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蝗!”有人惊恐地大喊出声,转瞬间一片混乱,人人抱头鼠窜,就像黄沙弥漫,谁也看不见谁,只有一望无际的黄色,蝗虫的突袭太过诡异,龙卷风一样肆虐横扫,让人措手不及。
“怎么回事!”商墨皱起眉来,袖中刷地一下滑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眸如寒星,出手竟然又快又准,想都没想就劈了出去,靠近她的蝗虫不知被削成了多少截,好在蝗虫漫天,数量惊人的可怕,谁也看不见谁,否则若是让人看到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孩如此可怕利落的身手,还不得吓得人大跌眼镜。
商墨这才刚出声,忽然漫天的食人蝗就像长眼了一样有目的地朝商墨而来。
“哇靠,那还不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商墨大汗,被这莫名其妙的势头逼得连粗口都冒了出来,一想到没完没了的食人蝗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她包围在中间啃噬,那还得了。
真是纳闷了,这批食人蝗显然是受到了操纵,可是她商墨能得罪谁啊,有谁能有本事操纵这些异域的毒物,还要置她一个无害纯良的小娃娃于死地?
忽然一道罡风扫来打退了第一波扑上来的食人蝗,清冷熟悉的气息袭来,商墨眸中一转,当即双眼一亮,手上却是不露声色地将匕首往袖中一收,拔腿要往后跑,嘴里大呼着:“陵狂哥哥救命啊!”
刚转过身来,她已经一头栽进了一个带着暖暖温度的怀抱,孟陵狂袖摆一扫,已经一只手将商墨护在了怀里,面具下那双清冷的双眸泛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意,一言不发,转眼间就已经踏风而起,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杀气,外放的真气形成一个保护层,将企图靠近的食人蝗远远地就削成了两半。
那道忽然掠过来的白色身影势不可挡,真气充满凌厉的杀招,直到他靠近时影才自觉来人深不可测,何止功夫在他之上,他简直不及那人万分之一,正欲誓死一拼,出人意料的,那道冲他们而来的白色身影并没有出手对他们不利,但却瞬间将商墨给带走了,出手快得让人根本无法看清。
“大胆!”影正欲提气去救商墨,忽然一阵淡淡清香靠近,影面色一沉,一道青色倩影已经将他拦住了。
“你是追不上我家公子的,看哪呢,你的对手是我。”轻笑声响起,赵风华已经拦在了他面前。
忽然被揽入了这个让人心神安定的怀抱,风从耳边呼呼而过,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那日孟陵狂带着她踏风而行一般,眨眼间已经出了几里之外。
翩然落定,商墨这才找着机会开口。
“陵狂哥哥,是谁要找我麻烦?”商墨眨巴着眼镜,她是个聪明人,刚才那阵势,显然是有人操纵了那些毒物,目标就是她呢。
“不会有人敢找你麻烦。”孟陵狂低下头看着躲在他怀里的小家伙,淡淡一笑,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子隐隐流露出一抹难得的温柔。
即使有,来得了,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此时,周遭参差不齐的气息暗涌,孟陵狂双眸一敛,眸中的温度竟然瞬间沉了下来,修长俊逸的身影笔挺地立着,他的唇角忽然抬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寒光乍现:“既然跟到这了,出来!”
忽然五道枯瘦的身影刷刷现身,竟是五个长相奇特的老者,各个枯瘦如材,佝偻着背,长得奇丑无比,恐怖得体无完肤,身穿异域服饰,蜡黄的老脸上生着泛着奇异绿光的三角眼,各个手中都执着泛着嗜血冷光的铁链作兵器,乍一看,身上居然还缠绕着吐着信子的青蛇,翘着尾巴的毒蝎,毛茸茸的黑蜘蛛等各种恶心的毒物。
“你是谁,为何坏我五毒长老的好事。”尖细的声音刺入耳膜:“把那小娃娃给我交出来,可饶你不死。”
“哎哟,这么俊的少年,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
“那个小娃娃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怪就只怪她与商岩甚为亲密,没有她,怎么能逼那个躲了那么多年,差点就骗过我们的狡猾小子就范呢。”
“放心,小娃娃,到爷爷这,爷爷会好好疼你的。哈哈哈哈……”
尖锐阴绵的笑声响起,周围温度骤然降温了般,毛骨悚然。
商墨猛地打了个激灵,好……难听……
孟陵狂沉静的目光一扫,浑身的霸气狂妄瞬间如万丈光芒般放射而出,淡漠的冰冷面具下,只淡淡吐出了两个字,声线平稳得,就像在陈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找死。”
“找死?”佝偻着背的老毒物双眼放光,相互之间使了个眼色,顿时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高高的颧骨,蜡黄的牙,满面地褶皱,这一笑起来就更加恐怖了:“真是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五毒长老就教教你们什么叫做山外有山!”
缠绕在身上毒蛇嘶嘶地吐着兴奋的红信子,话音刚落,五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忽然执着阴冷的武器摆开阵来,尖锐的笑声听得人头疼欲裂。
只见那个长身而立的白衣少年却仍然不为所动地站着,温润面具下薄薄的唇不带任何情绪地抿着,黑如深潭的双眸淡如止水,却隐隐跳动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寒光,傍晚的寒风吹过,卷起衣袂翻飞。
如玉如水,如冰如风,淡漠的面容下,那双眼睛太过冷静沉着,白衣翩翩,温润得理应是个谪仙,但此时在凛冽寒风之中平静得太过分的少年却犹如一个地狱修罗,他手中没有任何兵器,但那庞大的杀意便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五道出手毒辣的身影忽然如离弦的箭一样朝那个太过狂妄自负的少年攻来,孟陵狂脸色一沉,周身散发着涔涔寒意,他缓缓垂下了眼帘,腰际中的玉箫已经到了他手中,通体玉润的长箫在手中打了个潇洒无比的转,继而已经竖于他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