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秦猛子就背着竹篓子和猎枪,还给孟娜带了一把努箭。兴冲冲来到孟娜家门外。因为今天要去毒龙谷,所以孟娜一家起来的也非常早。猛子一进院门:“你们收拾好了吗?可以走了吗?”
屋子里这边,孟娜很早就起来了。自己熟悉打扮后,把需要的物件,也在一个竹篓子,背在肩上。在川滇黔这一代,山民最喜欢的“托运”就竹篓子。孟娜走到同一层的王小可房间外,伸手敲敲门:“王哥!起来了吗?”
王小可其实早就起床了。一拉门走了出来:“我的也带了点装备。”王小可背着一只双肩背。里面放上了昨天得到的酒壶。还有一瓶干净的矿泉水,一个“小二”(二两装的二锅头)。然后看着孟娜说道。孟娜看着王小可样子,噗嗤一笑!:“王哥你看起来真像一个收山货的!哈哈”
二人前后脚下了楼。来到客厅王小可透过晨曦,看到了猛子。于是,朝着门外招了招手。猛子抖了一下肩膀山的竹篓子,猎枪,然后走了进来。孟娜一见他惊讶问道:“你带着你爷爷的猎枪,干嘛那?我们是去找药不是打猎!”猛子一听嘴一撅:“你懂什么呀!去了毒龙谷,外一碰见大熊,豹子。我这个就管用了!”孟娜还要争辩,王小可一听点点,伸手拦住孟娜,他仔细看了看猛子这把猎枪,感到甚为奇怪:“哎我说猛子,你这把枪,奇怪呀?怎么我看跟一般的火枪!不一样呀?”
猛子自豪的嘴一撇:“那必须的!这把猎枪,是以前我爷爷年轻时候,一个高明的师傅,改造的。一次可以装填9发子弹,可以连续射击!”王小可惊叹:“啊!好枪!但是,你这超标了吧?你这不属于后膛枪呀?别蒙我在网上看过。你这是击发枪,是不准许的呀?”猛子笑笑:“嘿!王哥你真神!这枪因为我爷爷在,政府特批的。只要爷爷走了。那么就得交回”杜小爱背着也一只双肩包。但是看样子鼓鼓囊囊。王小可走过去问道:“你这里是什么呀?鼓鼓的?没必要的东西不要带!”杜小爱回了句:“没必要的我也懒得带!”
临出门前,孟娜从家里拎了2把砍刀,这种砍刀也叫作“鹰嘴刀”。普通人家就叫大柴刀。刀没有刀尖,最前面带着一个弯嘴故此得名。但是,这种老式柴刀,坚固耐磨还不怎么爱生锈!保养起来也很方便。
几个人于是趁着晨曦出了门。一路上猛子都是走在最前面,那才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他们沿着后山一直往上,然后在半山腰沿着一条山涧小路,前行。猛子背后就是王小可。猛子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柴刀,一边问王小可:“王哥!你是从北京来的?北京很大吧?我从来没去过”王小可迎合着:“是的,北京大得很。人也多很!”接着猛子又问道:“王哥,你觉得孟娜她人咋样?”王小可一听就知道猛子的心思!于是紧走几步,贴到他背后,压低声音说道:“你眼光不错这妹子适合当老婆!踏实!”
猛子似乎是太激动了:“我打算明年就去跟她阿妈阿爸提亲!以前我俩小时候就是娃娃亲!”这句话声音略大了点,在这寂静山林小路,孟娜固然听得到:“嘿!臭猛子!谁说要嫁给你啦?我啥时候同意你啦?在胡咧咧,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王小可身后就杜小爱,她转脸看着孟娜,孟娜低头抬眼看着她,杜小爱笑嘻嘻:“哎呀!想不到你俩还是娃娃亲呀?很有历史呀!”孟娜抬手打了杜小爱一把:“姐!你跟着取笑我,以后我不理你你了!”
王小可拍了拍猛子肩膀:“猛子,恭喜你呀!我看你这婚事,算是靠谱啦!!”猛子摇摇头转回头:“王哥!你说娜娜总是说我,我怎么看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呀?”王小可抬起一脚,朝着猛子的后臀尖:“说什么那?再说这没味道的屁话,你就回去吧!”猛子一听立马陪着笑,回着头:“别,王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几个人走了一段,眼看着前面远处,山脚下有一条缓缓溪流。猛子伸手朝前一指,侧过头来:“王哥,你看前面那条溪水,进去的地方。那就是毒龙谷!最前面就是瘴气涯。我们待会的穿过去!才能进入谷内!”
