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花落剑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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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她真是有心

沈月新便撅起了嘴来,“那又怎样,爹爹还不是将我当成掌上明珠、小张还不是最疼惜我?”

时间过去了两年,那段事早已经过去,花弄月也只能够对着桌面上的胭脂盒傻笑、却笑不出声来。

花弄月又打开了旁边的抽屉,看这些书卷便该是沈月新平日里练的字,这姑娘果然是较真,只是随便说说她的字难看,她便开始临摹各种书卷、各个名家的字体。一卷一卷的字都是这样,她真是有心。

看到一个卷子封得很严实,花弄月便是好奇、将这书卷打开了。上面便是写了几个字:沈月新、花弄月,之后这花弄月三个字便被她涂掉,改成了小张两个字。这几个字写得可真是漂亮、怕是名家也不一定有这样的功底的,她便是废了一片心血、练习了很多次的。

原来在沈月新的心里面,花弄月虽是与她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丈夫,但是她心里却是对那个与她抢房间抢床、与她日日吵架、与她一起采百花露、一起抓千面神偷的小张眷恋不舍;她的爱是最真切最真实的,但是她的那一份爱自己却根本来不及去报答。

正当花弄月出神地回忆、沈月新的贴身丫鬟紫檀却走了进。

花弄月看见了,便是将眼珠中分泌出的那点泪腺擦干,当作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刚刚走过,看着门开着还以为是有小猫闯了进来,便过来看看,没想到是少爷,”紫檀说道。

花弄月笑了笑,便说道:“太久没有回来,回来的时候她却已经不在,便想要再来此处看看,看看她生前住的样子、摆设,也好给自己留个念想。”

听到了花弄月的话,紫檀便难过地流出了泪水。

“你怎么了?”花弄月问道。

紫檀摇了摇头,说道:“平日里小姐在的日子里便是每天都要跟奴婢在一起练字绣花、一同打发时间,待奴婢就像是姐姐待妹妹一般,奴婢从小都没有如此的温暖过;只是小姐她还那样年纪轻轻便离开了,紫檀真希望离去的紫檀而不是小姐。”

花弄月拍了拍她,递过了一条手帕,说道:“人死已不能复生,我想她在天上看到我们这样也不会高兴;这一点我都想开了,你难道还想不懂吗?”

紫檀擦掉了自己的泪水,便是笑了起来,说道:“少爷说得对,小姐她心里面天天夜夜惦着少爷,只要少爷能够平安无事、她也一定能够高兴的;只是孩子还没有出世便……”紫檀不觉便说到了花弄月和沈寒秋未出世的孩子。

“什么孩子?什么没出世的孩子?”花弄月不明白紫檀说得是什么,他不知此事、脑中自然从来没想过孩子这一说。

他不知道?紫檀看花弄月的样子,定然是根本就不知道小姐怀孕的事,杨二叔和严管家他们没有告诉少爷这件事便是不想让他难过,“没、没什么,只不过小姐说少爷最喜欢孩子,便一直说想要给少爷生个孩子,只是却没有等到那一天便就离开了。”

花弄月点了点头,这一辈子与沈月新便已是有缘无份、还提什么孩子的事呢?

如果小姐没有去世,那么算日子现在小公子或者小公主已经出生了,那花家早已经沉浸在一份祥和和喜庆之中,但是现在……究竟是哪样的诅咒,让花家不能够安静,为何这一个正义而好施之家得到的并不是上天的眷顾、而是上天一次又一次的玩笑呢?

紫檀的眼中好像还看得到过去在这间房中发生的历历,沈月新和她还在谈笑风生、有趣地度日;只是眼睛一闭再一睁,这一切都已经消失了。

花弄月和紫檀走出了这间房,便再将上了封条。这个落寞的房间或许再不会有人搬进去住、永久按沈月新身前的喜欢摆设,这一切谁又知道呢?

花弄月再会看一眼、一切物是人非,便漫步离开。

“又听说了吗,城里面有发生命案了!”酒楼之中人来人往、便是有人在议论纷纷。

“是什么命案?”

“听说死的人都是些正义高洁之士、死相可是难看得很啊。”

“有这样的是,那凶手呢、抓住了吗?”

“凶手神出鬼没、不见踪影;但是我听说这些死者的身上的伤痕都是一样非常工整、干脆利落,便是常人无法做到的,据说出出自高手之手。”

“何人之手?”

