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西宸的侍卫跑过来跟慕仪商量去寻断骨草的对策。
慕仪昨天夜里就画出了一幅图,还让君北珩代为修改后,可以说得上是很描生了,就算是从来没有见过断骨草的人也肯定能分辨得出。
她将这幅图转交给晨风,“你们派人四下在药方药农那里四下打探这种草药,要是有药农采到直接向你们出售,这自然最好。可是要小心辨认,有一种和这种一模一样的草,那草的叶子上是带着细毛的,那就不是断骨草。断骨草的叶子光滑,小心被别人以假乱真。“
“是。”晨风郑重地接了过去,将图分发给各个弟兄看,“你们回去将这个描一下,各自留一份备着。”
晨风吩咐完后,这才看向慕仪:“夫人,我这就让各位弟兄去四下打探,若是能找到断骨草一定会带过来给夫人看。”
晨风说完,正准备领着人离开,却迎面见到慕仪的心腹水秀,她正托着一大叠账本回来。
“王妃,这些是您让我去收回来的店铺账目。”水秀将账本放在台上,这才捶了捶搬得累了的手。
慕仪看到那叠账本,又见到因为好奇水秀而顿住脚步的晨风,她连忙喊住晨风:“对了晨风,这段时间我还需要你帮我在南罡找一些药师和勤快的伙计。”
晨风有些不解,他看到这么一叠账目,忽而听到慕仪还要找伙计。他好奇地问道:“夫人,您这是要?”
“我要在南罡开药铺。”慕仪淡然道,她一派坦然不似作假。
晨风愣了愣,他没想到慕仪还有这等闲情,不过慕仪帮他们王上功劳最大,晨风也不介意给她跑腿。
“好,夫人,我这就命人帮你找伙计。”
慕仪见到晨风似乎也有些不喜,但是不得不碍于她的身份帮忙,她可不要这种敷衍的帮忙。
“你得给我仔细找一些忠心可靠一点的,这可关乎到你们王上的药。”
晨风一听到这句话,果真上心了,“夫人,这些人关乎到王上的药?”
晨风不由得困惑了,这些普通的药师和伙计,还有在南罡开药铺跟给他们王上找断骨草有何关系。
慕仪点点头,拍了拍那一叠厚厚的账本,“当然,我在南罡开的这些药铺并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以我们这么少人,想要在南罡寻找珍稀的断骨草还是有些难度的。所以我将这些店铺全部改成药店,最好还要在南罡做出有名声的药店,再放出收断骨草的消息。这样药农要是找到断骨草就会第一时间过来找我们,也不用我们大海捞针地去找断骨草。”慕仪抬眼看着晨风,“这样岂不是省下了我们不少力气。”
当然让晨风帮忙找上好的伙计也并不是全然为了给凤天凌找断骨草,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南罡的药材的确好,贩售过来奉天价格也比南罡整整高了一倍,往年徐氏药铺一些珍贵的药材还是直接从南罡进货的,要是她在南罡开了药店,以后从这里收回来的药材,放到奉天买,价钱也能降下不少,这样普通的百姓也能用得上好一点的药材。
晨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顿时为自己刚才的敷衍道歉。
他恭敬地朝慕仪行了一个礼:“抱歉夫人,方才是我们重视夫人的话,还望夫人别跟我们这些粗人一般见识。”
慕仪当然不可能责怪他们,她现在可是要靠他们帮忙办事。
“只要事情办好就行,还有务必的时候,若是有人来拆场子,还需要你们出面帮忙维护。”在南罡她和君北珩只能隐在暗处,很多事情都不能明面去办,能帮忙办事的就只有这一整支皇家侍卫了。
“是!”现在不用慕仪提醒,晨风他们已经将开药铺当成是帮王上寻药的第一步,若是有人敢出来拆台,他们绝对会狠狠地反击回去。
慕仪和水秀两人算账,晨风他们负责寻找伙计,才三天就已经将莫嫣然原来的铺子改成了一个个药铺。
莫言重当年并没有在南罡这里当做经商的重心,在央城也只有两处商铺而已,不过都是在一些繁盛的地带,位置极好。
这两处商铺这些年还小有盈余,这些盈余倒是可以当做开店用了。就算没有,慕仪在钱庄里面还有一百两黄金,也不愁在南罡没有钱。
水秀发现了账本上一处奇怪的支出,她拿了账本过来,递给慕仪看:“小姐,你看这里一共支出了三千两银子,这里也是莫名其妙地又被支出了两千两银子,这两笔可是将这间铺子今年的盈利全部用没了!”
慕仪接过来一看,发现上面的的确确有两项来历不明的支出。这种支出他也在其他的账本上看到,不过那都是几百两的小数目。
晨风好不容易帮慕仪收拾完药铺那些琐碎的事务,正准备过来跟慕仪汇报药铺开张的事情,并且询问什么时候适合将寻药的消息放出去,只是他刚一踏进去院门,就看见慕仪笑着看他。
“晨风,帮我去将原来秋月阁的账房先生,给我叫过来。”
秋月阁正是那支出了两大批钱银的店铺。
“是夫人。”晨风只好原路折返,去叫秋月阁的账房先生。
其他的皇家侍卫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们向来威风凛凛的侍卫长,竟然有忙着处理琐碎事务的一天。
账房的先生不久便被晨风带到了,慕仪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道:“这里有两笔支出不算小,在账本上也没有说明用在何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还是慕仪第一次见到账房先生,她眼角的余光清淡地瞥了一眼这位账房先生,却见到他就算面对她也是散漫至极。
账房先生也没料到莫言重的店铺竟然都会换了一个东家,而且这个东家眼见就是一个小姑娘,他并不觉得慕仪会有多厉害。
账房先生敷衍地道:“不过是一些陈年折损,之前忘记补上了,便在这时候补上而已。“
“陈年折损?”慕仪慢慢地念着这四个字,随即淡淡地勾了勾唇,她的声音骤然冰冷,一双眼睛凌厉地看向账房先生:“你这是想要欺负我不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