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都城外,老庙。
断壁残垣用来形容这座庙宇最为恰当不过。
老庙门前一男一女驻足在此,郎才女貌。若此时有外人看到这对男女,定当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儿神仙眷侣。
“江姑娘,你是要在这里等什么人吗?”元宗站在江玉琴的身后相距不远。
“我一个人进去,别跟进来。”江玉琴对元宗的语气几乎就没有变过,还是像个陌生人。
江玉琴说完就推开老庙的木门,当她走进老庙的时候顺手将门关上。
元宗见到江玉琴关上门,他整个人都颓废的松垮了。他坐在脚下的第三层石阶上,静静的等待江玉琴从里面出来。
这座老庙距离翁都城并不是很远,因为荒废已久,现如今鲜有人往。这份别人梦寐以求的安静便长久的留在老庙附近。
但是这份安静却被一队马蹄声给打破。
元宗听闻马蹄声下意识的认为这队人不会来老庙,等到人马再稍微靠近时,元宗才心生疑惑。
难道是爹派人来找我们的?不行,我要陪在江姑娘身边。
元宗一个翻身快速跑到老庙门前,他拍着门板试图让江玉琴听到自己的声音。
“江姑娘,有一队人朝这边过来了,我担心是我爹抓我们回去的。”元宗焦急道。
“是抓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江玉琴在庙里说道。
元宗一愣,紧接着不知道哪根筋突然上弦了,他灵机一动在门口喊道:“江姑娘,我与姑娘一同出门,是我自愿为之。但是别人可不会这么认为,我担心他们会以为是你将我掳走了。”
“我掳走你什么了?”江玉琴语气中似乎有些生气。
“你把我的心掳走了。”元宗一本正经的说道。
元宗刚说完庙内就没有声音了,时间不到五秒钟,江玉琴将庙门打开,她瞪着元宗一脸怒色。
“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嘴切下来。”江玉琴恶狠狠的说道。
“不敢不敢。”
“进来!”
江玉琴给元宗让了个位置,元宗想都没想就钻进庙里。
没一会儿的功夫先前那一队人马真的在老庙门前落脚。马上一共三人,全都是一身寻常江湖客的打扮,唯一能惹人注意的便是三个人身上都挂有一个红葫芦。
“大哥,那小子说的就是这里吗?”三人其中之一的胖子说道。
“错不了,翁都城外一圈都是繁华似锦的景象,这个庙只此一座。下马,老三你负责安置马匹。老二跟我进去寻个风口。”刀疤男说道。
那三人纷纷下马,一个瘦子将三匹马迁走,刀疤男跟胖子率先进了庙。
庙内,景象依旧残破,就连正当中的大佛都少了半个臂膀。元宗跟江玉琴就躲在大佛的身后,因为大佛少了将近半个身子的缘故,他二人只能紧紧面对面贴着身子,才不会有身子跟衣服露出来。
江玉琴跟在佛像背后,而元宗则靠在墙上。江玉琴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眼睛看元宗,仿佛在说,“你找的什么地方?”
元宗同样用眼神回应道:“没想那么多。”
二人挨的很近,彼此都能感受道呼吸,以至于两人基本不敢面对面对视,身子都很刻意的在避开对方。
“大哥,坐下来歇息不就完了吗,找什么风口啊。我看人很准的,那小子绝对不会是出尔反尔的人。”胖子慵懒的说道。
“二弟,出门在外,忘记师父是怎么嘱咐我们的吗?坏事儿的永远都在自己人身上,寻逃命的风口,咱祖师爷也是这么过来的。”刀疤男说道。
“要找你自己找,我累了,先歇会。”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解下腰带上的红葫芦放在一旁。
刀疤男看到胖子坐下来,他叹了口气,也懒得找了,原地就坐了。
风口,这个词在江楚可能并不常见。因为像这种黑话,也只会在云梁传出。这个词江玉琴实在是太熟了,她本身就是云梁人,早在她还是孤儿的时候,游历江湖的元刚烈发现了她,并收她为徒。
往事历历在目,以至于江玉琴面色温柔的静静出神,似乎忘记了眼前的窘境。
不摆脸色的江姑娘,果然可爱动人。
元宗看着江玉琴不由的痴了。
不一会儿,瘦子老三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哥二哥,马匹已经安置妥当。”瘦子说道。
“现在等楚公子来就行了,老三快坐下歇歇,这骑马赶路一个月都没怎么睡好了。”胖子老儿大大咧咧的说道,边说还一边拽着瘦子的衣角拉他坐下。
“老二,那姓楚的当真可靠吗?”刀疤男问道。
“不可靠的人,我碦呐扎从不交往,大哥你放心就是了。楚云跟咱们师父见过了,不靠谱师父也不会让我们出来帮他做事。”碦呐扎说道。
元宗跟江玉琴听到楚云的名字时便从走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再听到碦呐扎这个名字,元宗已经能确定是云梁边牧人的名字。
云梁本土不同于其他四州,它是由其它四州人民组成的一州国土。所以说云梁更像是是世界人口大融合的象征,不计其数的少数名族齐聚一堂,在一片荒芜之地拔地而起,成就了现在五州共存的景象。
“这个楚云怎么还没到,按理来说,咱们过境的事儿,他早就知道了。主人居然会比客人晚到,江楚,不成气候。”刀疤男摇头说道。
“老大你着什么急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老想着做事,游山玩水也是人生一大乐事。”碦呐扎悠闲说道。
“我看你就是在红葫老祖面前没挨够处罚。”刀疤男正色道。
刀疤男一提到红葫老祖,不仅碦呐扎跟瘦子老三身子一颤,就连躲在佛像后面的元宗跟江玉琴心头都为之一颤。
红葫老祖?那不是云梁的大毒王吗?这三个人......
还没等元宗仔细想,门口又传来三道马蹄声。
“江楚人办事真慢。”刀疤男脸上有些不悦,但他还是收起了情绪,毕竟眼下的大事,还需要两方和睦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