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致遥远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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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莫尧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日,这几日里莫晓晓与小萝卜依旧相依为命,相互依靠在一起,莫晓晓终日躲在桥洞中不与外界会面,她在逃避,害怕别人找到她的行踪,也怕别人没有找她……

“小萝卜,你出去讨饭的时候有没有人在找姐姐?”

莫晓晓一边啃着干冷的馒头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刚刚从外面讨饭回来的小萝卜。

“姐姐怎么了,没有呀!”

“噢,我只是随便问问,快吃吧,快吃吧!”

莫晓晓的期望瞬间也变成了失望,有些落失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在期待着什么,一边希望一边失望,一边躲藏一边希望曝光?

人总是这样,希望被重视被在意,用怄气离开的方式来试探人心,不料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最道是人心不可试探!!!

江城的风景由晨曦变化为迟暮,最后太阳干脆掉进了江水里,天空又变成了一片黑暗,残破的月被凉风吹了一夜,终于又在一个黎明时又落进了水里,然后新的太阳又爬了上来……

“姐姐,我出去了,你好好呆着等我回来哦!”

这天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小萝卜才不紧不慢悠悠乎乎的跟莫晓晓道别,从黑漆漆光线朦胧的桥洞里走了出去,他得去讨今天的饭了,这小萝卜虽然年纪尚小但脑袋却是十分聪明的,他知道疼人,是个小暖男,知道莫晓晓不习惯抛头露面沿街乞讨,便自己出去了。

“嗯,好,你早点回来!”

莫晓晓也温柔的嘱咐着,她现在不再是一个人面对那些凄凉和寒夜了,不再是茕茕孑立踽踽独行了,她与小萝卜如同亲姐弟,形影不离……

同甘共苦的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比同一屋檐下见利忘义的亲人强……

小萝卜离开一会后,莫晓晓便将她与小萝卜的换洗衣物拿起来准备去江边清洗,她越来越像个大人了,一个人的时候没有牵挂没有归宿便永远是个孩子,一旦有了牵挂便就是大人了!

“哟,这姑娘,长得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竟然只是一个乞丐?爷看你如此可怜,不如随爷去做个小老婆,那是吃喝不愁顿顿大鱼大肉,穿锦挂绸,住的是阁楼阿!”

莫晓晓正蹲在桥洞外面的江口石阶处清洗衣裳,谁知一个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和两个青年男子便堵住了她的后路,还笑得不知廉耻猥琐无比。

“你们是做什么的,想干什么?”

莫晓晓惊恐万分,连忙起身,面露惊慌,战战兢兢的看着一行人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姑娘,我们老爷的大名说出来怕吓到你,这江城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能被我家老爷看中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嘞!”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正淫笑着大言不惭。

“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过来,不然,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莫晓晓身后是一片汪洋,深不见底水流湍急的碧波江水,身前是奸佞恶人豺狼虎豹,她慢慢的向后退,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跌入江去,葬身鱼腹……

只见几人正慢慢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们丑恶的嘴脸印在江水中随着江水的流动显得更加狰狞无比……

眼看莫晓晓就要退到江水边缘,几人依旧向前伏去……

“砰~~”

只见闻一声响动,为首的油腻男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到了脑门后面,砸得他嗷嗷叫!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是谁……”

三人同望后面望去,莫晓晓也看了过去。

“砰~”

接着又是一个男子被砸到了眼睛,顿时觉得天昏地暗痛不欲生,叫得撕心裂肺……

“哎呀,哎呀我是不是瞎了……”

“没用的东西!”

为首的男人骂骂咧咧捂着后脑勺骂自己的下手去。

“臭小子原来是你在搞鬼,看我今天抓到你,不剥了你的皮我就不叫王九爷。”

小萝卜不知道何时候出现在了江岸上,手里还拿着一只弹弓,用石头作子弹,向几人射去……

莫晓晓提心吊胆,她向小萝卜招手,让他快跑,可是这小萝卜性子又特别的倔强,不停的装石头,又拨动着弦,他的冷静与他的年纪实在是不相符。

“小萝卜,快跑!”

