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嘛!还没走多远,小动作就不断了,派人偷偷地递了信,很明显这个秦州知府就是他麾下的人……
不过丁君越嘛……
丁君越十几年来,做人没学了多少,而且做起人来那是真的狗,怎么可能就因为这么点儿事儿就屈服——
“你再说一遍——”丁君越笑的和善,但是鉴于丁君越这个混世大魔王的名头,不知为何秦州知府突然觉得自己背后有点儿凉,“本少爷刚刚耳朵塞驴毛了,没听见呢?你再给我重复一遍。”
丁君越站的妥妥的,看着秦州知府的脸色颇为不善,而且那个眼神吧,秦州知府看了都肉疼,总觉得丁君越那眼神如刀子似的,刀刀都在刮他的肉——
事实上也是如此,丁君越那眼神,那可不就是宛如在剜秦州知府身上的肉了吗……
“我是说……”秦州知府寻思不能输人不输阵,硬生生的撑着站起来,听着要准备跟丁君越杠两句,结果他说三个字,就被丁君越那满身的煞气给煞的,整个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人也抖得跟什么似的。
“实在是没有听清楚呀,刚才莫不是什么都没有讲,在糊弄本少爷吧——”丁君越也是个戏精,而且很有可能是皇家戏剧学院毕业的那种,浑身都是戏的感觉,“唉,是怎么还摆了几袋粮食?”
这下子无论是秦州知府还是施汉卿都不由得一愣,往地上一看,没有的变化就是刚刚那几袋粮食,例如掺了好多泥块儿草根之类的粮食……
然后就听丁君越施施然的回了挥手,然后吩咐道,“真是的,本少爷都在这等老半天了,怎么没还没看到你把粮食给拉出来,要知道我们晚上一刻,灾区的黎民百姓就挨饿受苦一刻,我看你这个之福就很有谋害黎民百姓的可能——”
“丁大少爷言重了,这个本官是万万不敢的,不知道此次赈灾主事的人可在?如果皇上书方便的话,不妨让黄尚书出来跟本官面谈一下,本官这边有许多疑惑不能解开呢。”秦州知府愣了一下,继而整个人都开始有些气急败坏了,看上丁君越的眼神也变得非常不善了起来。
秦州知府这人典型的欺软怕硬,刚刚丁君越满身煞气的时候,人吓得不得了,半点儿都不敢吭,转眼丁君越说话了,这人反而敢讲话了,整个人也不抖了,还敢跟丁君越提要求,寻思着见黄尚书跟人好好商讨商讨怎么回事儿……
丁君越不由得被这人的脸皮给吓到了,果然是吃的肥头大耳的,满脸横肉,脸皮厚的好似那城墙拐角的地方一样——
丁君越冷笑了一下,这是给他一次机会,有的人就是不珍惜呀!
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进来……
真是叫人好笑极了。
“是吗?”丁君越在怀里摸索了一下,把小皇帝御赐的金牌拿了出来,“那这件事情我可就要跟你们好好的掰扯掰扯了,不过在说话之前,有皇帝的御字金牌在前,你们就先跪下吧,免得我一个不小心别伤着你了,我这次来呢,主要是为了筹粮食去赈灾的,可不是专门为了来跟你们起冲突的,你们都识相点儿,最好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跪匀称了!”
