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上灵机一动,凑近她说:“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吧?顶多四五个小时。”唐译捶了他一拳,“神经病,离我远点。”陈上闻到她脸上传来的一股香气,盯着她的嘴唇说:“你刚才上洗手间,是不是涂了谢得送你的唇膏?”
唐译心想他眼睛倒尖,嘴里说:“这个你也要管,烦不烦?”她见陈上眼睛只顾盯着自己,面色像是有些不快,只好解释说:“我嘴唇有点干,才会——”话还没说完,眼前一团阴影重重压了下来。
陈上把她嘴上的唇膏吃的一干二净,事后得意洋洋地说:“滋味不错,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再去补一补?”他这些天积攒的抑郁终于一扫而光。
唐译怀疑他早有预谋,一进门便找最偏僻的角落坐下,气得直骂他“流氓,色鬼,登徒子——”正好沈飞奇发短信来说他到了,她不理陈上的道歉,冷着脸转身就走。
数月不见,原本又高又瘦的沈飞奇壮实了不少,板寸头显得十分精神,人也好看了许多。陈上对他敌意很深,表现的却十分友善,郑重的把唐译托付给他,请他在路上多多照顾自己的女朋友,说到“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占有性的揽住唐译的肩膀。
陈上的这个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唐译气得一直到上火车,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沈飞奇跟唐译把行李安顿好,并排在火车上坐下。沈飞奇点了点她的太阳穴,“回去不准告我的状,不然,我把你交男朋友的事抖出来。”唐译伸手去揪他的耳朵,警告他说:“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可真跟你翻脸了!”
陈上还未离开,站在站台上远远地见他们举止亲昵,心里很不是滋味,跑过去敲窗户,知道唐译还在生气不会理他,转而问沈飞奇要手机号,跟他套近乎。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两个大男生隔着窗户说话。沈飞奇笑说:“你寒假要是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我们那儿很多人去钓鱼。”喜的陈上直问:“真的?”
“当然,你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沈飞奇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哪知道过了不到一个星期,陈上果真打电话给他,说他在去他家的路上迷了路。
傍晚时分,唐译牵着唐赐的手回家,见沈家院子里停了一辆车,看着有些眼熟。唐赐吵着要找飞奇哥哥玩,唐译哄他说:“沈伯伯家今天来了贵客,咱们回家,明天再找哥哥玩。”唐赐跌跌撞撞跑进自己家的院子,紧接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传了出来。
陈上伸手去拉坐在地上大哭的唐赐,见唐译慌慌张张跑进来,吃惊地瞪着自己,吓得直说:“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跌倒的——”
唐译差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幻影,仍然百思不得其解,问:“你怎么在我家?”
陈上指了指隔壁的沈家,得意地说:“我来做客啊。”
唐译一个头两个大,撇下他去哄唐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喔喔奶糖,“好啦,好啦,别哭了。最后一颗,以后不许再吃了,你看你,牙齿都黑了。”
唐赐果然停止了哭声,把糖拿给唐译要她剥,脸上犹挂着两行清泪。
“他是谁?”陈上半蹲下来,好奇地问。
“我弟弟。”
“这么小?好可爱,来,叫哥哥。”陈上大朋友逗小朋友玩儿。
唐赐理都不理他,双手环住唐译的脖子,“姐姐,抱。”
沈飞奇走来,手里拿了一瓶酸奶,叫陈上过去吃晚饭。唐赐从姐姐身上一骨碌滑下来,抱着沈飞奇的大腿一个劲儿的叫“哥哥,哥哥——”
陈上脸色有些不好。
唐译看的直摇头,“哎,真是有奶便是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