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叶一念原本是想跟公司的人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打开手提包,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从昨天开始就不见了。
一路忍着心中焦躁的情绪,车到华朗之后,付了车费,等不及对方找钱,便飞快的下了车。
然而,她刚走进华朗的大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叶小姐,抱歉,您现在不能进去。”几个高大的保安拦在她的面前,像一堵高墙一样,挡住了她的去路。
果然是出事了……
叶一念抿抿唇,压下心中的情绪,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是谁让你们拦我的?”
其实,整个华朗,能下令不让她进去的人,除了厉琛之外便无二人了。
可叶一念还是想亲口问出来,她不知道厉琛到底想干什么。
盛帝不让她去也就罢了,如今连华朗也不让她进。
他这是,想要彻底的将她隔离开他的生活吗?
想到这个可能,叶一念便觉得心口处的位置阵阵的抽痛。
“这……”那几个保安互看一眼,显然对于将叶一念拦下来这个命令他们也觉得十分的为难,“叶小姐,下命令的是上面的人。现在公司的情况特殊,还请您别难为我们了……”
上面的人?
在她将股权转移给林喜军之前,她就是整个华朗的最高决策人!
她怎么不记得她有下命令,将自己给拦在外面?
等等!
叶一念眸子猛的一颤,她之前一直忽略了中间有个林喜军……
难道,是因为厉琛知道了她将名下股权转让给林喜军的事情?
所以,现在厉琛控制了整个华朗?
飞快的在脑海中理清思路,叶一念越发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好,我不进去。”叶一念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但是,你们要老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华朗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着,叶一念将心中的想法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还有,现在公司的最高决策人是谁?”
是林喜军,还是厉琛?
“叶小姐,关于华朗的事情,不是我们不告诉我。”那几个保安沉默片刻,其中一个个子有些高的回答,“确实是,公司上面的人下了死命令,谁要是往外面泄露一句,就直接辞职处理……”
大病初愈,叶一念的脸色本就有些差,在听了对方的回答后,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你怎么说话呢?谁是外人了?”旁边那个保安赶紧撞了一下说话的那个人,“会不会说话!”
说话的那个保镖脸色变了变,冲叶一念干笑了两声,“叶小姐,我们都是粗人,不会说话。可上面的人下的命令确实是这样的。您要是实在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如去盛帝去问厉总……”
这样的答案,已经是他能说的最大的限度了。
“盛帝……”叶一念眸子猛的一震,果然是和她猜的是一样的吗?
没有再追问那几个保镖,叶一念失魂落魄的离开华朗。
盛帝集团,顶层。
厉琛和陆风两人相对而坐,办公室中的气氛无比压抑。
“陆总,大驾光临盛帝,今天是又有什么指教吗?”厉琛双手交握,随意的架在膝盖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漫不经心看着对面脸色凝重的陆风。
半个小时之前,陆风突然出现在盛帝,说要见他,外面的人拦都拦不住。
然而,等陆风进来之后,却一句话都不说,只和他这样僵做着。
“要是你今天是来找我叙旧的话,恕我不奉陪。”说着,就要伸手按下一旁的专线电话,叫人送客。
“厉琛。”陆风微微抬头,“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厉琛的动作微微一滞,没有回答,只给了对方的一个眼神。
“我听说林喜军的事情了。”陆风叹口气,“有些事情,不要做的那么绝。否则,你会将自己,和自己爱的人都逼入绝境。”
原本,他以为,厉琛为了侮辱林喜军,只是让林喜军从盛帝一路爬进来。
可刚才,在看到像条狗一样蹲在门外的林喜军,他才知道,厉琛做的事情远不止这些。
“陆风,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多管闲事了?”厉琛嘴角的笑意缓缓的收起。
林喜军的事情已经算时告一个段落了,他不用也没有必要在任何的面前掩饰他对林喜军的厌恶。
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到冷光,倨傲的面容上是不近人情的冷冽。
“我现在所做的,不过是让林喜军为他当年所犯下的错误赎罪!”
什么逼入绝境?
他要是不这么做,才是真正的将自己逼入绝境!
这么多年来,他的母亲一直都是整个厉家的禁忌。
厉万里不允许任何人谈起,甚至是祭祀。
在他印象之中,明明是那样一个温柔的女人。
死后,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交握在膝盖上的双手倏的收紧,修长的手指上迸出青筋。
“我明白。”陆风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可你想过叶一念的感受没有?林喜军,到底是叶一念的父亲,要是她知道你将她的父亲像养一条狗一样养在身边……”
后面的话陆风有些说不出口,只紧紧的皱着眉头。
“总之,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从而失去对你真正重要的东西!”
厉琛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兄弟,虽然两人曾经是情敌,但是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作为朋友和兄弟,他希望厉琛能够幸福。
而不是,背负着仇恨,从一个深渊走入另一个深渊。
“一念?”厉琛嗤笑一声,仿佛陆风刚才说了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一般,“陆风,你根本就不知道,叶一念从没有将林喜军当做过她的父亲。”
他做了这么多事情,除了是为母亲报仇,不也是在为叶一念出气吗?
再说,等事情全都结束之后,他会给叶一念一个满意的交代。
“厉琛!”陆风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只觉得眼前的好友变得无比陌生起来,“世界上哪里有能说割舍就割舍的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