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十点十分,碧蓝如洗的天空风和日丽,轻柔的微风拂过茁壮树梢,明媚的太阳光彩夺目,早在多年之前,国与国之间就已经达成世界和平的共识,就算可能会出现危险的躁动,也涉及不到这个偏僻的旷野,可不知怎么回事,坐在车子里观赏窗外风景的伊撒尔却时隐时现的感受到了生命危险,仿佛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猝然离世似的,久违的不适让他睡意全无,内心格外的敏感,探出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窗外壮阔的风景,生怕有危险自天空袭来。
“刚刚不是睡意正酣的吗,你现在怎么不睡了?”伊撒尔蓦然间这样不安分,让准备趁他不注意给他来一棍子的安澜暗暗着急,从上之前他就下定决心要给侮辱自己的伊撒尔一个教训了,可现在奈何现在好像没机会了。
虽然从上车到行驶已经过了一些时间,可只要回想起来伊撒尔在多年之前就给他起的恶毒的称号,安澜还是怒火中烧,情绪相当的激动。
伊撒尔挠了挠头发,没有回头,语气认真的对他说明:“说了你可能也不信,从这安静悠然的环境里,我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目前正处在认真的警惕当中,你也别握紧那根黑色的棍子了,我又不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潜伏的隐患,毕竟天灾人祸随时可能在不经意之间发生,陨石或地陷都有可能会让我们命丧黄泉,让我们风姿多彩的青春年华濒临告终。”
“哦,那你可得小心慎微一点,万一遇到人祸就麻烦了,你美好的青春年华就要离你而去了。”对着伊撒尔冷冷的一笑,安澜目光阴沉道,厚厚的嘴型像狐狸一样紧咬着,俨然一副坏人的姿态。
“言之有理。”闻言,伊撒尔认同的点点头,安澜说话之时,他活络的视线一直放在车外的天灾上面,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同坐的人祸,左右环望了十分钟左右,因为实在没找到可疑的天降物,伊撒尔便把危险的隐患放在安澜的二狗子身上,他警觉戒备的目光让二狗子以为他要抢自己口中的鱼鱼,先前平静和气的狗脸转瞬间没有,身体的毛发微微的炸毛起来,锋利光滑的狗牙从嘴巴中显露而出,二狗子龇牙咧嘴的与伊撒尔针锋相对。
“就是你了!”自以为找到了危险主要的来源,紧紧盯着二狗子的一举一动,伊撒尔有了个警惕的目标。
“呃。”在安澜淡漠的目光里,一人一狗就这么注视着,随着时间的迟移,流光渐渐,郊区的景物在跑车的急速前进中倒退,进入人流密集的道路,跑车继续在宽阔的路道上快速奔驰,引得一些人羡慕或嫉妒的目光,随后驶入城市,在等红绿灯的时间,车中翘着个二郎腿,一派车主坐姿的安澜便成为了目视者争先讨论的对象。
“哇!快看那个胖青年,全身虽是老旧的穿着,却能怡然自得的搭乘价值千万的超级跑车炸街,真阔气!”
“是呀,我从他的眼睛里确实看到了三分轻蔑,五分敌视,甚至还有两分嫌弃的神色。”
“胖青年能有这样的态度,是车主不错了,毕竟有种万里挑一的气质是无论如何也装不来的,不然你看他身侧那个全身名牌的,虽然长相不错,但却战战兢兢的跟狗在那干瞪眼,一点气度都没有,被咬一口能死呀?!”
目光专注在狗身上的伊撒尔又不聋,自然听到了周围车主们对他议论的言语,性情直率的他自然受不了这等恶意的诽谤,刚想出言回怼,但没等他出声,接他回家的管家便对着那名开大众的男子一顿冷嘲热讽,尖酸刻薄的语气顿时让人觉得他和穿在身上的那件高贵的西服并不相衬,两人口伐了半分钟,最终以穷逼两个字结束了战斗,离开前,看了大众车主那悲催欲哭的面庞,安澜对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又有了新一层认识。
“敢问先生学历几何?”看着伊撒尔家文质彬彬的那位管家,安澜没有忍住的询问。
“张落流,成都学校毕业生,迦楼罗圣府留过学,双博士学位,心理学大师,年薪三千万。”伊撒尔为一脸好奇的安澜进行说明,短短几句话把安澜震撼的哑口无言,眼睛直勾勾的大睁着,又愣又呆。
“怎么,我看着不像是富有学识的人吗?”瞥了一眼怔住的安澜,名叫张落流的中年男子反问。
其实他长了一张有模有样的文化人的脸,但就是给安澜的印象太差了,导致安澜一时之间无法认同他天才的头脑。
时间缓缓移动,在对于二狗子小心翼翼的警惕中,到达了安澜期待已久的中午吃饭的时间,考虑到在迦楼罗圣府给予安澜的承诺,伊撒尔左挑右选,找了一家高端的饭店,进入吃饭的餐厅,内心仍有怒火残留的安澜毫不留情,眼冒绿光的点了二十多道菜,菜挨个端上桌后,在伊撒尔同其管家谦逊的礼让下,安澜丝毫不客气,把心中累积的怒气化作胃中蓬勃的食欲,像饥饿的夜猫一样,张牙舞爪的将价值万元的食物吃完,双手抱着杯大桶的可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吃饱喝足后,安澜满足的擦了擦嘴,非常神气的给了伊撒尔一个心满意足的眼神,用手摸着鼓鼓的白皙的肚子,迈动悠然的步伐,走姿潇洒的离去。
安澜离开后,在服务员严肃审视的神色前,伊撒尔阴沉着脸付账,衣服的口袋里摸了几下,掏出他那张金色的龙卡:“结账。”
颤颤巍巍的把卡拿在手里往机器里刷了下,服务员表情惊诧的把卡还了回去。
“都说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现在算是长见识了,如此富有的青年居然只配付钱?早先离开的那位衣衫老旧的胖青年绝对不一般!”三人开车离开后,目光短浅的服务员大声惊呼道,满满向往的神色。
······
吃饱了喝足了,安澜帮忙拿行李的回报也告已完结,跑车行驶到成都繁华区的外围地段,午时温暖阳光的照耀下,考虑到成都路线跟千百条街道的距离,伊撒尔示意张落流改道而行,将跑车开到安澜所在的市区,等安澜连同他家那只叼鱼的恶狗下车后,声浪呼啸,两人一车绝尘的离开。
茁壮的树荫里日光下撤,繁华路道的一侧,平静的看着开车离去的两人,帮二狗子拿着它念念不忘的那条黑鱼,安澜晃晃悠悠的走上了回家的路途,享受了三小时的跑车待遇后,他还要去直面属于他自己的贫困生活,虽然伊撒尔家庭的确实富裕,可就算不能与之相比,安澜也丝毫不嫉妒他所拥有的繁华富贵,毕竟人与人之间各不相同。
“你有你的大别墅,我有我顶层的老屋,虽然很老,但是能住。”走过两个人行道,身后跟着憨憨的二狗,安澜默默的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