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如果身上的器官老化病化了,也可以用玄门的手段移植一颗健康的器官。
甚至在黑市里还滋生了一个行业,贫困走投无路的普通人,通过出卖自己的寿命和健康的器官,换取金钱报酬。
在这个世界,有钱有势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玄门天师在这个世界更是肆无忌惮无所顾忌,肆意掠夺他人的福福禄阳寿为己用,不受规则秩序限制。
善良之人积德行善得到的福报和功德,眨眼间就被人换走,变成一身罪孽。明明是极善之人,背负罪孽进入轮回道变成畜牲。明明是坏事做尽丧心病狂罪恶累累的恶毒之人,却一身功德金光清清白白,转世之后又是权贵子弟含着金钥匙长大。
这个世界是恶人的天堂,善者的地狱。
是个畸形的世界。
叶渺之为了困住她,真是煞费苦心啊。
把万福打包传过来的剧情看完,叶无卿磨了磨牙。
虚空之中,三千世界都与神族息息相关,神母是虚空之主,神族之母,只要她愿意,虚空中所有小世界都能心念相通。没有小世界能够困得住叶无卿,因为她是神母之女,与神母源自一体。哪怕是刚刚诞生没有滋生天道意识的世界,都能让叶无卿来去自如。
像冥骨的那个世界,叶无卿轻而易举就穿过位面壁垒进去了,受到的限制也仅仅是把她的实力压在这个世界能承受的最大值。换成叶渺之,恐怕一进入那个世界就会被排斥出来。
但不包括这个世界。
冥河之上,有一部分的世界扭曲混乱,道德溃散天道混乱,没有秩序规则。这部分的世界因为没有诞生秩序规则,自然不属于神母管辖,与神母什么没有任何联系,叶无卿自然就没有特权,不能仗着神族少主的身份自由进出。
但自从上一次的暗域战争结束之后,神母在无尽区域建立了联系,有神母屁护,大部分的世界都会滋生了规则。这种没有诞生秩序规则的世界已经很少了。
叶无卿想要脱离这个世界,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这个世界建立天道秩序,规则一旦诞生,叶无卿自然就能与天道意识建立联系,成为世界之主,想要离开轻而易举。
还有另外一种方式,最简单粗暴,就是直接打破位面壁垒。但这样会直接让这个世界崩溃毁灭,别说要赔偿数额惊人的功德信仰,光是造成的因果罪孽让人吃不消。神族最害怕沾上因果染上罪孽,而且用这种方式肯定会受到世界的反噬,叶无卿的神魂必然会被损伤,伤筋动骨。
不到万不得已生死攸关,没人会尝试第二种方式。
叶无卿在心里把叶渺之又翻来覆去狠狠咒骂了无数遍,在小本本里记上一笔。
冥河上诞生的小世界很少神族想要认养,事多钱少麻烦一箩筐。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兢兢战战的维护着世界运行,别说收获功德信仰,能够达到收支平衡就不错了。而且还特别容易崩坏,一崩坏还要补贴进去大笔的功德信仰,宛如无底洞一般。简直就是亏本生意,吃力不讨好还要赔钱赔到勒紧裤腰带砸锅卖铁倾家荡产的那种。
所以冥河之上的这小世界大多没有明确主人,属于公共世界,神族都可以来这里淘宝打野。没有世界之主劳心劳力地维护着世界正常运行,这些小世界畸形病态扭曲是正常。
相比之下,叶无卿要去挖冥骨的那个世界,顶多只是想淘汰掉旧物种,更换新物种,这样一对比简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
……
罗家所住的小区是本市颇有名气的富人区,地处市区繁华地段,但环境幽静。