王小可点了点头,看了一下表:“大家休息一会!我看时间还够?猛子!”猛子抬头看看天:“嗯,我看行。这天离着上烟还要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在下面溪水旁,休息一下!”几个人于是沿着斜下里岔路,下了半山腰。进入到峡谷下面,这里顿时感觉到大不一样。从这里往半山腰看。依然是雾气朝朝。整个植被覆盖一直延伸到小溪岸边。
猛子坐在一块石头上,掏水洗了一把脸:“这是山洪道,平时呀就是小溪。一旦山洪来了,它就成了一条大河!”王小可看看四周茂密的山林,一阵阵飞鸟叫声,感觉叫人赏心悦目!。不过,他沿着对面山坡看去,但见到半山坡上,有一些白色的飘摇。
王小可走到猛子身边,伸手推了推他:“哎!你看那上面是啥?”猛子一抬头,还没说话,孟娜举着一只竹筒,抹着嘴走过来:“那是叫望夫崖!我们这,寨子里凡是丈夫死在外地回不来!没有改嫁在过世的,都埋在那!所以叫望夫崖!听说那里闹鬼!很邪门的!怨气重呀”说这话孟娜不由得哀叹道!
猛子一听蹭!站了起来:“娜娜你放心,今后咱俩一起了,我绝不叫你做寡妇!”孟娜一听,飞起一脚:“你给我滚!”踢在了猛子屁股上。王小可,杜小爱被逗得前仰后合。
闹了一阵,猛子抓起篓子背上。看看大家说道:“行了,时候到了。我们走吧!”几个人随后沿着小溪一侧岸边,开始前行。
走了一阵,但见前面开始出现一团团雾气。小溪边开始出现,一具具动物的,人的尸骸!淅淅飒飒几乎到处都是。特别是有几具人的尸骸,身上的服装还是解放前国军军装!王小可看着问道:“哎,猛子你们这以前也打过仗?”
猛子看了看王小可看得:“嗯,听我爷爷说。打过。好像也是抗日吧!防备鬼子从缅甸打过来。在这里死了不少人。都是被瘴气熏死的!”孟娜接过来:“是的呀,王哥。这里只要动物不留神,喝水时候,就被熏死了!”
杜小爱看着这些尸骸:“没人收拾吗?”猛子一听咧嘴笑着:“姐!你放心吧,这地方现在寨子里,除了我!没人敢来!”孟娜一听噘嘴:“吹牛!”走着走着。王小可看见一具类似当官的尸骸,这尸骸边上,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二十响”王小可不由分说,上前去,蹲下身解开尸骸的武装带,把驳壳枪拿起来摆弄几下!从尸骸上扯了一块军装布、然后不断擦着。。
猛子一见笑着说道:“王哥你那不行,擦了也打不响了。给你这个你试试看”。说着他背篓里摸出一块拿油纸包裹的,方块物体。像是肥皂一样:“这是山猪油。要是枪没坏,你擦上这个过一会在擦掉,就能打了”
王小可半信半疑,于是掰了一块,把其他的放回到猛子背篓里。自己开始擦枪。这时候天色开始蒙蒙亮了起来。猛子在前面一直走着。后面杜小爱和孟娜并肩一起。最后就是王小可,低头擦拭着那把枪。
突然猛子朝后面喊了一句:“不好!瘴气!”说完了掉头就往回跑。其他几个都被这一喊叫震住了。抬头观看。只见从前面不远处,一滚滚的烟雾,在山口处翻腾,好像是里面有着一条黑龙一样。但是,瘴气基本不往再走,只是在山口翻滚。
王小可此时也觉得奇怪:“猛子,这是为啥?瘴气不会过来吗?”猛子摇摇头:“王哥,你不懂,我们在这里现在还是上风口。瘴气是随着风吹动的。待会才会飘过来!”孟娜气呼呼的走上来,一把拉住猛子:“你怎么搞得?不是说了你盯着时间吗?你看!怎么还是赶上啦?”猛子也是一头雾水:“这个,我也,”
杜小爱倒是很镇定的走过来:“好啦!我看大家不要争了。”说这话她转过背包,从里面掏出几条口罩,然后拿出几个透明的小碗:“把这个装在一起,待在脸上,这里面我放了防治瘴气的药物,我们可以基本没问题了!只要这瘴气不是太大!”
说这话,她看着猛子。猛子眨眨眼:“嗯,姐!这瘴气涯!大概长是100多米。瘴气待会会随着上风,朝着这边刮。过了·瘴气涯,里面就是毒龙谷深处!”几个人带上口罩面具。把所谓的“碳罐”别好。继续往里面走。
这瘴气还是刚开始,浓度远没有最强时候的浓烈。所以,几个人自制的防毒器具,也算是起点作用。透过不算太厚的雾气,王小可看到整个瘴气涯就是一座超级坟场。到处是死了的动物尸骸,还有人的。两面山崖植被都被瘴气淹没了一半。
突然,就在前面不远处,猛子一声呜呜叫喊,紧紧拉住王小可胳膊,王小可透过雾气看去,只见在前面不远处,赫然站立着一个“人!”。这下他大吃了一惊!按照科学理论,没有人类能在这么浓度高的含有剧毒氰化钾,一氧化碳气体中,不带设施生存。他怎么会?
