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催动本身的纯阴真力,将三颗药丸喂入姜古庄的腹中。
等了一会儿,刘雪柔一双妙目紧盯着姜古庄的脸上,希望马上出现奇迹。
但姜古庄依然双目紧闭,气若游丝,毫无生机。
刘雪柔不由心里一沉,颤声说道:
“师父,他……”
老尼姑已独自坐在大殿门口,全神戒备地望着对面,听到爱徒的焦急声,头也不回,说道:
“三颗‘三魂续命丸’都服下了?”
刘雪柔答道:
“服下了。”
老尼姑平静地说道:
“药既已服下,跟着必须以‘真气开穴’之法,打通他周身被禁锢的穴道,方能使他血气流畅。”
刘雪柔听了心头一喜,连忙想把姜古庄扶着坐起,然后将双掌抵着他的背心,打通庄哥哥的穴道。
可当她刚将姜古庄扶着坐起,忽听老尼姑冷声道:
“好,你解开自己的上衣,然后解开他的上衣,然后你俩面对面贴在一起,对准你俩胸前的五处大穴,以你的纯阴真力冲开他阻塞的穴道。”
刘雪柔不由讶然一惊道:
“不,我不能……”
老尼姑叹一口气道:
“柔儿,你不用在乎这些,只要你觉得值得。”
刘雪柔良久无言,终于以颤抖的手解开自己的上衣,然后才解开姜古庄的上衣。
刘雪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荒山破庙中与庄哥脱衣相向,坦胸露乳,露出雪白胴体,不由娇羞万分。
幸好,庄哥哥没有看到,要不然她真是羞死了。
慢慢地她将赤热滑腻丰满的胸部,压在姜古庄的前胸之上。
然后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对准五处要穴,催动自己的纯阴真力,五缕滚滚的热流立刻传射过去。
一盏茶工夫,世界仿佛静止,刘雪柔细数自己如鼓点的心跳声。
渐渐她感到庄哥哥的心跳在逐渐增强,同时呼吸也立刻快了起来。
再过一会儿,姜古庄居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刘雪柔吓了一跳,心知他脉穴已开,气血开始畅流,连忙爬了起来,迅速把上衣穿好,羞涩无比地道:
“师父,他……已经缓过来了!”
老尼姑闻声走过来,凝视着姜古庄,见他呼吸均匀,知道有了好转,但却眉头紧锁,说道:
“这次我倒看走眼了,没想到他内力如此深厚。”
刘雪柔心里怦怦直跳,并不回答师父的话,低着头,一双妙目怜爱地瞧着姜古庄。
老尼姑在一旁疑惑不解,自言自语说道:
“奇怪,奇怪……姜少侠身上至少有三甲子的功力。这已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盖世神功,好像是被外力或神丹强注入他的体内的。可惜他不知道如何运用,要不然别说是‘武圣门’的‘五煞’,就是当年的‘绝命魔尊’欧阳石也不能为之敌……”
刘雪柔没想到庄哥哥有如此内力神功,心里不由大喜,希望庄哥哥马上醒转过来,但又担心……
心里又是羞涩,又是欢喜甜密。
就在这时,姜古庄突然翻身坐起。
刘雪柔面露惊喜之色,向前走了一步,欢声叫道:
“庄哥哥……”
姜古庄只记得一尊佛像倒下,然后就万事不知。
现在面前怎么出现一个老尼姑和一个绿衣少女,头脑中一片凌乱,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两张陌生的面孔。
但那一声“庄哥哥”是真切而实在的。
像一首熟悉的童谣,一下子将姜古庄带到美好的童年。
这声音他听过千百遍,但已逝去了七年,七年来,他在梦中无数次听到这亲切的声音在叫他。
仿佛天籁之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使姜古庄冬眠的心复苏起来。
姜古庄不由浑身一颤,柔声欣喜地叫道:
“柔儿!”
