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军小心翼翼推开病房的门时,正好就对上林洋清明的眼神。
“儿子,你醒啦?”林喜军面上一喜,快步的走过去,在病床边上坐下,“感觉怎么样?好受些了吗?伤口还痛不痛。”
林洋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林喜军抓了抓脖子上的伤口,终究是忍不住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两颗药塞进嘴里,干咽进喉咙之后,才激动的开口,“儿子,你猜我今天从叶一念那儿要到了什么?”
将一路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文件资料放到林洋的膝盖上,一一铺开给他看。
“这可是华朗的股权转让书!”林喜军吸了吸鼻子,抖着手翻开文件,将叶一念的签名展示出来,“我去求了叶一念,她当场就让陈律师过来,做了这些转让书。”
“明天,就明天,只要我华朗把手续一办,以前属于叶一念的那些股权就会重新回到我的身上。”
到时候,将那些股权一卖,别说是十二个亿了。
就如今华朗的市值,就是二十个亿,也绰绰有余啊。
“还有,这是我之前给叶一念的宅基地。”
“这是我之前在她和厉琛订婚时,送她的股东。”
“她全都还给我了!儿子,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等我把这些变现之后,立刻带你飞美国。“
“咱们把该装的东西都装上,该治的病都治好!”
一直保持沉默的林洋终于有了反应,清明的眼睛转了换,视线从林喜军的脸上落到了那些文件上面。
他静静的看着,许久才张了张口,声音嘶哑的说,“这都是真的?”
不是像上次那样,白高兴一场?
“真的!”林喜军连连点头,怕他看不清楚,又将文件挨个挨个的递到他的面前,让林洋看的更加仔细一些,“这回有律师在场,就算叶一念想要反悔也不行的!”
林洋怔怔的看着那些文件,终于哭了出来。
任凭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浸湿了脖子上还带着血痕的绷带。
太好了……
他终于又有机会了。
看着林洋哭,林喜军也红了眼睛。
“儿子,我们这下算是熬出头了。”林喜军抬起有些颤抖的手,帮林洋擦赶紧眼角的泪水,“你得答应老爸,别再想不开了。”
他就林洋一个儿子,要是林洋出点儿什么事儿的话,他也就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必要了。
林洋连连点头,呜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哼,厉琛那个混账,真以为我除了他就没办法求别人了吗?”想到之前在盛帝,厉琛给他的那些羞辱,林喜军忿忿的冷哼一声,“现在我不一样拿到了钱!”
而且,他现在拿到的东西,可是比钱还要值钱的股权!
哼,等他还完了赌债,带着林洋治好了病,东山再起之后,一定要给厉琛一些颜色看看。
不就是个盛帝集团吗?
花无百日红,总有一天,他也能看到厉琛落难的时候。
“爸……”深怕林喜军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林洋紧张的拉了拉林喜军的袖子,“你别和厉琛过不去!”
“厉家,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他虽然不知道林喜军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厉琛, 但是厉琛那样的人,他们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如今,他们好不容易有了一线生机,何必再自寻死路。
“儿子你放心。”林喜军自信的笑了笑,干瘦的脸上恢复了几分之前的神采,“你爸我也不是个容易招惹的,厉家的事情我有的是分寸。”
“其他别的不说了,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我肯定得要回来。”
新加坡公司,被厉琛用一块钱收购,是他心中永远的疼。
林洋还想说点什么,李喜军则抬手摆了摆,强势的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明天爸去华朗把股权转让手续办了之后再说。”等他将股权转让手续一办好,就立刻找经理人将手中的股权转卖出去。
这样,他的手里就又能有钱了。
想象着自己重新扬眉吐气的样子,林喜军兴奋的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天刚刚亮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医院,直奔华朗而去。
华朗那边,在叶一念打过招呼之后,见到林喜军都不惊讶。
礼貌的将他迎了进去,只是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十分的复杂。
林喜军倒是不在意,一副回到自己家的模样,偶尔还笑眯眯的冲经过的员工打声招呼。
“啧……”看着大变样的华朗,林喜军背着手摇头感慨,“没想到啊,我才走多长时间,华朗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陈律师按下电梯里的按钮,淡淡的点点头回答,“叶小姐将华朗经营的很好。当初,为了扭转华朗的败局,她做了很多的牺牲。”
这些事情别人不知道,可他负责的是华朗的所有法律事务,自然是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的。
“呵呵,是是是……”股权马上就要到手了,别人怎么说林喜军都是不在意的,只笑呵呵的应承,“我那个女儿啊,在经商方面确实有一套。不过,就是性格倔了些,我这个做爸爸的都拿她没有办法。”
那自以为是的父亲口吻,听的陈律师皱了皱眉。
将林喜军引到华朗的法务部,陈律师一边吩咐助理去倒茶,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公证处的人马上就到了,那之后,只需要出席昨天晚上叶小姐签署好的文件,重新办理证明,转让手续就能结束。”
“好的好的!”林喜军接过助理递过来的茶,眼睛转着看了一圈儿周围,忍不住开口,“陈律师,现在华郎的市值,大概是多少啊?”
之前他在新加坡的时候,只听说华朗依附在盛帝集团之下,身价暴涨。
可具体的涨到了哪个位置,他却不怎么清楚。
这不,打听清楚之后,一会儿手续办完了,他不就能大致的算出自己能拿到多少钱了吗?
林喜军将心中所想几乎全都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