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说什么,韩雪失踪了”?
郑直大声吼道,激动得从沙发上猛然跳了起来。
从他站立不稳那种神情可以看出郑直有几分恐慌、有几分失措、有几分茫然。
爱莲咽咽地哭泣中向郑直点了点头。
办公室一片肃静,这种肃静使气氛变得异样紧张,这种紧张叫人感到心中有些沉闭,有些不舒服,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张健的一句话打开了这种僵局。“你把韩雪失踪的情况给我们讲一下吧”?
爱莲坐在沙发上边哭边说道:“10月9日晚上8点钟,梦幻歌城宾客满座,歌舞开始时确不见韩雪,几个小姐跑到我办公室来跟我说,韩雪不见了,歌台上无人唱歌,台下的客人闹起来了。
听到这话,我连续给韩雪打手机,起马打了几十个,都没回,可把我急坏了,打去的电话都是关机。
那一夜,我们梦幻几个歌女开着小车山上,山下,街上、河边,亲朋好友、凡是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韩雪。
我以为是韩雪前几天为点小事跟我闹矛盾而赌气而不辞而别,我想等几天她想过来了还是会回来的,所以也没引起重视,没想到她。。。
无名女尸出现后,我感到特别恐慌,生怕是韩雪出了事,我又反复联系过韩雪,也没联系上,我想是不是她有意回避不接电话,也一直没有对外说这事,我一直在等待韩雪回心转意,更不好报案失踪。
郑直听完爱莲的陈述,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问了一句爱莲,“最先来到你办公室跟你讲韩雪不在的是哪个小姐“?
爱莲说:“有三个小姐一个叫苏丹,一个叫杨柳,一个叫肖霄”。
“那就请她们来一趟吧”。郑直低着声音对爱莲说。
(2)
一个柳腰型的小姐走了进来,她一头黄发,使得本来消黄的脸变得更黄,不过脸形上很有轮角,看上去还是一朵美丽的黑牡丹。
她有些拘束,郑直招呼她座下,她很有些不愿意,她认为这种场合对她有些不合适,她认为应当跟牌友一起那才是无拘无束,年轻民警给她递上一杯茶,她端在手上没没有喝。郑直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杨柳。
“你10月9号什么时间在何种情况下发现韩雪不在梦幻的”?郑直问杨柳;
“我们梦幻歌城每天晚上八点钟就要准时上班,韩雪是歌城领班,没有她,歌城就唱不起歌。
这天晚上,我们准时来到歌城,却不见韩雪,按理说:她应当早点来组织我们,我们都以为她可能有点事,不会迟到。
晚上八点,歌城客人满意座,却不见韩雪,我,苏丹、肖霄就相互对视后,都觉得有点不对,我们三人来到经理办公室跟经理一说,洪经理就撒了眼似的,很多客人乱轰轰的闹,于是洪经理组织所有歌城员工四处寻找都没找到,最后洪经理说,这个消息暂时封锁一下,任何人不得透出,所以我们才一直没开腔”。
“那韩雪10月8号什么时间离开梦幻的”?郑直问杨柳,
“8号晚上11点歌舞一结束,韩雪就到她租房去休息去了,第二天再没见到”。杨柳说。
“那你们没在宾馆住”?郑直问?
“一般情况就没在宾馆住,除特殊情况外,比如下雨什么的”。
“你们除上班外平时是否爱同韩雪一起玩”?
“很少,我们各有生活圈子”;杨柳说。
“韩雪一般爱跟哪些人玩”。郑直问:
她爱好广泛,朋友很多,爱娱乐的“牌友党”,哥们兄弟的“太子党”,还有一驼“富翁党”,还有一批“同学党”,还有一团“贵人党”。
“这个戒子你见过吗”?郑直拿出从死者手上提取的戒子。
杨柳认真反复地看了又看,“这个戒子跟韩雪近几天戴的那牧戒子有点相似”杨柳不能肯定地说;
“何以见得”?郑直逼近问。
“因为韩雪戴那牧戒子上是一颗红色大宝石,这是最明显不过了的”杨柳有些肯定。
“究竟是不是这牧戒子”?郑直重复地问了一下。
“我真的说不准,当时我没认真看韩雪的戒子”。杨柳有些不赖烦。
“你是否问过韩雪的戒子从哪里来的呢”?
“哪个去问这些嘛”。杨柳越来越觉得郑直有点烦人了。
郑直不好再问,对杨柳说:谢谢了,哪里,哪里,杨柳起身轻盈地走了出去。
过了几分钟,又来了一个美女,就是苏丹,她高贵清雅,像一支亭亭玉立的水仙,十分大方,她人还没进门,声音早已进来,大有风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你找我,警官”?苏丹爽朗地说。郑直招呼她座下后问道:
“你最后一次见到韩雪是什么时间”?
苏丹搬了搬手指一数,“那就是10月8号晚上11点歌舞结束时离开梦幻的时间”。
你平时爱跟她一起玩吗?郑直问?