刘雪柔再也不顾不得什么,欢快地叫了一声“庄哥哥”然后泪流满面,扑进姜古庄怀里。
姜古庄虽然刚刚醒转,但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捧起刘雪柔梨花带雨的粉脸,颤声问道:
“柔儿,小柔儿,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刘雪柔带泪欢笑道:
“是我,是我柔儿。庄哥哥,我到处找你,可找你不着……”
一时之间,姜古庄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使他神情大为激动。
莫名的兴奋使他刚刚恢复的真气又逆转起来,身子摇了两摇,差点又昏倒过去。
刘雪柔大吃一惊,见庄哥哥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惊叫道:
“师父……”
老尼姑说道:
“不要紧,那是因为他神情太激动了,眼下你不要打扰他,让他静心调息。”
刘雪柔不解道:“他不是好了吗?”
老尼姑没理会她,对姜古庄说道:
“姜少侠,你虽然死而复苏,但没完全好,必须排除一切杂念,继续运功自疗,方能完全治好内伤。”
姜古庄惘然朝柔儿望了一眼,大殿里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姜古庄稀依看到柔儿的模样。
刘雪柔连忙站起身子,粉脸通红,低声说道:
“庄哥哥,这是我师父,定性师太。”
姜古庄忙说道:
“晚辈多谢师太救命之恩!”
定性师太朝刘雪柔睨了一眼,说道:
“如果真正要谢,柔儿才是你真正救命恩人。”
想起刚才一幕,刘雪柔不由脸热心跳,妙目含羞,神情大是忸怩,双手拨弄着衣角说道:
“师父……”
定性师太摇摇头,微微一笑,说道:
“柔儿,我们到外面找点东西吃,让你庄哥哥好用心调息运气,等他完全康复,你再慢慢与他聊。”
说着径直向大殿外面走去。
刘雪柔柔声道:
“庄哥哥,你先自己慢慢疗伤,我到外面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十分依恋地看看姜古庄一眼,转身向外地走去。
姜古庄仿佛是在梦中,心情又是一阵激动,感到气血又是一滞,连忙定神,运气调息。
姜古庄多么希望能马上就运息好,可欲速则不达,只感到内息如潮水汹涌,一气乱撞,赶忙定下神,慢慢地调息运气,好一会儿,才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内息游走全身百骸,运行大小周天,直达任督二脉。
刘雪柔心情极好,一时激动地手足无措,语无伦次,在师父面前不知怎样表达才好,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定性师太还是不明所以,怜爱地看着他,说道:
“傻孩子,什么也别说了,师父知道你心里高兴,走,我们去弄点吃的。”
刘雪柔高兴地拉着师父的手欢快地走到外面。
山林一片沉寂,飒飒的夜风吹得人身上有一阵凉意,给人一种秋天萧瑟的感觉。
但此时,在刘雪柔的眼里,萧瑟的秋景有如春花烂漫的原野,晚风悠悠,她和庄哥哥在外面采摘野花。
定性师太见爱徒望着荒凉的山坡怔怔出神,知道她又是在遐思了,一捏她的手,说道:
“柔儿!”
刘雪柔身了一颤,茫然答道:
“师父,你……你喊我呀!”
定性师太摇摇头说道:
“不喊你喊谁啊!瞧你今天这副失魂落魄的傻样子。”
刘雪柔面上一红,摇着师父的手,说道:
“师父,你……你不疼柔儿!”
定性师太微笑道:
“看,去找找有没有什么野味,今天允许你破例杀生一次,为师疼不疼你?”
