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泽铭抬头看向远处,一道俏丽的身影站在那里,正是刚刚换了一身红色旗袍的钟思雅。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螓首蛾眉,亭亭玉立。
只有楼泽铭知道,她终究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她,也是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他的女孩,他永远失去了……
秦翊轩扔下独自发呆的楼泽铭转身上了车,只是他并没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而是拉开我所在的后车门坐了将来。
梁默宇看到这一切后默默发动了引擎,汽车缓缓使出了豪盛酒店,倒车镜中楼泽铭的身影还立在远处,只是他身后的那么红色影子向他靠了过去,然后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秦翊轩将我揽在怀里轻轻的拍着我的脊背,此时的我因为心中的疑惑毫无困意,这场婚礼实在发了太多让我感到意外的事情,特别是那个苏夜,还有他和秦翊轩之间的对话……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是生活在一团迷雾之中,始终有许多东西看不清楚。
一路上车内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在了阳光花园的公寓楼下秦翊轩才说了句谢谢,下车回手将我重新抱。
我一愣伸手就要推他:“我没事了,自己能走。”
“要不我抱你上去,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医院。”秦翊轩看着我扔下了两个选择。
我咬了咬唇不说话了,秦翊轩毫不费力的抱起了我往公寓里走去。只是没走几步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我疑惑地看向他,他却抱着我转过了身,对还没有离开的梁默宇说道:“有些事情既然没开始就不要开始,至少能在心中保留一份美好的回忆.”
秦翊轩的这句话说的我莫名其妙,我抬头顺着敞开的车窗看向坐在车里的梁默宇却发现他的眼神整个暗淡了下去,就好像蒙上了一层薄尘。
沉默了片刻,梁默宇抬眼看了我和秦翊轩一眼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我收回视线不解地问道:“他怎么了?”
秦翊轩抱着我迈步往电梯里走去:“心结,每个人都有解不开的心结。”
心结?我想起了梦中的那张脸,还有刚才的那个苏夜,到底哪个才是我的心结呢?亦或是……都是?
我正想着电梯来了,秦翊轩抱着我走进了电梯:“一会儿回家先休息一下,我刚才给你简单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应该是天气太热,你的血糖血压又都低,所以才会有头疼的现象。”
“哦。”我随口应了一声,但心里却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以前我也不是没有低血糖的时候,但一般都是眩晕、心悸,即便是会头疼也从来都没有这么疼的啊。
“等一等。”电梯门合拢的瞬间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喊,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向这边跑了过来。
我忙伸手按住了电梯的开门键,电梯门缓缓打开,一群衣着鲜艳的年轻男女从门外挤了进来。
“哎呦,你倒是快点儿啊。”
“你们都买了什么啊?有没有啤酒啊?”
“有有有,无酒不成席嘛。”
“我告诉你,你可别喝醉了耍酒疯。”
“呵呵呵,酒疯他是不会耍的,顶多会做一些那个啥……你懂的,我就不说了。”
吵闹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才想起了什么看向抱着我的秦翊轩:“大哥,刚才是你帮我们停住电梯的吧,谢谢哈。”
秦翊轩微微一笑:“不用。”
一个穿着牛仔短裙的女孩忽然插话道:“咦,你抱着的是你女朋友吧?她是残疾人吗?”
另一个穿绿色小背心的女孩忙抓住了她的胳膊:“霜霜,你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聊天啊?当着瘸子不说短话,失意人面前勿提得意事。”
“切,就你会说话行了吧。”穿牛仔短裙的霜霜不满地将同伴的手一甩站到了另一个女孩的身边。
穿绿色小背心的女孩对秦翊轩笑了笑:“帅哥,我朋友不会说话,你不要介意啊。”
秦翊轩淡淡地说:“无妨。”
电梯里响起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我就说嘛,她怎么会这么有素质了呢,原来是看人家长的帅啊。”
我也是醉了,这是当我是透明的吗?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开放了吗?
