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从账房出来,无精打采的坐在了路边的小石凳上,托着下巴看着那张天价赔单。
君北城昨夜共杀四十六人。
依君北城的意见,每名侍卫家中发放体恤一百两黄金,并且所有家庭未来都会受杭州府衙特殊照顾。
(一百两黄金,估值两百万人民币。)
共欠四千六百万两黄金。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茯苓看着赔单,两脚不停的跺着,心在滴血。
君北城,败家子一个!
上一次赔了萧景离一万两黄金,这次又是四千多两黄金,真的肉疼。
国库再富裕也不能把杀人当饭吃啊!
忽然光影一暗,有人站在她的身后,茯苓疑惑的抬起头,正巧和蓝月涯对上视线。
昨天晚上挑明了大家身份后,蓝月涯头也没回的跑了出去。
跑之前还抢走了君北城手里的白色玉佩。
她本想去安慰下他来着,可惜君北城直接把她“就地正法”了。
蓝月涯似乎看出她有话要说,将手心里捧着的小檀香炉放在石桌上,坐在了她的对面,淡淡的香雾在他修长的指尖缭绕。
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他的小香炉。
天气好的一塌糊涂,碧空如洗,一丝白云都看不到。
轻风徐徐吹来,将沁人心脾的檀香传递到她的身边。
他穿着一身白衣,在明媚的阳光下,皮肤细腻如瓷,俊美的没有道理。
茯苓终于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地问道:“腿上的伤好些了吗?”
他淡淡点头。
随后,用那低沉微哑极有磁性的嗓音开口道:“对我来说,身上的伤算什么。”
茯苓尴尬的清了下嗓子,抿抿唇道:“那什么……我知道……你失恋了很难过…可是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君北城呢?”
蓝月涯目光清冷的瞥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提他了!”
她连忙赔不是,人家刚失恋,自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她其实早就知道蓝月涯会有今天,毕竟君北城不可能会喜欢一个男人。
“昨天动了你镖行的人,很抱歉,这些钱你放心,我们会尽快给你的。”
茯苓见他侧着头不说话,只拨弄他的香炉,以为他还处于失恋的痛苦之中。
“那个……”茯苓支支吾吾,犹豫很久,还是很是为难的开了口,“说句心里话,凭你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姑娘没有,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多的是。”
蓝月涯一只手斜支着额头,斜睨着她,如隔薄雾的眉梢微微上扬。
她蹙眉:“看我做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
男人眸底浮现一抹清浅的笑意:“昨夜,你为何要藏在衣柜里,而且放那么多针在床上?”
“……”
茯苓呵呵一笑:“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衣柜里面,许是当时迷路了?不过那些针真的不是我放的,我岂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北斗嘴里没句实话!”
蓝月涯听到女孩小声嘀咕的话,嘴角似乎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