“平时很少跟她一起玩,只有在歌城时才在一起”。
“你们在歌城的时候都摆些什么”?郑直问?
“本来在歌城相处的时间就不很长,一来就是忙唱歌舞,哪有时间闲谈”。苏丹说。
郑直照样拿出这个戒子对苏丹说:“你见过吗”?
苏丹凝视了一下说,“这个戒子有点像韩雪那牧戒子,苏丹说;
“哪点象”?郑直逼近问。
“那颗红色宝石有点象,苏丹说。
“究竟是不是这牧戒子”?郑直又问了一下。
“只能说有点象”我不能肯定。
“韩雪宝戒在哪里买的”郑直说;
“不清楚”苏丹回答道;
“韩雪爱跟哪些人交往”?郑直问:
“那就不清楚了”。说完郑直叫苏丹出去了。
最后进来的是肖霄,二十岁左右,红色脸膛上有一颗明显的黑痣,有点影响整个面容的美观,不过,她本身长得白里透红,那颗痣就不防大碍了。
她一进门,看上去穿得非常时毛和贴体。
“韩雪是你们的领班吗”?郑直没话找话说故意地问;“是的”,肖霄正面回答。
“梦幻歌城有多少歌舞女”?郑直问:
“有十二个舞女,有六个服务员”,肖霄说;
“韩雪跟哪些人最要好”?郑直直截了当地问?
“我只知道她跟她表哥江波关系不错,还有就是洪经理她们关系很好,我看得出”。
“那韩雪在哪去了”?郑直问?
“我们就不清楚了”。肖霄说。
“韩雪身上有哪些明显特征”?郑直问肖霄,
“我没有看到有什么明显特征”,肖霄说。
“那死者像不像韩雪”?郑直说。
“从照片上看没有头,就是一个胀鼓鼓的铜体,鬼才辨认得出来是不是韩雪”。
然后郑直又将戒子给肖霄看,肖霄摇头没见过,后又找了几个服务员询问了一下,没问出什么来。
(3)
这时,天已经黑尽,他们简单在外面的小店吃了点面条,杨旭想今天累了一天应当好好睡个好觉,做个美梦。
这时,郑直站了起来,对杨旭,张健说,“走”!
“到哪里去”?杨旭,张健一片茫然,双眼鼓鼓地盯着郑直。
“看什么呀看,上车”!郑直提高了嗓门儿说。
杨旭和张健还是第一次看到用这种语气说他(她)们。
“看不出郑队还有点古怪嗫”,张健悄悄给杨旭说。
黑夜,无边的黑夜。车内一片肃静,杨旭早已打起扑汉,张健迷迷糊糊,似睡非睡,警车在盘旋的山路上颠簸了几个小时来到一个边边缘古镇。
新月如钩,挂在雾蒙蒙的天空,月光照亮一只孤独的大仙人掌。还有那座边角的十字架早已从中断折的破屋半腰之间,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街道,两边的房屋几乎是封建社会建造的茅草屋,还有那紧接着的半截土壁紧闭的门窗之间几乎不见半点灯光。这就是韩雪家,郑直敲了敲紧闭的门。
一个五十多岁,枯瘦如柴,驼着背,头发白了天半的老母半掩着门问道:“深更半夜的找谁呀”?
张健回答道:“大娘,这是韩雪的家吗”?
大娘说,“是呀,你们找她做啥子,我就是韩雪的妈”。“老人家,你能让我们进屋座座吗”?张健问。
老人开了大门。老人揣出一根灰蒙蒙的长凳叫三人座上,郑直对老人家说,“老人家,韩雪在家吗”?
老人家说,“她几个月就没回过家了”,郑直说,“你有没跟她联系过吗”?
“没有没有”。老人家急速地说。
郑直说:“老人家,你知道韩雪跟哪些关系好”?
老人家说:“我也不清楚嘛”。
郑直拿出戒子给老太婆看是否是韩雪的,没想到老人家真是一问三不知。
这时室内有咳咳吭吭的声频音,想必就是长年脚生病的韩雪之父,问了几句他更不知情。郑直起身出了韩家。
月光依然照在半山腰,突听一声长嚎,郑直惊骇一下,打了个寒战,原来是二里外被滥采滥挖光秃的荒坡上,那匹公狼正仰天发出骇人的长嚎。那声音是多么的悲惨,何等的凄凉!
然对韩雪的父母血液提取,回到局里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了,饥我感早已过去,带来的是全身无力的疲惫。经法医化检比对,死者血型与韩雪父母血型一致,死者就是韩雪。郑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方局长和候局长。
清晨,郑直驾着警车载着杨旭,张健前往刑大办公室的路上发现爱莲有气无力,独自行走在街头,郑直又气又恨,郑直不想再去想她,可是一幕幕爱莲的情景总是展现在眼前,叫他无法摆脱这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