莫晓晓见那三个穷凶恶极凶神恶煞的人全都去捉拿了小萝卜,她心里也是万分焦急的,心急如焚忧心忡忡,她知道小萝卜是想救她而已!

“来抓我啊,呸!”

小萝卜并没有听莫晓晓的话,反而还说些挑衅的话来激怒对方,让几人都来追赶自己……

“好小子,有本事别跑,别让老子抓到你,那你就完了……”

为首的老男人和气喘吁吁的胖青年还有捂着眼睛的瘦瘦高高的男子都恼羞成怒,恨不得马上杀了小萝卜,他们龇牙咧嘴的样子是无比丑陋的。

莫晓晓见几个男子都跑去追小萝卜了,她连忙抱起衣服,上了岸去。

莫晓晓上了岸便已经看不清了几人的背影,只能赶紧躲进桥洞里,这下小萝卜可惹了大麻烦,还希望她跑得远远的,越快越好,这样那几个恶魔就追不上他了,他是个好孩子!

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桥上的灯光已经逐渐的亮堂了,桥洞里可以清晰的看见飘浮在江面上的月色。

莫晓晓一直担惊受怕,她很是担心小萝卜的安危,可是她望穿秋水他也一直没有出现,她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临近午夜,桥洞里的各种声音都黯淡下来,桥上的喧嚣也渐渐的平息了,湖面上的月色却越来越清晰明了,这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远处飘了进来……

“姐姐,我回来了!”

莫晓晓正紧闭双眼,暗暗沉思,一听到这微小立马就睁开了双眼。

一个瘦小干枯的身影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从桥洞口游来……

“小萝卜?真的是你小萝卜!”

莫晓晓喜极而泣,连忙上前抱住身体虚弱软弱无力的小萝卜。

莫晓晓借着月光看清楚了他脸上的青红乌紫,他的衣服被打得更烂了,手腕上脚踝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莫晓晓抱住他的时候都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疼的后退。

“他们打你了?你怎么这么傻啊,小萝卜,姐姐对不起你……”

莫晓晓眼里的泪水再也包不住簌簌的流了下来,她甚至斥责自己!

“姐姐,不要哭好吗,我讨厌他们欺负你!”

小萝卜的声音微弱又苍白,可是听上去却是那么的决定勇敢温暖。

“小萝卜,疼不疼?姐姐好担心你,姐姐真的好害怕……”

小萝卜被打得千疮百孔可是依旧对莫晓晓微笑,他的内心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姐姐,我可以一辈子做你弟弟吗?我想要保护你,我今天就打败了坏人,小萝卜是不是很勇敢?”

莫晓晓泣不成声,只是点点头。

“嗯,一辈子都是,小萝卜是最勇敢的!”

小萝卜看上去特别开心,他竟然笑了出来,他没有哭,他很坚强!

“姐姐真的吗,可是小萝卜长大了就不能叫小萝卜了……”

他天真无邪单纯善良的眼睛里都是柔情。

“好,小萝卜,姐姐现在就给你取一个真正的名字吧,我以后就是你一辈子的姐姐了,就叫莫尧好不好,跟姐姐一样的姓?”

“好,好啊,我有名字了,我还有一个姐姐,小萝卜变成莫尧了,不是一个孤儿了嘿嘿!”

这一晚,莫尧在莫晓晓怀里睡得十分安心,虽然身体上的伤口疼得让他在睡梦中都会轻微的呻吟着,但是有莫晓晓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他又会安心的睡去……

莫晓晓看着睡熟的莫尧她心里也是十分欣喜的,她不是一个人了!

江面上的月光已经慢慢移向后方去了,使得狭窄的洞口已经看不到完整的月亮了,只是一片朦胧的光浸在江水之中。

夜很凉,月色很美,尽管是残月,尽管看不全。夜虽然很冷,但是很快黎明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