秦州知府不由得整个人一顿,然后仔细看了一眼丁君越手里拿着的金牌,才默默地跪了下去——
“朝廷有诏令,命从京城到毅洲,所有路过的州府都要准备足够的粮食,这个诏书想必知府大人已经早就收到了吧?”丁君越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秦州知府。
这人倒是有意思,一路上没人敢惹丁君越,偏偏他做了这个出头鸟,丁君越为了后半程路好走怎么可能不做些事情杀鸡敬猴了。
主要是除了黄尚书之外,队伍里其他的两个人,一个是绝对的君子,一个是施家的大公子,两个人处理这些事情,虽然能处理好,但却不像丁君越怎样,既快用不会落下什么把柄——
至于丁君越嘛他做事儿向来就是简单粗暴,不过由于他这个混世大魔王的名头,像这种事情,就算他处理的粗暴了一些也不算什么,毕竟他这人名声在外,反正最后把事情处理好了的话,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就好了……
但是如果这件事情让施汉卿来做,好些事情处理起来就麻烦的多,就比如如果施汉卿向丁君越这样粗鲁行事的话,很难的,不会在众人心里留下不好印象——
毕竟做恶人这件事情,有的时候你就算是好心的,也会容易引人诟病。
不过就丁君越的名声嘛——从小被败坏到大,这件事情对丁君越来说就是再多不压身,虱子多了咬人不痒……
“这个小人确实是按诏书准备了——”秦州知府,跪在地上心不死,还敢跟丁君越在那讲些七儿八的,把自己的态度立得端正得很,一副是必要狡辩到死的样子,“虽然我们也不想,但是秦州这地界你也看到了四处干旱,位置又高,地方又小,而且人也是最少的,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实在是凑不出来更多的粮食了——”
“凑不出来更多的粮食是另外一回事,我倒是要问问你这粮食里面放些草根儿,放些树皮放些泥巴块儿是怎么回事儿?”丁君越恶声恶气的笑了笑,那表情看着都要吓哭小孩儿了,满身的煞气,看着好像刚从万人坑里爬上来一样,“这句话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我,可没有给你第二次机会的可能了——”
施汉卿在丁君越说这句话的时候出了马车,因为早在进这个州府之前,丁君越就发现了有不对的地方,就让施汉卿坐在马车里面,主要是施汉卿的武功不是很高,在关键时候的话,很大概率的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反而会成为一个拖累……
但是施汉卿,听着外边儿的信息,看着好像丁君越把场子给镇住了,就偷偷的掀帘子看了一眼,在看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之后,施汉卿才下了马车……
施汉卿出来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丁君越一脸邪狞的把脚踩到了秦州知府那张胖乎乎的脸上——
施汉卿整个人往前走的脚步不由得一顿,继而又装作无事的往前走,慢慢的走到了丁君越身边。
“你下来干什么?”丁君越百忙之中抽空瞄了一眼施汉卿,“回去呆着去小爷这场子我镇得住,谁要是敢动一下,正好小爷手里的匕首还缺血呢。”
“尤其是你个老家伙——”丁君越从腰带上把匕首抽了下来,也没有打开匕首的刀鞘,直接拿刀子在秦州知府脸上比划了一下。
秦州知府当时整个人的脸色都被吓白了——
“丁大少爷——”秦州知府不由得整个人脸色发白的同时声音都抖了起来,整个人慢慢的往后躲,“丁大少爷匕首这东西可不是轻易就能拿出来的,本官好歹说也是朝廷命官,丁大少爷这东西还需要好好收一收……”
“跟你这老货有什么好说的?”丁君越翻了个白眼,整个人特别有反派的气场,一下子让众人感受到了什么叫精神的压迫,“你最好给我小心的点儿说话,我现在可算得上是皇帝特授的权柄了,你要是真说的话,我一个听不下去,心情再不好了,那你可别怪我在你身上划上几道,到时候可就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了——”
“丁大少爷,您这刀好好的捎一捎。”秦州知府不由得整个人冷汗都给吓出来了,抖得特别的有频率,丁君越看了直想笑,“这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商量,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非要动刀动枪的,说出去对丁大少爷您的面子也上也不好看,咱们不妨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有些事情完全没有必要那么急性子,咱们好歹好好商量商量,没有必要一上来就动刀动枪的——”
秦州知府那一连串的商量听的丁君越脑子痛,他平日里就不喜欢跟这些文人打交道,主要原因就是这些人说话太少了,一个词说上上百遍烦的要死——
丁君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眼神带着刮人的锐利,看着好像用眼神在人身上一刀一刀的割一样,秦州知府是首要被害人,看的整个人都慌了,屁滚尿流的赶紧膝行到了一边,躲在了一个小兵卒后边儿——
“本少爷叫你跑了吗——”丁君越冷笑了一声,直接到了那个跪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的小兵身后,把抖成一团的秦州知府给抓了起来,“你现在都知道害怕了,一开始本少爷来的时候还是不是要准备威胁本少爷,倒真是本少爷给你脸了,不过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我倒是觉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然恐怕本少爷这边刚前脚走了,你后脚就要往京城递折子,本少爷怎么可能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呢?本少爷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了——”
丁君越后半句的先下手为强,四一边咬牙一边说的,说那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可不怎么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