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清歌怎么也料不到流夜居然是骗她的!什么寒蛟可以救阿瑜的性命,全是他乱讲的?他是存心要拿阿瑜的性命和她开玩笑么?那阿瑜岂不是注定要百病缠身?
思及至此,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沉无比,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种浓浓的寒意,迫人的气势缓缓流淌在大殿中,她扬首死死盯着面前不再是淡漠姿态的男子:“你敢拿阿瑜的性命和我开玩笑?你的用意是什么?还有你骗我的目的!”
流夜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恍若没有把一身怒气的清歌放在眼里,视线落在了远处:“我并不是要故意骗你,我只是想知道……知道你是不是值得他这般付出?如果你连一点危险都不愿意冒,不愿意为他夺取寒蛟内丹,那么我认为他为你所做的一切绝不值得!到那时我会用蛊毒杀了你,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他说着这话,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杀气,面上浮现些许狠意:“我的皇兄就是如此,他为那个女人做尽了所有,付出了很多,可那个女人一点都不把他的牺牲放在眼里,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甚至在皇兄危难之时抛弃他离开,还口口声声说着是被逼迫的,皇兄对她有多好她看不到么?良心被狗吃了不成?然后在皇兄去世以后,我亲手杀了那个女人!她不配得到皇兄的爱!”
清歌没来由的一怔,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男子的冷漠是有原因的,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变得这般冷漠,这般毫无感情?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冰雕,却没有任何的感情,冷冰冰的看着周围,不把自己融入其中!
“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和那个女人一样,是不是也是忘恩负义的,我和万俟瑜除去血统的问题,我同时也将他当成了朋友,所以我不想看到他走上和皇兄一样的路,为你付出许多,乃至寿命,而换来只是你的不屑一顾!”
说到此处,他的面色有些缓和,不复先前的狠戾:“而你让我很满意,因为你毫无异义的接受了我的条件,即使你很有可能会受伤,或者死亡,但你依然做到了,我为万俟瑜高兴,他的付出很值得!”
“阿瑜为我付出很多,更何况他之所以会变成这般我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当初若不是我,恐怕他也不会是现在的一头银发了,我记得从前的他发丝乌黑,青丝飞扬,比女子还要好,可现在他的模样,我是始作俑者之一!”
清歌眸中闪现的是略略的懊恼,又夹杂着少许的后悔,她每次看到阿瑜的银发,都会忍不住叹息,他是为了她才这样的!
“也不全是你的错,你们两个曾经错过了,如今能够携手我觉得很好,何况你愿意为阿瑜拼命,你们都会为对方付出自己的一切,这样真挚的感情是很少能见到的!”
这个少女能拿出寒蛟内丹,足以见到她的决心,这就够了,万俟瑜不会像他皇兄那样的,他会幸福的!
“可是阿瑜的身体……”清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重重的蹙起,她是不会忘了流夜说过万俟瑜的身体很是不好,在以后会招致百病缠身的!
“没事。”流夜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他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但在万俟瑜和洛清歌面前,他反倒是意外的多上了几分真实的情绪:“我早就想到方法,只是先前的寒蛟内丹不过是用来试探你的,接下来我就会救治万俟瑜。”
“麻烦你了!”清歌很是真诚的看向流夜,不管如何,她是非常感激他的,这个男子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尽心帮助万俟瑜,从他的重生到如今的驱毒。
“事实上你现在不该感谢我,因为还有件事在等着你!”流夜的笑容中带上了几分狡黠,望向了窗边,清歌随着他的视线同样朝窗边望去,一道人影一闪而逝,微微可见一缕银色的长发,她心中掠过不好的预感,阿瑜不会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去了?
“不用怀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般,好好解释才是!”清歌磨牙恨恨看着一脸狡猾微笑的男子,忍住自己想朝他脸上打上几拳的冲动,转身朝殿外奔去。
“师傅,您有点缺德了!”洛寒从一根柱子后走了出来,瞧着自家姐姐的背影,颇有几分愤愤不平的意味。
流夜回头,唇角轻轻弯起:“哦?寒儿是这般认为的?”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危险了,洛寒不禁吞咽口口水,他可是见识过自己这位师傅的蛊毒水平的,实在是高手中的高手!惹谁也不能惹他!
“呵呵,我觉得师傅心地很好!”洛寒干笑着,言不由衷的称赞流夜,面上是真诚至极的神情,就差没在脸上写我很崇拜师傅几个大字了!
“是么?”流夜微拂衣襟,悠闲地坐在桌子后,手中是一条不停扭曲着的蛊虫,慢慢放入小瓷瓶中:“寒儿,今日的课程可以开始了!”
“请问,流夜大祭司在吗?”清脆的女声倏地响起,小小的脑袋在殿门口探了探,然后见到了端坐于桌子后的流夜,干脆整个人就走入了大殿,笑眯眯的瞅着在自己眼中犹如绝色佳人的男子。
“你是?”洛寒偏头想了想,片刻后醒悟过来:“你是那个凤,凤……”
“凤流云!我叫凤流云!”凤流云笑得很是灿烂的站在两人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流夜,近看感觉这位大祭司越来越好看了!
流夜被凤流云灼热的视线看的颇有些不自在,他平日里从来没这样被人看过,这个少女未免太过露骨了,饶是他再怎样镇定,两颊还是微微泛起红晕,更加的看起来可人。
“呃,你有什么事?”洛寒看出了两人之间平静下的波涛汹涌,开口询问。
“你是清歌的弟弟吧?我和流夜大祭司有话要聊,可以留给我们空间么?”凤流云弯下腰,非常和蔼的看着洛寒,看的洛寒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微微低下头:“嗯,那师傅我就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