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仿佛瞬间凝固,明祁寒袖摆一扫,面上的那顶青云图腾面具已然揭开,那张英俊的男人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眼前,浓黑的眉毛,狭长的凤眸,高挺得鼻梁,性感的薄唇……
那分明……分明是……分明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俊容,明……明祁寒!竟然是明祁寒!她早该猜到才对,明祁寒,祁佑……祁佑……她知道了,她终于知道魔门的邪尊为何要置祁佑于死地了,她终于知道祁佑给她的感觉像谁了,她怎么那么傻,应该很容易猜到才对,明祁寒,魔门邪尊竟然是她从小就熟识的大淫贼明祁寒!
“邪尊,是你……”商墨的脸上阴晴不变,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是我,小淫贼,你不会是想打架吧?”明祁寒依旧漫不经心地慵懒轻笑,语气轻松熟捻,但那双幽深的凤眸却隐隐噙光,似乎也在揣测商墨的心思。
魔门邪尊竟然就是明祁寒,怎么会呢,明祁寒狡猾是狡猾,可是随便一个三流高手一掌下去就能把他拍成平面美男贴到墙面上了了。但是这邪尊可是老奸巨猾,武功底子还深不可测的,就连她商墨还没正面跟他交手过呢!
如果明祁寒就是邪尊的话……“好啊你!”商墨终于恼羞成怒了,合着这么多年她都被他耍得团团转是吧:“你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你!”
见商墨现在就像点了火的炸药一样随时会火烧城墙,明祁寒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就连这丫头竟敢说他是戏子也不敢去计较了,一边察言观色看这丫头的情绪,一边搜肠刮肚地在想着怎么安抚这只炸毛的小老虎。
“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掩耳盗铃啊!”见明祁寒没吭声,商墨更是一个火两头蹿,不说她一直把他这只明狐狸当哥们当兄弟吧,但也算打小厮混熟识的狐朋狗友了吧,这是怎么回事,玩深沉,来韬光养晦呢是吧!
商墨现在是怒火中烧加暴跳如雷了,还管自己说的话有没有逻辑。
魔琴魔音她们一众下属都看得目瞪口呆,她们的主子什么时候这么没地位过了?居然被那一个丫头片子逮着一通恶言相向,偏偏自家主子一副愿打愿挨的模样,更让她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主子为何明明在挨骂,但却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看明祁寒对待商墨的这待遇,她们就知道原来这位商姑娘还和自家主子交情非浅,相互间使了个眼色,魔琴她们很自觉地暗自退出了大堂,还顺便把门给带上了,自家主子挨骂,这可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不看看可惜,可是若继续不识相地待在那,她们很清楚自己很可能会被当成炮灰的下场……
明祁寒挑了挑眉,狭长邪肆的幽眸睁得大大的,那当真是一脸无辜,苍天可鉴啊。
商墨一见,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你是想怎么样,不准这么看着我,你哪里无辜了!你竟然敢骗我,你看你看,从小到大,我有没有骗你什么?好啊你,你是想怎么样,你说啊,一会明祁寒,一会邪尊,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明祁寒更加无辜了,却是嬉皮笑脸地安抚道:“小墨,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你看,在你没出生前,我就是明祁寒了,瀚国的皇帝,同样的,在你没出生的时候,我就是魔门邪尊了,你问我玩什么把戏?我的确是什么把戏也没在玩啊?若说有,无非就是在你周围晃荡晃荡而已。你说我骗你?天地可表我这颗无辜到白里透红的心肝啊!你看,你问过明祁寒是不是邪尊没?你没问啊!你问过邪尊是不是明祁寒没?你也没问啊!你没问的事,我自然没说。更别提我在你面前撒过什么谎了。”
一口气辩解下来,非但没哄平商墨跌宕起伏的心火,反而火上浇油了,商墨脸色发黑,青筋暴起,恶向胆边生,气从丹田起,若不是手头没有大刀大斧,早就一头给他劈下去了。
明祁寒见商墨脸色越来越难看,就知道大事不妙,这丫头怒起来,别指望跟她谈道理,听在她的耳朵里,别的没有,就认为你在狡辩。
尽管如此,明祁寒眼里的笑意还是高高盖过了对商墨可怕恐怖气场的恐惧,商墨能发火,那就说明这事有的圆,如果商墨一句话都不说,那才表示这回彻底被打入天牢了,明祁寒当然心情愉悦,就算被商墨这么一通狂轰滥炸,竟然也能乐在其中。
“你编,你继续编啊!”商墨已经运气于掌,威胁地抬到明祁寒面前了,示意他再不切腹认错,她可要一个手刀劈下去了。
明祁寒深知商墨的脾性,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看得商墨一愣一愣的,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忽然眸光一柔,唇角带着邪魅又蛊惑人心的笑意,他深眸一沉,竟然难得认真了起来,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商墨的“手刀”,面不改色地用深厚的内力化解了商墨集中在手上的真气:“小墨。”
商墨一吓,她最受不了柔情攻势了,更何况这么多年,她什么时候见过明祁寒这样啊,心里一阵颤抖,竟然莫名地慌乱了起来:“你……你做什么。”
说着,她便想要收回手,眼睛也不敢去对上明祁寒眼里竟然威严十足的深情,无奈她这是第一次见识到明祁寒的实力,再加上只要她不是在对付敌人,她都无法真正地发狠,一时竟然就这么被明祁寒这家伙给牵制住了。
“我们现在来正视这个问题。”明祁寒没有容许商墨逃避她的视线,趁着她大脑空白期,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勾起了她的下巴,让她对上了他的目光,里面除了从未有过的认真与深情,便是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与强势:“无论我是明祁寒还是邪尊,万寿无疆在我这,你若想要它,就必须从我手中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