秦翊轩像是看出了我的不满宠溺地将头在我头上贴了贴才对那个穿绿色小背心的女孩说:“谢谢关心,我女朋友很健康,只是有点儿中暑而已。”
“哇,只是中暑你就这么紧张,真让人羡慕哦。”穿绿色小背心的女孩露出了一副羡慕之色。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一把将穿绿色小背心的女孩拽了过去:“死丫头,你当我是死的吗?”
我挑了挑眉看来这是一对小情侣,只是这女孩不知道不能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夸别的男生吗?
穿黑T恤的男生有些兴奋地问:“你们是这楼里的住户吗?”
“我们住六零三。”既然人家问了,秦翊轩当然不能不回答。
“是吗?那太巧了,我们刚租下了七零三,以后大家算是邻居了,以后请多多关照。”穿黑T恤的男生说完还礼貌的欠了欠身子。
秦翊轩笑了笑:“客气了,你们是在这儿附近工作吗?”
“不,我们是财大的学生,开学大二。”
“你们……”秦翊轩询问地看向众人。
穿黑T恤的男生像是明白了秦翊轩的意思忙解释道:“这个公寓是我和我女朋友租的,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今天是特意来庆祝我乔迁的。”
原来这也叫乔迁,我也是无语了。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六楼,秦翊轩冲电梯里的几个大学生点了点头抱着我走了出去。
将我放在卧室的床上秦翊轩也顾不得把身上的西装脱去便给我端了一杯温牛奶,然后又给我测了血糖和血压,直到确认我一切正常又看我有些困意他才离开。
“曦儿……曦儿……你真的忘了我吗?真的忘了?”睡梦中似乎有一双冰凉的手在轻轻抚摸着我,那双手从我的脸上滑落到我的脖子,然后慢慢向下……鼻尖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淡淡薄荷味……
“咣——”的一声巨响我一下子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我便用双手死死按住了自己的脑袋,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头骨好像裂开了一般,两侧太阳穴也一跳一跳的疼。
秦翊轩大概是听见我这边的动静忙开门走了进来:“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按着自己的头问道:“有没有止疼药?我的头真是疼的厉害。”
“我去给你拿。”秦翊轩转身离开,没多一会儿便拿着一盒药和一杯水走了进来坐在了床边:“这个是中药制剂,吃一粒就行。”
一向怕害怕打针吃药的我接过药毫不犹豫地放到嘴里又喝了水才重新靠回了床上。
此时秦翊轩已经换上了一身家居服,看上去很是随意,他将手放在我的头上说:“我给你按摩按摩缓解一下。”
我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得不说秦翊轩的按摩手法很好,力度不轻不重,感觉十分舒服。
就在我因为药物作用开始昏昏欲睡时头顶的头顶的天花板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便是一片笑声。被吵醒的我忙睁开眼睛看向头顶,秦翊轩也和我一起看着天花板皱起了眉头。
“应该是那些刚搬进来的学生吧。”我不确定地说,之说以说是那些是因为我不确定我看到的那些学生中有几个人是要住在这里的。我记得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也有人为了节省房租而拼房住的。就是租房的那个人将多余的房间租给其他的人。
秦翊轩的这栋公寓是三室一厅的格局,如果按我说的那样自己留一间可以租给其他人两间,就算是租给单身的,也要多两个人,如果其他两间也是情侣的话,那么楼上常住的至少有六个人。一间房子里住了四个以上的年轻人很难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如果都是比较有自律的还好,但如果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那住在楼下的住户只能自认倒霉了。
“我上去看看,他们这样也太吵了。”秦翊轩说完便打算站起身。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拉住了秦翊轩的手:“算了吧,现在才六点多,也算是正常的活动范围,再说他们没准只是搬新家有些兴奋罢了,咱们就别去找人家麻烦了。”
大概看我神情有些恹恹地,秦翊轩便坐了下来,将手重新放回我的头上:“那你再睡一会儿。”
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即便是楼上还断断续续的发出各种声响也都在可忍受的范围,我为了不让秦翊轩担心索性便强忍着,好在我刚吃了药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
半睡半醒之间,一阵巨大的笑声突然蹿如我的耳朵……我微微蹙眉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临睡前一直在为我按摩的大手依旧放在我的头上,只是按摩的动作却停止了,而大手的主人却正抬头看向头顶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