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然有今天,就不算如愿,
她这“我求你”也就够可怜!
“我求你,”她信上说,“我的朋友,
给我一个快电,单说你平安,
多少也叫我心宽。”叫她心宽:
扯来她忘不了的还是我——我,
虽则她的傲气从不肯认服;
害得我多苦,这几年叫痛苦
带住了我,像磨面似的尽磨!
还不快发电去,傻子,说太显——
或许不便,但也不妨占一点
颜色,叫她明白我不曾改变,
咳何止,这炉火更旺似从前!
我已经靠在发电处的窗前;
震震的手,写来震震的情电,
递给收电的那位先生,问这
该多少钱?但他看了看电文,
又看我一眼,迟疑的说:“先生,
您没重打吧?方才半点钟前,
有一位年轻先生也来发电,
那地址,那人名,全跟这一样,
还有那电文,我记得对,我想,
也是这……先生,您明白,反正
意思相像,就这签名不一样!”
“呒,是吗?噢,可不是我真是昏!
发了又重发;拿回吧,劳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