但是,王小可转念一想“管你是谁?正好老子可以试试我这把20响!”说这话他一拉枪栓!咔咔保险打开一般机头,那架势俨然是一个老兵。举枪朝着那个人慢慢走去。这把20响。经过了山猪油的一阵猛擦。卡死在枪栓内的大批锈迹,竟然块块掉了出来。所以,开枪是没问题了!但是,王小可忘记了枪没问题了!你擦子弹了吗?
当王小可走到,快要接近那个“人”时候。这时他才看清,这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头“人熊”。那边山民都管所谓传说的“野人”叫人熊。这头人熊看样子身高足有2米。膀大腰圆,身宽体阔。他两只蒲扇是大手,紧紧抓着一直孤零零的树杈。住在地上。王小可再细看人熊的双眼,已经早已蒙上了一层雾气萌萌的。
王小可这才放下枪。朝后做个安全手势,几个人接连互传。人熊是很稀有的。也是十分难以见到的。这支虽然是死了的人熊。但是,从他的身材体魄来看,他绝不会是单独个体。可能是一时间玩的太疯狂。所以忘记了瘴气的时间。导致被熏死!
猛子好奇的在人熊身边看着,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体毛。然后突然使劲一拽!把打一把毛发揪了下来。往自己怀里一踹!接着往前跟着王小可。杜小爱和孟娜走到人熊身边。杜小爱直勾勾看着人熊那朝着远处观望,灰蒙蒙的眼镜。一阵愣神。孟娜轻轻推了她一把。俩人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概有百十米。这时候雾气开始变得十分浓厚,不过。显然山风朝着他们后面吹去。也是就说他们处于上风地区。就在快要到达出口之际。突然,一阵狂风猛烈的吹过来。猛子在前面几乎是弯着腰在蹲行。后面的王小可一时间猝不及防,差点被仰面吹了一个跟头。他心想难怪瘴气进不了深处,原来这里很大的山风,显然是个风口!
于是王小可也学着猛子,蹲下身,弯着腰一点点向前挪动。大风在他的头顶掠过!把他的头发几乎是全都吹得直立起来!后面的姐俩也是弯腰往前。这时候,忽然吗,孟娜的面罩被吹开了!一阵大风卷着一股瘴气,朝着孟娜扑面而来。而在这瘴气涯里,根本不能喊叫。也不能求救。没办法,杜小爱只能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从背包里掏出矿泉水,撒在上面。再把一点药粉倒在上面给孟娜捂着嘴。
孟娜几乎是瞬间就是失去了知觉。因此,杜小爱不得不拖着她,拼命往前走。但是,离着前面王小可越来越远。
猛子此时已经接近走出了瘴气涯。他摘下面罩狠狠吸了一口气:“快点呀!要不然瘴气太厚了。我们就出不来啦!”后面谁也不敢回答。这时候王小可一回身,突然发现那姐俩没了!他朝着后面不住张望。好在他有鬼眼,穿过雾气。看到了杜小爱正在拼命地拖着孟娜。于是转身撒腿就往回跑,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哪里有石头,哪里有什么了。虽然脚下接连被绊了好几下。但是,仍旧不停的飞跑。
好容易到了后面,他一把拉着孟娜另一只手,看看杜小爱,做了一个前进手势,接着一把把孟娜提起,自己身子前弯,孟娜顺势就趴在他背上。然后,王小可咬咬牙!慢慢挺起身子,一步步艰难的朝着前面走。杜小爱在一旁,用手捂着孟娜的嘴。
面对的强劲的大风。就算是空手走,就已经十分吃力了。更别说王小可还背着一个人!他每一步,几乎都是艰难迈出来的。额头上汗珠,随着噼噼啪啪往地上掉。但是,渐渐地王小可感觉自己双腿,开始发软,呼吸急促。眼前一阵阵犯晕。这是典型的缺氧表现。在这样的浓度的雾气中,负重前行,会比一般人多消耗更多氧气!而这里恰恰缺就是氧气。
这时候前面在外面的猛子,也感觉不对了!按照刚才距离估算,他们早该出来呀?突然他脑海里一个不详念头!闪过!于是立刻在此套上面罩,转回身摸索着往前走。他是在顺风走,所以很快就到了王小可他们那里,一见王小可已经大汗淋漓了·。猛子立刻扶住王小可,伸手指着自己的脸:“呜,呜。呜”王小可咬着牙看看他。慢慢的放下孟娜,自己一下子就感到轻松,但是,一股强烈大风吹过来,险些把他吹倒。杜小爱立刻上去一把把王小可搂住,拿自己的身体顶住王小可。不叫他被大风吹倒!
猛子二话不说,一下背起孟娜,迈着坚实的步子,快步往前。王小可看着他,显然这苗家少年要比自己的力气大多了!他气喘吁吁,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搭在杜小爱肩膀上,弯着腰继续往前艰难的走着。
杜小爱把王小可,几乎半个身子,用肩膀扛着。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也是非常不容易了而且还要面对强劲的大风。走了一阵终于到了瘴气涯外面。三个人不约而同躺倒在地上,摘了面罩猛烈呼吸的新鲜空气。但是,王小可吸了几口,就感觉这里面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不过他觉得可能是山里的野兽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