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乍现,穆夫人见忆九一直待在屋里,心底的担忧越来越重:“她饿不饿,她昨天没吃饭对吗,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茯苓揽着穆夫人的肩膀,尽可能的放柔声音安慰她:“阿娘不要太伤神,姐姐没吃东西,但有个人一定可以说服她吃饭的。”
穆夫人焦急的看着茯苓:“谁?”
很快,燕晓待就端着穆夫人做好的饭菜,敲了敲门:“小凶姐姐,吃饭啦!”
屋内没有声音,穆夫人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慌得不行。
茯苓压低声音教了燕晓待一句话。
燕晓待点点头,又敲了敲门:“小凶姐姐,你不吃饭他们就不让我吃,我快饿死了,咱俩一起吃饭吧?”
屋内还是没有声音。
茯苓又教了燕晓待一句话。
燕晓待昧着良心,再次敲了敲门:“姐姐我把饭放在门口了,你好好休息,我不吃饭没关系的,两三天饿不死我,姐姐别担心。”
片刻,木门吱嘎一声被忆九拉开,她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燕晓待,转身坐在了桌上。
穆夫人念女心切,艰难的撑起膝盖想要进去,可是却被茯苓拦住了:“先别进去,阿娘,让姐姐先吃完饭。”
穆夫人痛心疾首的点点头,精神有点濒临崩溃,附和着说:“对...对,妍儿要吃饭的..要吃饭....”
穆云鹤扶着穆夫人,弯腰帮她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将自己的裘衣披在了她身上。
穆夫人眼睛肿的难受,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到嘴边。
她的心口,刀割般的痛。
燕晓待将饭菜逐一拿到桌上,将热气腾腾的莲子粥端给她:“饿坏了吧?快尝尝!”
白忆九脸色苍白,她看起来很疲惫,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燕晓待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凉的慎人,这还是人的体温吗?
燕晓待有点担心,拉个板凳坐在她旁边,问:“姐姐你难受吗,是不是发低烧了?”
白忆九轻轻摇头,神情有些恍惚,她干瘦的手拿起汤匙,有气无力的搅着莲子粥。
燕晓待拿起一个小碟子,用筷子夹了很多好吃的菜,顷刻间小碟子里面堆成了小山。
他贴心的将小碟子放在白忆九手边,笑道:“这些可是穆伯母的拿手菜,姐姐尝尝看?”
门外茯苓倒抽口气,无奈的扶额,这小呆真是够呆的。
白忆九本就没有食欲,触及到穆伯母这三个字眼,她恹恹地将汤匙放在了桌上,转身去床上躺着了。
燕晓待不解的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吃了?”
白忆九没有说话,她的头晕晕乎乎的,头重脚轻跌在了床榻前,眼前陷入了黑暗。
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大夫的叮嘱,有妇人的关心,有丫鬟们的照料,有小孩子的呼唤......
白忆九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她旧伤复发,持续低烧,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期间,穆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每天都亲自为她抹药,喂药。
白忆九眼皮很重,她耳鸣更厉害了,嗡嗡的声音一直环绕在她的脑仁。
她缓缓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房间,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穆夫人焦急的面容。
“妍儿你醒了?!”
白忆九虚弱的吐纳着气息,将自己的手从穆夫人手中抽了回来,侧过头闭上眼睛。
穆夫人为她守好被子,小心翼翼的抿了抿她额间的碎发,低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告诉阿娘,大夫们都在这儿,妍儿不用怕。”
“呀....”小阿狸咬着手指,小小的脸上写着大大的疑惑,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小姐姐,有点忧愁的蹙着眉。
茯苓哄着阿狸,将他的小手指从嘴里拨了出来,柔声斥他:“再咬手指娘亲就把你送给大灰狼。”
小阿狸瞬间变乖了,将两个小粉拳塞到了衣服里面,嘟着嘴巴吐泡泡。
小家伙儿用肩膀蹭了蹭娘亲的脖子,奶里奶气的笑着,认真地咬字:“呀..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