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金山那里!”司若锦的声音忽然响起,所有人一致的向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庞大的金山竟然在一瞬间坍塌,啪啦的倒塌声传来,竟是露出了金山下的一角,里面似乎有什么白白的东西,还有干枯的东西黏在上面,只是离得远了,看的不是很清楚。
然后,金山不断地倒塌,终于显现了里面的所有景况,所有人惊呆了,背后泛起丝丝的寒意,比起先前看到十几具白骨和尸蛊还要惊悚,那里面,在金山之下居然有着更多的白骨,而且上面还有干枯的皮肉附在上面,连带着一团团稀疏的头发,其中还有黑黑的尸蛊在爬着,而且个头远远大于先前的那些。
“这,这是什么呀?”燕无双头一个叫了起来,他以为危险已经过去了,怎么都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后招在等着他们,难道说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
“倒是有点像活人殉葬!”君无霜表情有些冷沉,不是有点像,而是真真实实的,因为他还是皇帝的时候,就见过这种殉葬方式!
将大量的尸蛊塞入陪葬的宫人们的身体中,让尸蛊一点点蚕食掉他们的内脏,最后只剩下空壳子,然后掩埋在金山下,日复一日的尸体开始腐烂,就剩下森然白骨,尸蛊会从白骨中爬出来,若是有盗墓贼进入,就会变成尸蛊的食物,就像那十几具白骨!
这是君氏王朝的皇室成员时下葬的方式,不同的成员陪葬的人数不一样,而这个,人数不在少数,那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活人殉葬?怎么可能?这里都不像是墓穴吧?”凤流云记得他们守护的墓穴并不是在这里的,样子也不是这般简陋的,为什么会跑出来活人殉葬?
“所以我说有点像!”下意识的,君无霜不愿意说出这个方法的来源,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心中就是冒起这么个念头,不可以让人知道!因为这是君氏王朝皇室特有的方法,也只有皇室成员才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或许这些人是被金山压在底下了,尸蛊是凑巧?”百里轩试探性的说着,可这个说法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被金山压在底下了,会这么多的白骨么?
“我觉得你们在这里讨论这些,还不如想想办法把这些尸蛊除去,它们更棘手!”凤流云忍不住打断他们的唧唧歪歪,与其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办法解决这些东西才是!
“没事,这些尸蛊还在沉睡中,我们小心些绕过他们,来到那扇石门之前就没问题!”君无霜是知道这种殉葬方式的,自然也清楚这些尸蛊在沉睡中,每二十年才醒来一次,至于那些小的尸蛊,大概是从原来的尸蛊身上衍生而来!
“似乎洛侍卫对这些非常了解啊!”柯嬴柳意味深长的冒出一句,他从进入暗之沼泽开始就关注这个男子,为什么洛清歌会坚持带这么个侍卫进来,要知道他们可是随从一个都不带,就怕被随从拖了后腿。
几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君无霜身上,很明显,柯嬴柳的疑问他们也想到了,凤流云且不提,毕竟她是生活在暗之沼泽的,但君无霜一路而来对于暗之沼泽的一切是了如指掌,有几次还是在他的协助下才没有遇到困难,所以对于他的身份他们是越来越好奇,这个男子绝不是普通的侍卫。
“那是当然,我家小姐说了,无论做什么事情之前,都得有完美的准备,因此我特地在洛庄的书库里寻找了关于暗之沼泽的书籍,大家也知道,洛庄藏书丰富,基本上什么类型的都有,没想到真让我找到了,我可是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读完的,这不,进入这暗之沼泽后我就发现了这其中的好处,起码了解不少暗之沼泽内的情况!否则,凭我一个小小的侍卫,能知道这么多?”
君无霜是什么人?
他好歹是活了几百年的人,又曾经是一国之君,在还是储君之时,就踏遍了天下,对各处的地理人文相当清楚,自然为人处世不会是那种被动型的,只会非常圆滑。
他把自己的事情全部推给了清歌,相当的合理,不会出任何差错。
君无霜口口声声的我家小姐说了,饶是一旁的清歌也想抚额咬牙切齿一番,这个混蛋,怎么把事情全部推到她头上了?
众人语塞,洛无霜的话毫无破绽,一面说着自己是小小的侍卫,另一面又说着自己是看了洛庄中的藏书才了解的,就算有怀疑,在他的狡辩下也是苍白无力的!
万俟瑜却是淡淡笑了笑,这个君无霜倒还挺有一套的,懂得拿清歌当挡箭牌,让其他人说不出话来,不过他也是个识相的,不会杵在他和清歌之间,比起其他两个人要好得多!
推开石门,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不远处冲天而起的一道柔和紫光,里面夹杂着轻微的金色,刺破了云霄,就这样展露在了他们眼前。
“这,这是那个异宝的光芒?”司若锦不禁惊叹,她早在远处就看到过紫光,着实令她震撼,然而在真正靠近后,她发觉紫光中杂夹着金光实在是美丽至极!美得几乎令人窒息!
“看来异宝离我们不远了!”清歌也是一脸的惊喜看着前方的紫光,原来这个石壁后就是异宝的所在,准确来说,掉下悬崖的他们因祸得福,通过捷径来到了暗之沼泽的中间。
不止是她,其他人面上同样冒起喜悦,眼中是满满的惊动,说自己不兴奋那是假的,毕竟他们没有忘记来到此处的目的。
沉浸于喜悦中的几人没有发现在身后的靠近金山另一处死角的地方,竟是站着一个黑影,他隐于阴暗处,浑身带着一股子浓浓的戾气,眼眸像毒蛇一般看着众人,嘴角咧起,配上毁坏的容颜,却是格外的可怕。
他穿着一件破烂的黑衣,伸出的双手上的皮肤满是干枯皱纹,瞧着一行人,又从地上拿起几只尸蛊,硬生生的嚼着咽了下去,蛊虫黑色的毒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流下,又被他的舌头添了进去,他无声的笑了,笑得很是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