到了目的地,叶无卿一下车,司机一踩油门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原主手机早就不知道摔哪里去了,还好身上有一百多块钱的现金,付完车费刚好剩下两个钢蹦。
叶无卿根据记忆回到罗家,刚按门铃,门刷的一下就被人打开了。
一个看上去温柔娴雅的中年女士,头发有些凌乱眼眶红红的,年底还是一抹浓墨重彩的青黑,很显然是很长时间担惊受怕没有休息好。她一看见叶无卿,眼底的担忧焦虑立即一扫而空,激动兴奋的一把抱过叶无卿:“小野,你终于回来了……老罗,老罗快过来……”
听到声响,还在客厅打电话,到处找关系的罗父丢下电话就跑过来,看见安然无恙的“女儿”,眼眶也红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罗父擦了一下眼眶,这段时间眼角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明显增多了。
“这孩子怎么到处乱跑?吓死我们了,呜呜……”罗母死死抱住叶无卿,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大哭。
叶无卿:“……”
这种戏码她有点承受不住啊。
最好好不容易安抚住罗母,叶无卿还找了个借口,遇到一个高人顺手帮了她,还送她回来。
叶无卿:“高人说我最近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已经帮我驱赶了,你们不用担心。”
罗父罗母见失而复得的女儿,不仅安然无恙的回来,而且逻辑清晰。没有之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动不动就犯了精神病的样子,大喜过望。
女儿自从多月以前莫名其妙犯了病,每天不是抱头瑟瑟发抖满口胡言,就是对着空气大喊大叫,大哭大闹夺门而跑。罗父罗母就这一个捧在掌心的宝贝女儿,为了她操碎了心,甚至请长假在家陪同,到处寻医问药。原本从来不信玄学的罗父罗母,甚至还到处求佛拜神,一腔慈父慈母之心溢于言表。
听完叶无卿的话,与罗母的欢喜庆幸不同。罗父死死皱眉,罗家不是豪门权贵,但是人脉广泛也算是普通人仰望的存在,要是他看不出自家女儿明显是被人设计害了,他这几十年就白混了。虽然女儿说已经没有事了,但罗父还是放不下心。
罗母身体不好,情绪不宜激动,这一个多月来都昏倒过好几次,好不容易确认女儿无视情绪平定下来,罗父也不敢当着她的面多问。
大喜大悲激动之下,罗母已经上了年纪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叶无卿安抚几句送她回房休息。
罗父:“小野,你跟爸爸到书房一趟,爸爸有事问你。”
书房内。
罗父在罗母面前收敛起的担忧流露出来,拧眉,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小野,你告诉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了女儿的“病”,他不仅到处在寻找国内外最优秀的心理医生,也在联系自己以前的学生同事,动用所有人脉去寻找玄门大师。
自己女儿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病”,诡异又让人毛发。还有之前找来的大师,一见面扭头就走还丢下一句让人思极甚恐的话语。
叶无卿坐在椅子上,单臂闲搁在椅子扶手上,微微勾首,指了指罗父书桌上的一个血红色玉石摆设,答非所问道:“这个东西不要放在这里,轻则财源运势流失,重则家破人亡。”
罗父盯着叶无卿,眼里的担忧关切逐渐消退,变得凝重冰冷:“你不是小野!”
