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再一次将问题抛回给蔚然。
“你搞什么呀！”
紧张了好一会儿的蔚然顿时泄气，一巴掌拍了过去，脸上却是笑的，更像松了一口。
“啧……”
任东篱脸色一变，姐姐你轻点儿！
“认真的说，这两份合同都挺厚道，对你也很好。”任东篱虽这样说着，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喜色。
“都可以签吗？”蔚然心下还是有些不确定。
“其实，相比之下，我更倾向于这个。”
说着，他将一份合同推到蔚然面前。
是签艺人那份。
“入股那个为什么不选？”蔚然问。
“你信得过他吗？”
蔚然一怔。
他居然……知道？
真的是一句话，将她犹豫的根源给挑明了。
是的，她感恩杜航带她出道，也愿意继续在他手下当他的艺人，可能做到金牌经纪人这个位置的，谁没有点儿背地里见不得人的手段？
成为他的下属，听他的话就好。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反抗；
反正她是个商品，只要实现这个商品的最大价值，又或者说自己的个人价值就好；
成为他的伙伴却不然，随着业务的发展，利益的分配取舍，越往后，她需要关心的事情将不再纯粹，可能很快便无法再以一颗赤子之心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那时的二人立场，不再是绝对的掌控与被掌控的态势。
而杜航，绝对是掌控的那一方！
蔚然纵然佛系，一次退让、两次退让，尚有可能。
可利益共同体关系里，若没有绝对的信任，谁能做到毫无保留的事事听从？
一旦她忍无可忍选择爆发，那个时候别说合作了，二人怕是连原本的从属关系都无法维系。
那么，回过头来再说，他拉自己进合伙人行列的初衷，真的那么单纯吗？
蔚然认真地看着任东篱选择的这份合同，心下已有了决定。
“可我看你刚才的表情，以为你一个都不想让我签。”
大难题落定，蔚然感觉卸下了一个重担一般，再回想刚才任东篱的异色，关心问道。
“嗯，我一个都不想让你签。”
任东篱毫不客气，就这么承认了。
“啊？”蔚然张大了嘴，“为什么啊？”
“你认为这个合同里的一年专训，会是怎样的？”任东篱问。
蔚然吃惊，没想到他居然和自己关注同一点？
难道自己穷得这么明显？（不、并不是！）
蔚然默了默：“论培养娱乐圈的业务能力，目前最专业的，肯定是国外尤其是H国，他们的idol输出绝对是亚太甚至全球数一数二的。”
“那也就是说，如果签了这份合同，你可能会出国培训至少一年不是吗？”
任东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一丝黯然。
只是蔚然却似乎没听出这里面的因果：“啊？”
她歪着头，似乎想要得到更明晰的答案。
任东篱神色失落中带着一丝为难，好看的双眸抬头撇了蔚然一眼，哽在喉间的话欲言又止。
这样的决定，是对她最好的。
哪怕，他根本舍不得她的离开。
毕竟，他才刚刚来到她身边……
“我明天一早要赶回训练营，先休息了。”
说着，他起身从沙发上离开，临到房门前，脚步一顿。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