刘雪柔说了一声:“师父真好。”
人就像脱弦之箭向前疾射而去,定性师太一看,竟是一只野兔飞越而过。
刘雪柔轻盈如娇燕,猱身而上,一掌打死野兔。
师徒两人拾了一些枯枝,在古寺门口烧了起来,将野兔放在火上烤。
不一会儿,香气四溢,刘雪柔坐在篝火旁边,怔怔地望着火光出神,火光映照得她粉脸通红,煞是好看。
野兔烧得焦黄,刘雪柔正准备从架子上取下来。
突然,一条黑影掠而过,伸手向焦黄的野兔探去。
刘雪柔一声惊呼,左手成勾,向来人手腕扣去,定性师太也向来人拍了一掌。
来人大声叫道:
“厉害,厉害,不就是一只兔子,用得着向我乔老三下此毒手吗?”
说着人影一晃,从两人头顶上翻了过去。刘雪柔大惊,来人的武功似乎不在师父定性师太之下。
只听来人像孩童一般哈哈笑道:
“哈哈,终于让我乔老三看到了,尼姑也杀生。”
定性师太眉毛一扬,说道:
“老叫化子,你胡说什么?我徒儿是尼姑吗?”
刘雪柔松了一口气,原来师父认得来人,他是名震天下的丐帮帮主乔老三。
回头一看,只见来人眉毛胡子全白,红光满面,脸上童颜泛亮,神情甚是滑稽,穿着一袭破衣,腰间扎着一根碧绿碧绿的打狗棒,粗手大脚。
刘雪柔早就听说丐帮帮主的大名,素有“独臂神丐”之称,细看他,果然只有一只手臂。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独臂神丐”神情,竟像一个孩童。
只见他眼睛骨碌碌一转,望了刘雪柔一眼,搔搔后脑勺,说道:
“这倒也是,你徒儿不是尼姑,不是尼姑就可以杀生。”
刘雪柔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悟性师太疑问道:
“老叫化子,你为什么到这荒山野岭来了?”
“独臂神丐”笑道:
“还不是兔香把我引到这里!”
悟性师太莞尔道:
“你那狗鼻子真灵,一生就知馋嘴,几年不见,吃得越来越发福了。”
“独臂神丐”说道:
“你这话可说对了,这野兔肉快把我馋死了。”
悟性师太微微一笑,说道:
“柔儿,瞧他那可怜相,赏他一根兔腿吧!”
刘雪柔依言撕了一条兔腿,上前递给他。
突然一条黑影一晃,抢过刘雪柔的手上的兔肉,动作之快,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独臂神丐”见到嘴的肥肉让别人叼跑了,怪眼一翻,大叫道:
“‘不戒酒僧’你这个秃驴,敢抢本帮主口边之物。”
说着身子一晃,手臂暴张,五指箕张,向那黑影凌空抓过去。
被“独臂神丐”称做“不戒酒僧”的那人头一侧,让过这一抓,肩膀一耸,竟是不避不让,让“独臂神丐”抓了个正着。
“独臂神丐”没想到“不戒酒僧”会硬生生的让他抓,想撤手已是来不及了,突然“噗”的一声,“独臂神丐”感觉有异,着手之处软绵绵的,而不是骨头。
“不戒酒僧”乘他一愕之间,赶快将兔腿横咬两口。
这两口也是挺骇人的,肥肥的兔腿居然只剩下骨头,他也不说话,忙着一气大嚼。
“独臂神丐”气得哇哇直跳,原来他抓着“不戒酒僧”肩头上放着的馒头。
悟性师太笑道:
“你两个老不正经,一对活宝,谁跟谁啊,谁吃了不都一样?”
“独臂神丐”大声叫道:
“老尼姑,我看你是念经念糊涂了,他吃了怎么跟我吃了一样的?”
刘雪柔看了,也不觉捂着嘴巴,笑得乐不可支。
“不戒酒僧”终于把满满一嘴兔肉吃完,解开腰间的酒葫芦,咕嘟嘟喝了两口,一抹嘴说道:
“老家伙,这块兔骨头给你,我俩算是两清了。”
“独臂神丐”叫道:
“你吃肉,而我吃骨头,怎么算两清?”
