话,她出事的时候,我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