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也不怪她,前世有一次她虽母亲到万佛寺还原的时候曾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那里面的斋菜可谓是一绝。
坐在桌子前,太妃命人给陆婕鸢布菜,陆婕鸢笑着道自己可以。尝了一口青菜馅的的包子,还有凉拌一种她不知道的花。又喝了一碗乳白色的菌汤,十分鲜美。
“鸢儿觉得这饭菜还可口吗?”太妃放下了著,问道。
陆婕鸢笑着回道:“这斋饭甚是鲜美,鸢儿记得有一次跟随母亲去万佛寺,那里的师傅招待的斋菜也很是可口。”
“你还去过万佛寺?年轻的姑娘可是很少去。莫非令堂也有礼佛的习惯?”太妃到是来了兴趣。
“是的,家母确是诚心礼佛。”陆婕鸢忽然想到自己的母亲同眼前这位太妃年纪上到是相仿,也许回去问问她能知道这位太妃从前的一些过往。
陪着太妃抄写了一个时辰的佛经,早上的那个嬷嬷就走了进来对陆婕鸢道:“皇上已经在院子里等着姑娘了。”
于是陆婕鸢礼貌辞别了太妃,出门去往花园。望着陆婕鸢离开的背影,太妃喃喃道:“曦儿这一会看中的女子怕是不能如愿带进宫中。”
“太妃何处此言呢?”嬷嬷在一旁收拾着陆婕鸢抄好的佛经。
“哀家看得出来她心思不在皇帝身上,也不在进宫上。”太妃模糊地说了一句,就站起身来:“嬷嬷,哀家的头有些疼,你去点上一柱安魂香吧。”
“奴婢这就去点。”嬷嬷放下了手里的佛经,动身去拿香料。
陆婕鸢出了太妃的宫殿,直感到一股彻骨的寒风从衣物的任何一个缝隙往她身体里面钻。好在她出来的时候已经在太妃的殿里换过了手炉里面的炭火。
前两日下的雪这会还没有化,出了有一条被下人扫出来供走路的小径,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雪毯。
陆婕鸢在兰香的陪伴下来到了花园,这个院子里只有满目的腊梅。最靠近眼前的一片是正红色的花朵儿,远远望去就像是书上着了火。在这粉妆玉砌的世界里忽然有了这么一抹难得色彩。
她看见那个男人站在园子里,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他。陆婕鸢觉得他前生也许就是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他为自己亲手设计的圈套,看她一步步走向堕落和死亡的深渊。
她竟然在这一瞬间生出一种要和这个人同归于尽的想法。也许是眼前的红梅太过惹眼,让她想起那日在城墙上看到自己的母族和亲人被那些刽子手看下头颅时,漫天的红雨一样灼伤了她的眼。
那些红色是她最亲爱的人的血,或者是自己的血。如同眼前的红梅一般热烈。这一刻仿佛就是那些死去的人向她传递的信息,重新点燃了那些仇恨和痛苦的回忆。
南宫岱曦看着陆婕鸢由远及近的面庞。不过她似乎心不在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一般,表情时而沉重时而愤怒。
南宫岱曦不允许一个女人踏进了他的领地还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是事情。
此时已经日头西斜了。南宫岱曦站在金色的夕阳的正面,光线将他的轮廓柔化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然而陆婕鸢却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残忍。她绝对不会因为他此刻的衣冠楚楚就忘记那禽兽的一面。
“皇上。”陆婕鸢圆圆的站在南宫岱曦的面前行了一个礼。
“不必多礼。”南宫岱曦忙走上前去想要将她扶起来,不料陆婕鸢听了他的话自己站了起来。
南宫岱曦伸出去的手就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不过他很快就将手收了回去。
梅园里,二人各怀心事谈着话。
另一边,王府。
“你是说陆婕鸢已经动身前往皇宫了?”轩辕墨压抑着满腔的醋意问着暗卫。
“是的。陆姑娘方才才动的身。”暗卫察觉到主子的不悦,不敢有所隐瞒。
下一刻轩辕墨就吩咐了他:“带上几个暗卫跟我悄悄进一趟宫。”
等到轩辕墨到达皇宫的时候,陆婕鸢还在太妃的宫殿里。他便安排暗卫在四下静静潜伏着,估计这狗皇帝是想晚上在出来。
黄昏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南宫岱曦来到了园子里,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陆婕鸢的身影就缓缓向梅园走去。
“这个蠢女人,狗皇帝这个时候要见你,定然是没有好事的。”轩辕墨在心里怒骂,手掌却在隐身处的地面上抓出了深深的痕迹。
他站得远,不能听见二人说了些什么,但是能从二人的举止上看出一些端倪。这个狗皇帝总是想靠近鸢儿,好在鸢儿总是巧妙地躲避开。
“鸢儿,你不知道这院子的夜景也是十分难得。等天色完全暗下来,朕带你到处转转。”南宫岱曦与陆婕鸢并肩而行。
陆婕鸢嘴角一抽,这个皇帝叫他来就为了这么一件事?她可没有笨到这种程度。想着自己醒来的时候,身体里被下的毒,那一次定然也是这人做得。
她如何不提防。果然又过了一会儿,南宫岱曦提出让身边的公公带着兰香下去用饭,留二人在园子里即可。
陆婕鸢不放心,害怕南宫岱曦会利用兰香做筹码但是也不能拒绝。好在她中午在太妃殿里留了一手,就建议道:“让公公带着兰香去太妃殿里等着吧,臣女午时在太妃殿里忘了一个耳坠子,不如就让她去取吧。”
皇帝本就想着将旁人支开好方便自己行事。于是同意下来。
闲杂人等走了以后,南宫岱曦越发地放肆,时不时就像站点陆婕鸢的小便宜。她也不好说,都堪堪避开。
躲在暗处的轩辕墨手指的关节都握得发白了,“这个天杀的南宫岱曦,竟然公然想占一个女子的便宜,真是无耻之极!”
于是在又一次南宫岱曦向陆婕鸢发起进攻时,他飞身出去将皇帝一掌劈晕了。徒留下陆婕鸢一个人站在北风中凌乱。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走?留在这找死吗?”说着轩辕墨抓起陆婕鸢的一只胳膊将她带在怀里,一个轻功隐身到了黑暗中。
可怜的南宫岱曦以头抢地倒在地面上不省人事。
到了地方,陆婕鸢痛呼出声:“你拽疼我了!”
轩辕墨这才看见她的手腕处包着一层纱布,现在上面隐隐有红色的血迹渗出。他的眼神暗了暗,有些焦急道:“拿过来。”
“什么?”陆婕鸢不解地问。
轩辕墨这回再没有跟她废话,直接将她的那只缠着纱布的手拿了过来:“手拿来,我给你上药。”
不由分说地拆开了她手上的纱布,轩辕墨随身抽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膏涂在伤口处,还不忘叮嘱道:“会有点痛,你忍着点,但是这种药不会留疤的。”
陆婕鸢刚想说自己才不是那种娇滴滴忍不了痛的小女人呢,结果药一上的瞬间她就痛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货说的竟然是真的。不过最初的疼痛之后,陆婕鸢觉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她看见低着头为自己上药的男人,他的睫毛长长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陆婕鸢不觉间看呆了。
换好了药,陆婕鸢刚想问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结果刚一张嘴就被轩辕墨伸手给捂得死死得。
“别出声。”他低声道。随即一阵脚步声就传来了。
那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任何东西,眉毛一挑就四处转悠。有好几次就走到了二人藏身之处,差一点就被发现。最终还是半信半疑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