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看了一眼生气的大哥,也对着陈氏劝说道:“大嫂,你就如实说出来,好让我们先知道是什么事情。此时关系到徐氏药铺,你是我们徐家的媳妇,我们不可能不帮。”
徐氏的话就像是给陈氏一颗定心丸,她想着她给徐家生了两个孙儿,再怎么样老太太也会看在孙子的面子上保住她。
“不知官爷,徐氏药铺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慕仪转身对着几位小官,恭声问道。
其中有一位记事的官员朝着慕仪拱手道:“郡主,近日来有不少百姓反应徐氏药铺的药材不仅价钱比市面上要贵,而且药材买回去药效还不行,有位百姓找药商验证,发现这些药材都是劣质次品,有一些还发潮了,只是表面看上去好而已,根本就不能用。此事激起了不少民怨,在下也是秉公办事。”
慕仪扫了一眼陈氏,只见陈氏低着头,像是心虚的模样。
徐如忠走过来,冷静地澄清道:“这不可能,几位官爷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徐氏药铺的药材一向都信得过的药农那边收回来的,都在药铺卖了数十年了,这些年来并未有见到过百姓说没有药效之事。会不会是有人眼红我徐氏药铺,故意陷害?还请大人明查。”
徐如忠不亏是家主,比陈氏要冷静多了,说出来的话也是恭恭敬敬没有冒犯之意。
徐老太太点点头,略感欣慰,她知道自己的大儿子从前根本无心家业,后来是被迫无奈才能回来继承,经过十多年的历练,徐如忠也能独当一面了。
徐老太太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当初她太不信任儿子了,担忧自己儿子撑不起家,这才给儿子选了强势的陈氏。
官府的人回答道:“徐大爷这话也在理,不排除有人故意陷害你们徐氏药铺,只是我们今日还是先审问清楚,为何徐氏药铺近日会出现一些无用的药物。如果方便的话,不知道大爷能否让我们到徐氏药铺去查看一番?”
徐如忠也想证明徐氏药铺的清白,当即伸手道:“这是自然,几位大人请随我来。”
陈氏心想让这些人到徐氏药铺一看,可不就是什么都发现了,她慌张地插话道:“不行!”
众人看了一眼她,其中一位官员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陈氏心虚地支吾了半晌,才道:“药铺里面还有一些秘方,若是被外人发现岂不是泄露了。”
徐如忠不以为然:“那些虽然我徐家的秘方,但我信任几位大人,并不会对外泄露。”
几位大人也忙应道:“这层夫人放心,我们只看我们要查的药材,药方我们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徐如忠继续请着众人出去,陈氏眼见着阻拦不了,留在徐府上心情紧张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等送了几位大人出去,徐老太太见到没有外人,脸色霎时间变得更加严肃,审问着陈氏道:“你不用再装了,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药铺变成了现在这样。”
陈氏的小伎俩,在老太太的眼中根本瞒不住。
陈氏看着徐老太太的怒容,徐老太太平时虽然不苟言笑,但是待人随和,自她嫁进来之后,就没有见到徐老太太这么生气。
陈氏第一次见到沉眉肃目的徐老太太,顿时吓得脚软,她低下头,声音弱了不少地喊了一声:“娘。”
陈氏继续咬死不认:“儿媳并没有做过什么。”
然而她紧张的神情泄露了她的端倪。
徐氏记忆中也没见到过母亲这么生气,她走上去,站到了了徐老太太身边丫鬟的位置,伸手轻轻地给徐老太太顺着气:“娘亲,你不必如此生气,注重身体。”
徐氏药铺可是徐老太医留下来的基业,徐老太太视徐氏药铺就如同自己的命一样,徐氏药铺出事,她能不生气吗。
“是啊,妹妹你快劝劝老夫人,说不定是那些官差弄错了,何必如此动怒。”陈氏也是害怕徐老太太生气起来的模样。
徐氏宽慰老太太是体谅老太太的身体,可陈氏这话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老太太如今的气还不是陈氏瞒着不说惹起来的。
她看着陈氏拒不承认的姿态,几番思量还是说了出来:“我今日得知一件事情,想来应该和药铺有关。”
徐老太太被女儿的贴心劝慰之后,也没有刚才那般气急,问道:“是什么事情?”
陈氏抬头看向徐氏,只见到徐氏眼睛坦荡也不惧地看着她,心头突然生出一股不详。
徐氏继续道:“今天早上我才知道,上次哥哥找我借五千两来帮助徐氏药铺周转,大嫂也找我女儿借钱周转。今早我以为是药铺周转不够钱才出事的时候,才听到阿仪说她借了两万两为大嫂。”
周围的人顿时轰然一惊,这两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呀,郡主还真是大方!
陈氏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被徐氏知道了,顿时面如土色,整个人瞪眼僵住。
徐老太太一听当即站了起来,她先是惊讶,而后缓缓看向慕仪:“阿仪,你果真借了两万两给她?”
慕仪没有看陈氏朝她挤眉弄眼的目光,如实地点头道:“我确实是借给舅母两万两。”
徐老太太颤着手指着陈氏,“我不是让忠儿和你商量,只让你去找阿仪借五千两吗?”
徐老太太也知道陈氏找慕仪借钱这件事情,可是她以为陈氏只是借了五千两,那剩下的两万两在哪里去了。
徐氏解释道:“我思忖着阿仪借了那么多钱,也不至于药材买不到以此充好,现在药铺突然闹出劣质药材的事情,我也是不得其解。”
徐老太太看着匍匐在地颤抖着的陈氏,这些年陈氏一直想要管家大权,她就睁只眼闭只眼由她去管里药铺,管理徐家,却没有想到陈氏竟然将药铺管成了这样。
徐老太太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氏:“你说,那些钱究竟去哪里了?为何你拿了这么多钱,还要购买劣质药材以次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