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得知夜韶光给了个机会慕年跟着夜家二叔,便督促得慕年越发地勤了。她和慕仪都知道夜家已经给了机会她们,而慕年考测过不过得都要靠慕年自己。
慕仪又到了柳姨娘的院子里看了眼翠儿,还好翠儿现在已经能睁开眼进食了,却还是下不了床。翠儿觉得自己是丫鬟,这样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很好的了,对慕仪更加感恩戴德。
但是姚氏那边却一同反常,姚氏自从那日杖打翠儿后,便又一振不撅,大病了一场,而且病得比之前还要严重。
这几日姚氏混混沌沌,只觉得脑袋不像是自己的,天天做梦就是想到之前的事情。
慕含霜见着一下子病瘦了的姚氏,不知所措,只能天天地让丫鬟去请大夫过来给姚氏看病,还任由姚氏到外头去请道士神婆回家做法求得心安。
她每日都悄悄摸摸帮姚氏领人回来,却不敢告诉慕元清这件事情。
所幸慕元清也没有过来兰院,这才得以瞒得过去。
慕仪那日正好从外头回来,因着刚好和慕含霜挤进正门,这才见得那几个被慕含霜带进府里面的陌生人。
其中一个嘴多的婆子看见慕仪的装束,又见到慕含霜对慕仪的神态,为了讨好慕含霜,就挑了几句不好的话讲慕仪,惹得水秀怒瞪了那个婆子一眼。
慕仪也好以整暇地一扫而过慕含霜身后的人,轻声笑了笑,“平日听闻二妹妹与京都之士交好,却未曾听得这涉猎甚广,坑蒙拐骗也揽进府里。”
慕含霜寒冷的眼色瞟向那位多嘴的婆子,“大姐姐若是有事就先回冷院里头。”
婆子见到慕含霜的脸色,人精地收住了声。
慕含霜不愿跟慕仪多讲,今日之事她也只好忍住。
慕仪停在原地看着慕含霜领着那些人到兰院去,问了一句水秀:“姚氏不是病了吗?怎么我看着这不像是普通的病。”
“听说姚氏得的是心病。”水秀说完后便一路缄默不语,在记着其他的事情。
到了冷院自己的房间,水秀这才开口道:“小姐昨日翠桃姑娘来找你,我见你睡着了,于是便没有告知。”
慕仪点点头,“翠桃来找我什么事情?”
“翠桃姑娘说计划已经铺好路了,可以动手了。”水秀一字不漏地转述道。
“好。”慕仪想了良久这才说好。
之前翠桃入府的时候她有叫水秀留心观察翠桃,却发现翠桃是个有自己心计的丫鬟,所有的事情,从入府到接下来的埋伏,翠桃竟然可以通过自己以前在慕侯府所积累下来的人脉,一个人完成,却是省下了她不少心思。
但是太聪明的丫鬟,用起来还是有些不完全放心。
慕仪衣袖间落入了一颗药丸在手中,她拿起来仔细掂量,这个是她找神医拿的一颗药丸。
慕仪用瓷瓶装起来交给水秀,“你有空便帮我将这颗药给她。”
突然外面一阵喧哗声音,慕仪抬了抬眼,提步走了出去。却听得冷院外的小丫鬟看着兰院的方向,议论地说道:“来人呀,兰院那边起烟了!”
“该不会兰院又走水了吧!怎么冒这么大烟?”
兰院房屋上方,一簇烟直直地烧上天空,一些小丫鬟忧心忡忡。
“肯定不是走水,要是走水还不得全侯府的人都过去救火?”
慕仪好奇地看着,对着水秀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还没有靠近兰院,便听到院子里面传出敲锣打鼓的闹声,远远通过院门往里面看进去,便见到一些穿着怪异的人在跳来跳去,拿着铃铛晃着作法。
“父亲不管吗?”慕仪只站在院外,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光景。
“小姐,我听说老爷今天刚出去了。想来姚氏也只有这个时候有胆子喊人过来。”水秀应道。
此时姚氏正站在火炉旁,火炉中还树着一支招魂蟠,像是要将招来的魂魄焚烧殆尽。
姚氏手抓起一掌米粒,在道士的念念有词中撒了出去,动作虔诚无比,根本和平时那个嚣张跋扈,自视甚高的姚氏完全不一样。
慕仪停步在兰院外,姚氏刚撒完米抬眼就见到她。一见到慕仪,瞬间疲倦已久的无神眼睛又发出了愤怒的亮意,精神都抖擞了不少。
“你来这里做什么?”姚氏厉声道,她眼睛剜了一眼慕仪。
“出门的时候见到兰院这里生了烟,还以为是兰院起火了,毕竟上次有过前例,马虎不得。没想到这么热闹,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慕仪一脸无辜地关心问道。
姚氏一时气结,慕仪肯定是过来看她笑话的!
只觉得慕仪才是她心中的病魔,要是这些人能将慕仪也一并驱逐掉,她花双倍的价格也愿意!
慕含霜眼珠一转,想了个说辞:“平日大姐都不管这祭祖的安排,想必是不知道这祭祖前需要在家中祭拜这些东西。”
慕仪目光略过招魂蟠,“只是不知道祭祖还需要这些东西,难道是想先提前招先人过来问候一下?只是这火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先人不怕热吗?”
慕含霜没想到慕仪会这么反问她,脸色僵了一僵,无言已对。
“母亲请来的这些人都是京城里有名的人物,难道大姐也懂这些东西,知道的比他们还要多吗?”
水秀嗅到这句话暗里隐藏的意味,慕含霜这句话就是将小姐和这些三教九流的对比。
慕仪也不以为然。
姚氏顺着慕含霜的路,也不给慕仪说话的机会,她想着今天先处理了缠着自己的东西。以后精神好些再对付慕仪。
“慕仪,想必徐氏往年对你的管教不多,今年祭祖可是要到大佛寺祭拜,京中贵人聚集,可别到时候不会章法,丢了我们慕侯府的颜面。”姚氏转头又对着一个婆子道,“来人将大小姐带回冷院,让徐氏多加管教!”
姚氏身边请来的神婆一见着慕仪离开,想起慕仪刚才羞辱她坑蒙拐骗的话,于是低头在姚氏耳边说道:“夫人,这位姑娘我看她的面相很是不详,怕是和您气冲,这气冲有大有小,大的可以和你命理相克,难免以后有血光之灾!”
姚氏心里一惊,看向自己旁边的婆子,“你说的可是真话?可有破解之法?”
“万般都有破解之法,只是这方法比较麻烦。”神婆面有难色地说。
“这话好说,若是有效必定有酬劳。”姚氏坚定地答应。
神婆听得这话,眼睛笑了开来,“只需要夫人送这姑娘出家便可,自有机缘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