“不戒酒僧”说道:
“肉有肉的味,骨头有骨头的味,各有所好罢了。”
“独臂神丐”无可奈何地苦笑道:
“嗯,我天生就是吃骨头的。”
说完啃了一口,叫道:
“哈哈,味道果真不错。”
说着吱吱咯咯,吃得津津有味。
“不戒酒僧”瞪了一眼定性师太,冷冷道:
“我和尚又没吃你的,碍你什么事!”
悟性师太厉叱道:
“看来你们两人相约而来,向我找碴来了。”
手里长剑一横,大有出手之意。
“不戒酒僧”双目神光激射,就欲抢步上前,但“独臂神丐”乔老三手脚奇快,迅速抽出腰间的打狗棒横了过去,同时向定性师太笑道:
“好女不跟男斗,跟这种没见识的人较劲不值得!”
“不戒酒僧”拿着酒葫芦,只顾灌酒,似乎只要有酒喝,任何事都可以丢在脑后,眨眼之间,已连续灌了十三四口。
他似是酒兴未尽,仍欲继续再灌下去,却被“独臂神丐”一把抢了过去,定性师太一时啼笑皆非,满腔的怒火倒随之烟消云散。
“独臂神丐”就地坐了下来,目光微微一扫,掠了刘雪柔一眼,说道:
“我老叫化子没向你道喜,原来你收了这么一个资质奇佳的徒弟!”
刘雪柔低下头去,定性师太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乔老三目光一转,又道:
“眼下武林形势大变,‘武圣门’戮杀江湖,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定性师太眉毛一皱道: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
微微一顿,又道:
“难道那‘武圣门’的魔头还要找上我们这几根老骨头吗?”
“独臂神丐”用力一拍大腿道:
“算是被你猜着了,‘武圣门’的魔头正是要先将咱们这些老骨头清除之后,再收拾残破的武林大局……”
刘雪柔忽然盈盈了走了过去,向“独臂神丐”福了一福道:
“老前辈,恕晚辈冒昧请问一句,你老人家要与‘武圣门’的魔头为敌吗?”
“独臂神丐”怔了怔,说道:
“娃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听不明白我老叫化子的话吗?”
刘雪柔抿嘴一笑道:
“晚辈只想奉劝你老人家一句,‘武圣门’个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最好你还是远走高飞,躲开一点,少管闲事为是!”
“独臂神丐”诧异道:
“娃儿,你年纪轻轻倒懂得明哲保身!”
刘雪柔天真地道:
“我师父那样高深渊博的武功,提起‘武圣门’的五大魔头,还有三分惧意,难道你老人家真不怕他们吗?”
“独臂神丐”扫了定性师太一眼,呵呵大笑道:
“你师父怕他们,可我老叫化子不怕!”
定性师太脸色一沉,道:
“柔儿,为师几时对你说过这样的话来?”
微吁一声,又道:
“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是这事要等待时机!”
“独臂神丐”怪声怪调说道:
“等待时机,想是要‘武圣门’的五大魔头将我们逼得穷途末路之时,你再站出来,是不是?”
定性师太“呸”了一声,方要反唇相讥,忽听一旁的“不戒酒僧”大声叫道:
“树上有人!”
说着五指一扬,数点寒星向树上激射而去。
“独臂神丐”、定性师太三人各吃了一惊,同时凝神戒备。
那树上果然有人,但“不戒酒僧”打出的暗器并未打着,只听树上发出一阵呵呵笑声,有如巨鼓低鸣。
笑声一过,只见一条巨大的黑影,如流星坠地,飞身而下,双足落地时未发出半点声音,显示他的功力不同凡响。
只见他一袭黑衣,身躯高大,但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其真面目。
他从容地站在四人面前,朗声笑道:
“幸会幸会。我糟老头不请自来,扫了各位的兴致!”
“独臂神丐”哈哈一笑:
“什么风把‘生死判官’段千仞老弟吹到这里来了,久违,久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