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的功夫,小太监就被众人问的晕头转向,一脸恨不得立刻中毒死去的表情。
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一道冷静低沉的声音传入了小太监的耳中。
“跟我们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才好救出你的皇子殿下。”
说话的人正是阿离。
阿离面无表情的看着跟前的小太监,平静的口吻,言简意赅的总结了他们所有人要表达的意思。
小太监这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与此同时,已经暴露出目的的太后,也没有坐以待毙。
皇宫深处的一处华丽的院落里,十几名蒙着面的黑衣侍卫,面无表情守候在这宫殿的前后左右。每一个看起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他们的视线之下,兰亭煜他们的守卫也只能退居二线,只管看着人不要走出来就好。
这人,就是当朝太后,欧阳芷璇。
她并不是兰德煊的亲生母妃,自然不会和兰德煊一条心。
暗中经营了多年的她,此刻才发现,被南宫柔这个小妖精截胡了,一时间,她的计划被打乱了阵脚,不得不把一些计划提前。
屋子里,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端庄,面容慈爱,唯有眼神冰冷的中年妇人正坐在奢华的椅子中,手搁在精雕细刻的梨花木桌面上,她用那戴着修长指套的食指轻轻扣着桌面,发出了规律的咔咔咔咔声。
寂静的房间中,这声音显得格外的恐怖。
在桌子对面不远处就站着江凌林,正低着头,一脸紧张的样子。
坐在椅子中的太后好半天才发话:“真是废物,潜伏在魁王身边已经十多年了,还没能得到老爷子的信任,你说哀家留你有何用?”
江凌林急忙摇头:“太后息怒啊!其实我已经得到了那个老家伙的信任,只不过是最近那个凌澜公主从中作梗,我为了不暴露身份,才万般无奈,暂且停下来计划……”
“哀家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借口!你倘若真的行,今天就去把那老头子手中的兵符偷来!”太后眯着眼睛,嘴角勾着一抹令人脊背生寒的笑容。
昏暗的房间里,这笑容犹如寒冬里的一道冷风,让江凌林的心头寒上加寒。
江凌林是领教过太后惩罚那些不得力的手下的手段的,他就算是死,也不想被太后用那些手段惩处一遍。
如此一来,江凌林几乎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回到了江府。
今天老爷子交出虎符也好,不交出虎符也好,都得老老实实的交出来!
才从外面回到江府的江霄贤,万万没想到,他的干儿子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
刚踏进江府,就有一张萃着剧毒的天罗地网,铺天盖地的朝他降了下来。
江霄贤和他的副将同时被网子罩住了。
副将仅仅是挣扎了几下,就被那网子上萃着的剧毒耗掉了所有的灵力,整个人像一团泄了气的皮球,蔫巴在了那天罗地网之下。
相比之下,老爷子江霄贤要出乎江凌林的意料,竟然还笔挺的站在原地不说,一双眼睛,几乎能瞪得人毛骨悚然。
江凌林眯了眯眼睛,手拿着一把一头长枪,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像逗弄玩物似的戳了戳网子里的江霄贤。
“爹,你就别再顽强抵抗了!这毒药可是药神谷研制的,灵的很,越是挣扎,你身体里的灵力就消耗的越快!相信现在,你身体里的灵力,已经不到一个武师境了吧?嘿嘿嘿嘿……”
“呸!走狗,老朽真是瞎了眼,当初干嘛要把你捡回来收养了,简直就是养虎为患!”江霄贤狠狠的朝着江凌林说话的方向吐了一口,满脸的不屑。
与此同时,江凌林的大房上官兰采,三房沈碧芸听见这边的动静,也都带着家丁丫鬟还有她们各自的儿子女儿,纷纷走出房门来看。
刚看到江霄贤被江凌林拿长枪戳在腰肢上的那一幕,沈碧芸这一房的人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江司翰甚至忍不住着急的吼了起来:“爹,你这是要干嘛?爷爷可不好惹啊!”
江凌林没说话。
上官兰采却像是已经明白过来了什么,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幽幽地道:“真是看不出来呀……你这几十年在老爷子的面前卑躬屈膝,乖巧温顺的像个孙子,一朝发难,简直就像是天王老子!这么嚣张,难道是很快就要得势了吗?”
江凌林这才转眸看向身旁的上官兰采阴测测的表情警告着上官兰采道:“我念在我们往里的夫妻情面,还有你为我生儿育女的功劳上才没有对你动手,你要是还想留一命的话,就给老子老老实实的闭嘴!等老子功成名就的那天,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上官兰采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的怪异,皱眉,抿唇,犹豫的片刻,终于还是闭了嘴。
她虽然已经被上官家族的人叮嘱过,近日里天哲古域就要变天了,虽然不用她做什么事情,但是不能做任何和上官家唱反调的事情。
比如,上官依芸此刻在皇宫中辅佐着南宫柔和兰亭煜她们着手准备着登基大典,她就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拆上官依芸的台。
但……
她倒是想要留上一手,看看她这个隐忍了几十年的夫君造起反来,是不是比上官依芸那个丫头要更有几分把握。
毕竟,上官依芸若是起事成功,她上官兰采也捞不着多少好处,顶多是成了新一任皇后的娘家人,如果是江凌林起事成功了的话,她上官兰采可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各种高官厚禄,是可以眼见为实的玩意!
两者权衡之下,于是上官兰采也想赌一把。
而且这场赌局,上官兰采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做庄家,游刃有余的操控着赌局的胜负。
实在是太划算了!
七公主和上官兰采的大儿子就没有他这么想得通了。
在他们的眼中,七公主这条路便只能是天哲古域老皇帝那条路上的人,他们家也应该傍着这条路,一条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