那说话的人看了看四周,便谨慎地说道:“我听说啊,那些正义之士都是死于花家人的剑法之下。”

“什么,是我们杭州的花府吗?花老爷和他的儿子都是洁善好施、正义勇猛的侠士,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有些人便是对外面做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有些人是披着羊皮的狼,这谁人又能知道呢?”那个字话说着说着便大话了起来,笑道,“这都不管我们的事,只要这样子的命案别发生在我们身上就好了你们说是不是,喝喝喝……”

章  在旁边的严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少主,便让我去教训教训胡言乱语的人去。”

花弄月一下抓住了严明的袖子拦住了他,说道:“这谣言已经在杭州城里面传了开来,即便我们能够让他们几个人不说,也不能够让所有人都不说;即便我们能够让所有人都不说,也不能够让所有人都不想,难堵这些悠悠之口啊。”

“那可怎么办?原本的花府便是受尽了美誉的,而如今的花府便成为了所有恐惧的代名词,不但如此,就连花府的生意也受到了很多的影响,长此下去便是大大不妙啊。”严明想的很多,着急也是应该的,遇到了这种情况谁能不急呢?不但是花府的名誉,就连少主的清白也会一起便牵进去。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这事都已经发生了,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面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越是去辩驳便是越描越黑,反而沉着冷静地刺待时机也许能够找到敌人的弱处。”花弄月说道,原来前不久的那心悸不是偶然、而是这恐惧的征兆,究竟是何人习会了花式剑法,在杭州城内滥杀无辜,还将这罪责都家在了我花弄月的头上,真是可恶至极。

严明听花弄月的这番话这么乐观,似乎是有把握将这个背后的凶手抓出来,他真的有这样的把握吗?

“严大哥,与我师姐还有联系吗?”花弄月不觉便问到了朱雀的事,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方。

想到了朱雀,严明便是自然地笑了起来,“并没有,自从上次之后便又失去了联系。”

“也许天南海北,她早已经习惯四处为家,没有一个地方能够限制得了她这个女侠,”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到了紧张危急的时刻,花弄月总是会想到她,有了她在便不用害怕,但是她总是不在身边。

“少主为何忽然提到了朱雀姑娘?”严明问道。

花弄月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便提上一两句。”也许需要她的帮忙,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了。

花弄月和严明离开了酒楼,便是往花府走。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回到花府,看到路人的脸色便是都害怕、恐惧他们两个,便是要赶紧避开一些。

最为不尽还不是这个,原本门庭若市的花府门口便门可罗雀了,连来往的人都没有一个。

“看来谣言可真的是恐怖,要比我们想象的严重许多啊!”花弄月这个时候还乐呵呵地笑了出来,真是不怕死的人。

严明自然是没有他这么乐观的,这件事的严重性恐怕要厉害许多的,如果再像外人这么传下去、如果这件事不加以制止,那非但是花府变成了所有人恐惧和唾弃的对象、少主的清白受到怀疑、连花府的正常运转都不能够持续,这样的影响怕是不能够预估的。

“两位叔叔!”回家看到了杨二叔和于五叔,他们的面色似乎也不怎么好。

“少主你怎么才回来,快快别再出去了!”杨二叔终于盼到花弄月回来了,便是赶紧命人把花府的大门给关了起来。

花弄月自若地笑了笑,问道:“二叔,怎么了?”

“少主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昨夜晚上杭州城又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命案,几十个人死去,而且……”

“而且还都死在了我们花家的剑法之下!”花弄月没等杨二叔的犹豫,便帮他说了出来。

杨二叔点了点头,“原来少主知道,现在的谣言满天飞,便是都说此事便是我们花府之人所为,现在我们便是洗刷不干净这诬陷了。”

“发生了这么惨的命案,百姓们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便避而远之,都是人之常情,”花弄月感叹了两句,问道,“那我们花府的生意呢?”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对我们花府的生意有很大的影响,老夫我便停了花府所有的生意;好在花府的积蓄尚多、存粮尚够,希望能够等到这件风波结束之后,花府再回到从前的模样,”听杨二叔的话便是心酸得很,这对花府的打击恐怕是非常大的。

“少主可有什么好的想法?”严明问道。

花弄月淡然笑了笑,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为何会有人习得我花家独式的剑法,但这件事看着便是冲着我们花府来的,如果如此唯唯诺诺地躲起来,便是正好中了他们的计,还不如放手一搏呢!”

