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轻小说绝望尽头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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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结束的开始

“判!渊龙·由马,有罪。”

跪在地上,由马等待着对自己的审判……

暗金色的教堂,透过彩窗一束阳光洒下,显得格外神圣,庄严。

光源的尽头,照射在由马头顶。一个长相柔弱几乎和女子无异的少年。

纯白色的长发,在这束阳光照射之下显得更加圣洁。由马的脸上带着伤,衣服也是破烂不堪,唯独他的头发,无一丝杂乱。

跪在地上,由马低着头,并未享受到阳光所带来的温暖。

无法对自己命运掌控的他,只能默默听着宣判他罪行的声音。唯一的一丝抵抗,也只是沉默。

由马良好的认罪态度并没有获得一丝宽容,换来的是更加恶毒的咒骂。

“杀了他!”

“绞死他!”

“烧死他!”无人不希望治由马于死地。

似乎他罪大恶极,又似乎人们只是希望他死。这应便是死的其所……

“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由马轻声的念着。从小独身一人的他并不认为死是多么的可怕。

在由马看来,这也许就是自己最好的归宿,至少自己在这被人念着,想着,哪怕只有咒骂。

“结束了……”由马最后的感叹。

“你可还有遗言。”金色的耀眼,衬托着光辉作为背景的主教,看着由马。

“……”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并不是不想说,从被抓到一刻,由马就被设下了禁制,不能开口讲话。不过就算可以开口,由马也无话可说。

“判,冰刑!”伴随一声锤落,宣布了由马最后的命运。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杂乱喧嚣,那些人觉得这刑法太过的轻了。

之前的阳光似乎只是幻觉,转瞬就变成了风雪。

一辆马车,无人掌控。

那马雪白,眼睛被蒙蔽着。在它身后是同样的雪白。

“便是死,也要我独身一人么。”马车之上的牢笼,由马被捆绑着,如烧伤过后的身体,满身上下的绷带无一丝缝隙。只有雪白长发露在外。

没有视觉,由马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只感觉到越来越冷。到最后就是他的头发也变的僵硬。

这是一个山洞,大到无法形容的山洞。

无数的马车陈列,似一座座石碑,在这些石碑之下,是一座座被冻成雕像的马车。

由马便是在此时加入了他们。

如果可以看到,想必由马会高兴的,因为他并不是独身一人。

“我要死了么……”由马被冻到已经失去了知觉,失去了触觉,失去了嗅觉,味觉……终于最后变成了一具尸体。

“这雪,什么时候才能停下。”主教望着天空,只有教堂之上有一抹阳光垂下。忽明忽暗,似乎随时会被吞噬一样。

似乎只有一瞬的生死……

“好暖……”那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温暖,就好似被母亲怀抱着一样,全身充满着太阳的味道,又不会被灼烧的刺痛。

睁开双眼,映入的是一片金黄色,风微微吹着,麦浪的声音环绕,还有一阵阵淡淡的麦香。

“我还活着么。”由马轻声的念着,并没有起身,更没有因为复生而惊讶。就那样静静躺在地上,享受着这股宁静。

逆来顺受的性格,造就了由马遇到任何事都不会太过的惊讶。因为就算在如何的惊讶也不会改变结果,既然改变不了不如就这样默默的承受就好。

至于如何生存下去,由马并不担心,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活着的。独自一人,就如一片叶子,任风雨吹打。

“你是谁?哈嗅……”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闯入了由马的意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麦浪的原因,那个声音的主人在说完话之后打了一个喷嚏。

猛的转头,单手支撑地面起身,由马动作迅速的就像……就像一只老鼠。

没有生的希望,并不代表不会反抗,这是一种本能,一直独处的本能,只有没有了希望的时候,由马才会放弃。

尽量将身子压低,以便于逃走,由马看着四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子。

一步,两步,三步。凭借着之前的记忆,判断着声音的来源,由马开始后退。

“你是谁?哈嗅……”又是那个声音。

没有丝毫的迟疑,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由马迅速的转身,后退。眼中保持着警惕。

很快一个女孩从麦浪之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如洋娃娃般的女孩子,淡淡的金色卷发,如宝石般蓝色的眼睛中映射出阳光的颜色。脸圆圆的正痴痴的望着。

这样一般的女孩,身上穿的却是一身粗布麻衣。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破口袋在腰间系着一根麻绳。

她用手揉了揉鼻子,与身高一般的麦子伴随着风摇晃,刚好触及她的鼻头。

由马盯着面前的小女孩,尽管身体瘦弱,但这样一个女孩,由马并没有必要放在眼中,只是那女孩一直放在身后的手让由马不得不警惕。

“你怎么不说话,是哑巴吗?”见由马迟迟没有开口,小女孩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丝的不满。

没有回答,由马开始警惕着后退。这是哪?这种问题根本无关紧要,就算要搞清楚状况。由马也不认为一个孩子能告诉自己什么。

现在,对于由马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容身之所。

由马很快与那个女孩拉开了距离,见她并没有追来。由马开始狂奔,至少要逃离这片麦田。

“他怎么不穿衣服?”望着已经跑远的由马,那个小女孩轻声的说着。随后放下了一直藏在背后的手,在那只手上握着的是一把镰刀。一把已经生了锈的镰刀,那上面正滴落着红色的液体。

也不知到跑了多久,这片麦田就好似无边无际一样,无论由马怎么跑都没能跑出去。

由马看着一望无际的麦田,一丝丝不安的情绪开始出现。

因为远处一群人正骑着马朝这边奔来,最前面的人手里握着一条绳索。他的脸上带着笑容。

由马知道,那是一种发现了猎物才会出现的笑容。没有再逃,甚至没有躲避。因为一切都是徒劳。

由马认为只要自己这样静静的站着,就算那群人的目标是自己,他也可以少受一些肉体上的痛苦。

但他错了。

啪的一声,漆黑的鞭子抽打在由马身上,只是一下,由马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