与关心则乱,精神情绪都有些不稳,看见女儿平安回来就激动不已的罗母不一样,罗父更为理智冷静。
罗母身体不好,又是高龄产女,原主几乎从小都是父亲带大,叶无卿虽然读取了原主的记忆,但一则罗父对自己女儿非常熟悉,二则原主性格腼腆内向胆小与叶无卿脾气天差地别,哪怕顶着同一具身体也能让人看出不同,更何况叶无卿还不怎么走心扮演原主。
叶无卿单手托下巴,抬头看着阴沉着脸愤怒隐忍的罗父,微微一笑:“放心,我对罗小野并无恶意,只是暂时借用她的身体。”
罗父一手撑着桌面,眼神愤怒带着惊惧,很显然,哪怕这段时间接触到了玄门,但眼前的这一幕也超出了他的认知。
看着自己熟悉的女儿脸上露出从未见过的表情,冷漠淡然又透出一股高高在上,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漫不经心。对上自己“女儿”完全陌生的眼神,罗父浑身一颤。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要钱,还是要什么,只要我有都可以,你放过我女儿,她还小,从小善良单纯没有做过坏事,你放过她……”
叶无卿手指轻点了几下扶手,打断了罗父带着几分哀求的话语,“放心吧,你女儿不会有事。我跟罗小野达成了一个契约,借用了这具身体。作为补偿,借用她身体期间,我会保证你们一家人的安全。”
罗父眼里还透着怀疑。
叶无卿低笑了下,“你这段时间没少找玄门中人吧?如果不是我,你女儿今天就难逃死劫,除了相信我,你别无选择。”
罗父眼神黯沉,整个人都消沉了下去,苍老的模样越发老态龙钟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这个占据了自己女儿身体来历不明的……人说的没有错,自己女儿明显是中了邪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罗父动用关系联系到的玄门中人,无一不避之不及。
罗父并不知道,或者不敢相信自家今天所遭遇的一切的肇事者,就是打了自己女儿一巴掌然后道了歉的桑弯弯。
多大的一点事啊,而且还是你自己做错了。至于丧心病狂的把人家害死,搞得家破人亡吗?
叶无卿:“用不了多久,你女儿就会回来。”叶无卿懒得演戏在原主父母面前维持原主人设,肯定也会崩人设的,最好直接挑明了说清楚,省得搞出什么麻烦的事来。
说完叶无卿起身,要走出去时顺手将书桌上的那块红色玉石摆设推下来。
这是一个外形颇为讨喜的玉如意形状玉石摆设,下方是一个圆台。质地红润剔透,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砸开。
裂开的玉石中间掉出了一块小果呈四方形的黄符纸,中间似乎还沾上了血迹,躺在碎片中,看着就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叶无卿一脚踩上符纸,磨蹭了几下,抬开脚,黄色的符纸已经变成了黑灰,还流着血水。
罗父眉心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还有你们卧室床头挂着的那幅山水画,客厅那盆万年青,友情建议最好都把它们丢掉。”
说完,没有理会罗父忽白忽青忽紫的脸色,叶无卿直接走出书房回到原主的房间。
这些东西都是罗父四处找玄门中人求助时,一些私交颇好的人送的,还以为他们是想要帮助自家,尽一份微薄之力,谁知道这是害人的?
自己不会累,但这具身体却只是个普通人,很容易疲惫,折腾了这一个晚上早就困倦不堪了。
叶无卿刚要脱衣服洗澡,玻璃突然出现砰砰砰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拍打一样,叶无卿扭头,看到一张猥琐青白的鬼脸贴着浴室的玻璃。
呵呵。
叶无卿扣上纽扣,刷的一下拉开门,又表演了一场手撕阿飘,撕完直接冲马桶。
洗完澡躺在床上睡觉时,一股阴气嗖嗖的传来,叶无卿睁开眼皮,上方飘着几个阿飘,毫不收敛的将自己死去的恐怖姿态露出来,对着叶无卿嘿嘿的笑。
叶无卿:“……”
有完没完。
叶无卿起身,一口气撕了几个阿飘,凶残至极,跟撕纸片一样。
撕的过程中,有阿飘见势不妙想跑,它们只是为了讨好大佬换口香烛祭品才吓唬这个小姑娘,之前一个多月都好好的,谁知道今天小白兔突然变身凶猛灰狼?
结果绝望地发现自己跑不出去,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将它们困在了这里。
叶无卿心情不美丽,这些阿飘就遭殃了。
撕完之后,叶无卿暴躁和不爽稍微减弱,终于能够安稳睡觉了。
第二天,叶无卿看见客厅那盆万年青被丢了,看来罗父相信了自己。
已经恢复“正常”的叶无卿提出要回学校,罗母虽然还有些担忧,但在罗父的劝阻下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