“少主你的意思是?”严明问道。

花弄月便转头向杨二叔说道:“二叔你和严大哥继续负责花府的生意来往,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需要害怕,花府的生意不能够停,即便是对方多么刁难,我们也要将生意运转下去;这大门紧闭、冷冷清清哪里是我们花府的作风、便将它大开,我们没有做错事何必心虚?”

“那少主,我呢?”于五叔问道。

“五叔自有大用处。”

“少主的意思是?”于五叔似乎有点明白了花弄月的意思。

花弄月点了点头,便说道:“我仔细想过,近来的这些命案既然都发生在杭州境内,又借此来诬陷我们花府,敌人便不会罢休,便会一直将杭州城弄个天翻地覆来株连我们花府。”

“是我们花府何时得罪了谁人,才惹来了这样的祸害?”杨二叔不禁感叹。

花弄月似乎有了一点意识,但是却不敢确定,他不想将自己所猜测的告诉他们、自然是怕他们担心的,若真的是那个人出现了,那花府的大难是真的来到了。“爹他一身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虽没有做过什么恶事,但却得罪了不少恶势力,不知道是哪个冤家找上了门来;看来他们便是有所准备、有所计划的,一定会等待时机、一举端翻了我们花家。”

“那怎么可以,这花府是花家人几代的心血、还有营造出来的好名声,若不得还真的就栽在了这上面不成?”杨二叔有些恼怒,到底是哪些兔崽子背地里捣鬼,枉杀了这么多好人,还要将这脏手扑在花府。

“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总是会被动的,如果能够与他们这些人正面相撞一次也算是好,”花弄月感叹道,自然是许多好奇究竟是何人躲在暗处、是那个人吗?

“少主可是有了好主意的,”于五叔笑道。

花弄月点了点头,说道:“自然不算是什么好主意,我们便是也能够在暗地里看看这些人的身手;这些人行动的时间是在半夜,而且都是瞄好了那些有名望的大户人家,等到了晚上所有人都入眠的时候便是杭州城最安静的时候,但凡是有一些杀戮的声音都是能够清晰入耳的。”

“少主你的意思是,要与那些人正面去冲撞?”杨二叔便问道,“不行,老三老四、老六老七都死在了他们的手上,他们的武功定然是凡非所想的,少主万万不可与他们正面冲撞啊!”

“二叔,这点我自有分寸,我即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会为了花府考虑的,”花弄月笑道,“五叔的轻功即便是在江湖中也是登峰造极的,发现他们便能够在第一时间通知到我。”

“少主,切莫冲动行事;记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能够知道是些什么人自然是好事,切不可与他们打起来!”杨二叔千叮咛万嘱咐,因为他是花府留下的唯一一棵苗了,千万不能够再出事,花府的重任必要落在他的身上的。

花弄月知道杨二叔这番话的意义,不但是因为自己对于所有人的希望、更是对于花府的希望;他们已经是失去了一次次,不能够再受那些失去的痛苦,“放心吧,有五叔在、五叔也会制止我的;再言我们就连对方的身份实力都不知道,若是贸然行事只会让对方占尽优势,我懂的。”

杨二叔淡然地笑了笑,说道:“看来少夫人的离去带给少主的不仅仅是心痛,更是让少主变得成熟、便得稳重了,同样能够体会生命的重要性,这便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花弄月吃力地笑笑点点头,离开了花府之后经历的哪止是失去沈月新这一件事?就连自己的性命也差点不保,那个时候才发现了生命是有多么的可贵、原来对生存的渴望不止是一点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沈月新。

到了半夜,整个杭州城都将灯火灭了,悄无声息。花弄月和于五叔便坐在了全杭州城最高的塔楼之上,俯瞰杭州城的一切,这样宁谧安静的晚上哪里有人舍得去打扰这一切呢?月光还是眷恋这片土地的,但是那些人一直没有出现。

“为何还不出现?”于五叔等待了很长时间,便是着急了起来。

花弄月笑了笑,说道:“这不出现不是好事么,能够保证杭州城的安然,只不过我们会累一些罢了。”

“累一些自然是无所谓的,只要这些命案能够自此打住便就好,”于五叔也是杞人忧天了,时时刻刻怕有坏事发生。

花弄月自然是不敢苟同的,他知道那些人已经瞄上了自己,根本就不会停止不会打住的,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总之这天底下他和自己两人便只能活一个、不可共存,有一天大战总会来的。

“少主……”

“什么,五叔?”于五叔忽然犹犹豫豫,花弄月便是奇怪了。

“没、没什么……”于五叔落在口边的话便又塞了回去,这便只是自己胡乱的猜测,还是不要出说来的好吧。

花弄月笑了笑,便说道:“第三天了,看来今天他们又不会胡闹人间了,我们又能够回去睡个好觉了!”

