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君越酒喝太多,梦里迷迷糊糊的都是美人——
丹唇琼鼻细凤眼,眼角一枚朱砂痣,肤色仿佛是凝固的膏脂,三千青丝使了一发冠高高束起,细且长的眉飞入鬓,学士袍,腰又纤细的厉害,一条玉带系起瘦杨柳般的身姿,儒雅俊秀……
咬唇的美人,红脸的美人,受不住回身捶他的美人……
…………………………………………………
施汉卿已经穿好了衣裳,束好了腰带,但却没走,在原地咬牙看了一阵丁君越,最后抿了抿唇不甘心的走了——
丁君越倒是想把那人多留会儿,吃了早饭打听打听,再给人放回去,可惜他装睡看那人看的太过入迷了,一时之间没来得及拦住,美人就走了——
而守在房外庭内的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把人拦下。
丁君越摇摇头,准备回去让人查查看,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一想,丁君越心里按不住,也不在这儿吃了,稍作收拾,划拉了一帮子护卫打道回府了。
路过前院,老鸨子在那站着使唤龟公用鞭子抽个女人。
仔细一看,还有点眼熟,好像是这院里头牌之一,叫什么嫣然的,舞跳的极好,尤善异域舞蹈,腰肢纤细,配着坠了珠坠儿的短束胸,漂亮的厉害,笑起来更是被一众官家少爷追捧的紧。
昨日丁君越来这天香楼,本来就是为着来看着嫣然的一曲异域歌舞,谁知道喝醉了,最后舞没看着,倒是捡着个美人回去……
但是看眼前这样子……
丁君越绕了绕,准备假装没看见。
不过丁大公子失策了,到底是没躲掉,那嫣然身边个忠心的小丫头,哭着扑通一声跪在了丁君越旁边。
“丁少爷,求您救救姐儿吧!”小丫头也应是被打了一顿,跪着磕头褙子上晕染的好几处小片的血迹,头磕在青石板上砰砰的响,听的让人牙酸不已。
丁君越抬了抬眼,看见被绑在架子上的嫣然,正冲他这边哀凄凄的看,喊了声公子,直截了当的昏了过去……
以丁君越的武功对人气息的判断,那女人九成九都是在装昏……
却是龟公也停了鞭子,那老鸨子行了个礼,一脸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丁少爷~这……唉”老鸨子话说了半茬。
八成是犯了错,却是打算的好,准备让他把人给拎回去。
左右丁君越此时心情不错,心里开始思量多少钱给人拎回去,还能给家里调教个会异域歌舞的舞班子,在家里起宴席也体面。
说不定还可以顺便给他那老子铁树发发新芽去——
于是一千五百两白银,回府的路上就多了一个。
那小丫头去收拾了她主子的东西,不一会儿跟上。
回了太尉府,日头都挂在正南方了,炎炎夏日的,晒人的厉害。
守门的门卫快步上前接过马,看后头还跟了辆马车,又殷勤的把拦门棍抽走了。
丁君越吩咐把人往舞苑那边一扔就不管了,那边住的都是太尉府养的些舞乐戏子。
回了康冉苑,丁君越还没好好歇上一歇,那边他爹面前的小厮琼硅就来报说太尉有请。
没办法,他爹毕竟是他爹,丁君越也不躺床上喘匀气了,换了件衣服就赶紧过去了。
去的路上,正好嫣然那小丫头收拾好东西提着个没多少东西的小包裹来了,那小丫头乖觉的给丁君越行礼,丁君越还心情不错的给使了个小丫头给人带去舞苑了。
不过这股子好心情,等到了他爹住的曦溱苑的书房,推开门,一个镇纸迎面砸了过来,就完全不复存在了。
“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