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找谁帮忙?在这府城里,还有谁能帮咱们?”
阿水都要绝望了,她们俩都是初来乍到,根本就是无亲无故。
“林掌柜。”
宋珍娘叹了一口气,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遭此一难,结果如何,她心里没有谱。
“小姐是说美人坊的林掌柜吗?”
阿水很是忧心,既然宋珍娘说了要找林掌柜帮忙,那她也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掌柜身上了。
除此以外,她别无选择。
宋珍娘点了点头,她也不想麻烦林掌柜。可是,她别无选择。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真的是一种很糟糕的感觉。
“要是公子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够救小姐出去。”
阿水低声啜泣,她实在是害怕极了。
虽然她也很惧怕大胡子,但是在这个时候,她还能想起大胡子的好处。
宋珍娘没有否定阿水,一出事,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大胡子。
若是大胡子在,她肯定可以尽快摆脱眼前的危机。
“快去叫人吧!我们必须得赶紧离开这里!”
宋珍娘一刻都不想呆在这种地方,她想尽快走出去,却也知道这很难,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和阿水身在大牢之中,若是有人想要对她们不利,这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管她们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为她们做主。
一想到这里,宋珍娘就觉得脊背发凉。
“好好好,我马上去!”
阿水立马就去叫了守门的衙役过来,“牢头大哥,我求求你了,你帮我传个信可以吗?”
宋珍娘挣扎着站了起来,她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了钱袋,全部都给了衙役。
见她大着肚子,又看着银子的面子,那衙役犹豫过后,还是答应了她。
“你得罪了大少爷,这事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你可知道,这牢房里有不少人都是得罪了大少爷才被关进来的!”
衙役拿了钱,他好心提醒了宋珍娘几句。
很显然,这件事情解决起来会很难。
“多谢衙役大哥提醒,请你务必帮我把信送到。”
宋珍娘再三道谢,她这是没有办法了,只剩这一条路可走。
随后,衙役就拿了纸和笔,宋珍娘写了信,告诉了他地址,他抽了时间就去办事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办事向来利落。
这天下午,宋珍娘的信就被送到了美人坊。
林掌柜正在招待客人,她玲珑心思,又很会说话,总能够把客人招待的很开心,不少都成为了回头客。
拿到那封信时,她很是惊讶。
拆开来看,她才明白,这竟然是宋珍娘写给她的求助信。
“掌柜的,你怎么了?”
铺子里做事的小丫头见林掌柜神色不对,急忙上前问道。
前几天,许多人就已经知道了,美人坊将引进一批胭脂水粉,林掌柜又很会经营,她说的天花乱坠,又那么的有信心。自然,不少人都在等着了。
“宋姑娘出事了!”
林掌柜是个精明人,她已经在考虑了。
她是个生意人,利自当先。
“哪个宋姑娘,这和掌柜有什么关系?”唤做“小云”的丫头很是不解,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林掌柜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
救与不救,并不是林掌柜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她若是不救,那么她和宋珍娘之间的那份合同怕是就不能作数了。
若是救了,又未必能够救出来,反而还有可能会得罪官府的人。
总之,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划算。
“你就别问了,让我自个儿好好静一静。”
林掌柜有些心烦意乱,她实在是觉得烦恼。本以为和宋珍娘合作,她以后的生意肯定是会越来越好的,谁知道,半路上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一直等到晚上,宋珍娘都没有等来林掌柜的消息。
她的心沉了下去,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小姐,你放心,林掌柜肯定会来救咱们的。”阿水不敢说丧气话,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宋珍娘,“那天她和小姐谈的很开心,你们之间又有合作,她拿小姐当好朋友。好朋友有难,她怎么着也得来看一看。”
这又算是哪门子的好朋友?
宋珍娘摇了摇头,“我本来就是抱着一丝希望才找到了林掌柜,她若是愿意帮我,我这一辈子都欠她一个人情。她若是不帮,这也是无可厚非的。我和她不过是一面之缘,谁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而给自己惹麻烦。”
其实,宋珍娘并不觉得意外。
她也不会去道德绑架别人,说别人应该怎样怎样对她。
“可是……”
阿水只是想要带着宋珍娘早一些摆脱这个地方,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掌柜身上。
“没什么可是,就算林掌柜没有来救我,也不会影响我和她做生意。若是我们有幸从这里走出去,我一定会继续与她合作的。”
宋珍娘不想强人所难,别人救她是情分,不救她是本分。
作为一个正常人,拖家带口的,还要谋生活,谁也不愿意给自己惹来麻烦。
阿水不明白这些,她只想要救宋珍娘出去,哪怕是把她关在这里一辈子,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姐就这样受苦,我去求他们……我一定要救小姐出去……”
阿水哭的很是伤心,她以前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她以为那些日子已经足够痛苦了,却没有想到,后头还有更多的痛苦等着她去承受。
她们两个人就这样落难,阿水内心之中是充满了绝望的。
就在这个时候,衙役走到了她们跟前。
“衙役大哥,怎么样了?林掌柜那边有消息了吗?”
阿水很紧张,她心里又有几分期待,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掌柜身上。
“消息是有了,但她不会来的。”
衙役的脸色很冷,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他每天都能够见到喊冤的罪犯,早就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