花弄月和于五叔从塔上跳了下来,一切都安安静静的。也是,这大半夜的谁人不是已经入眠了呢,即便最近杭州城凶案频发,他们也根本顾不上、因为总觉得这事情离自己还远。

“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凄惨的叫声。

看到了前方有人撕心裂肺地痛叫,火把也是迎着夜空,该是又有命案发生了吧。

两个人反应了过来,便立刻加紧了脚步迎了上去。竟然是看见几个黑衣人对逃离的一家子进行疯狂的杀戮,花弄月和于五叔便躲在了暗处。

章  确是如此、确实是花式剑法,蒙面人这一招一式便是将花式剑法展现在花弄月的眼前;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根本就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这蒙面人跟我花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少主!”看到了花弄月蠢蠢欲动,于五叔便要即使制止。

便在暗处偷看有什么用,便要上前跟他们较量一番、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花弄月便是松开了于五叔的手,便从暗地里冲了出来。

“想不到还有人藏着?”一旁的黑衣人笑道。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纵火杀人?”花弄月看着领头的蒙面人,便是想问,你怎会这花家的剑法的?

黑衣人本要离开,听到了挑衅便都回过了头,看到竟有小人在面前质问,便大笑了起来。

“哪一流哪一派,报上名来!”花弄月说道。

一旁的黑衣人说道:“就你一个臭小子还想打听我们的事,这便是活腻了的;甲子,看你的了。”

那带头的黑衣人便是走了出来,看这召唤、他便是那些黑衣人口中的甲子。甲子阴阴地笑了笑,便是拔出了剑来,看着花弄月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来得正好,便是要你们有个好下场。不行,不能如此轻易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倘若用花式剑法跟他们斗一定会打草惊蛇,那便用青山剑法跟他们斗量一翻看看。

甲子的速度很快,犹如闪电一般,这样的极速便让人还没有看清他的动作便已经向自己袭来。黑月之下、沥血之剑,暴露在天间,这甲子的速度便是超过了任何一个人的,连花弄月都来不及适应他的动作,弹身的一个落地斩便是又一次袭向了花弄月。

这一个动作便是花式剑法中第五成中的动作,花弄月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便也是知晓其破解之法。看着他的落地斩,便是手中剑握在手、刺于地,翻身的一个空翻便是一脚将甲子提了出去。

花弄月便是得意地笑,没有想到这个黑衣人竟然是如此狡诈,趁其中的这一个空闲便是左右两人的双掌袭向了花弄月的身上。

花弄月被打地后退了好几步,这群人的掌力倒是很厉害,不过幸亏功力不深、否则便是划不来了。花弄月正想去追上去,这群黑衣人没有道别便匆匆离开了。

“少主别追了!”于五叔从暗中走了出来,便是仔细地看了看他,问道,“没事吧少主?”

花弄月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人的功力还是欠火候,否则今天便没有这么好运了;只是那带头的黑衣人所用的确是我花家的剑法、如出一辙,不可能错的。”他究竟是怎么学会的呢,这个甲子、他究竟是何许人也?这群黑衣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花弄月又一次想要打到其内部看看,但是这一次瞄准的目标既然是花府,那其中的头目定然是对自己相当熟悉的,此计不依啊。

于五叔却是一直愣着,很久之后才开了一次口,说道:“少主,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带头的黑衣人的身形像极了过世的老主公?”

经他这么一提醒,花弄月便是回想了起来,虽然记忆中父亲的形象已经没有那样清晰了,但却是形似;“五叔难道以为那人是我爹,这世间身材相似之人不计其数,况且我爹早在十五年前便已经离开了人世、是我亲自看见的,哪里会有错;而且如那人真是我爹,他为何会与花府作对、还想法设法地来诬陷他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