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微光闪现。
白衣女子双拳紧握,幽深的瞳眸,愤然的盯着穆茯苓,阴冷如蛇。
忽然感受到有人即将要到来。
白衣女子便挥起衣袖。
她瞬间幻化成一只通白的小狐狸,消失在了空气中。
……
“快——”
吏部尚书累的满头大汗,被两小厮搀扶着跑了一路,胡子都被他吹的两边倒。
(吏部尚书:掌管全国文职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
俩小厮的腿像按了车轮子一般。
冲啊冲啊~
两人飞速的带着大腹便便的吏部尚书奔跑。
一身藏蓝色的正装朝服愣是被吏部尚书跑的狼狈不堪,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满脸涨的通红:“快……”
他刚下朝,本正在家喝茶。
线人来报。
太子妃捏住了张员外的短。
而且其他官员还没来得及插手。
这他哪还坐的住?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抢在所有人前面邀功!
这人还是太子妃!
可不得跑起来!!
希望不要被其他官员捷足先锋!
吏部尚书咬着牙跑着,恨不得自己有四条腿,脸上的肉不断的颤抖。
……
小杂院里。
茯苓倚在离歌结实的胸膛前,那种令她头痛欲裂的感觉已经慢慢淡去。
刚才断断续续的陌生画面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脸色依旧惨白。
忽然,茯苓感觉到离歌的手指穿进自己的的发间,轻轻地对着自己的脑袋揉啊揉。
离歌轻柔的揉着少女的脑袋。
他将茯苓搂在怀里,缓缓摇动,不停的说着:“没事了,没事了猪头……”
他发誓。
猪头能有这上等待遇,铁定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怀抱啊!
都他娘的给了这个猪头。
靠!
他就没这么温柔地说过话!
茯苓意识清醒后,挣开离歌的怀抱,坐直了身子,面色焦急的问道:“张员外呢,跑了吗没跑吧?!”
“诺——”离歌用嘴撅着弧度对着张员外晕倒的地方,白眼不羁的一翻,“真他娘服了,老子见过厉害的,没见过你和呆子这么厉害的,不就死个人吗,至于一个个吓成这熊样?”
话落,离歌摁着少女的脑袋起身,潇洒地将自己手上的灰尘都抹在了她的身上。
还得去照顾那个晕倒的傻子。
艹!
每次和他俩一起玩,都他娘是他灰头土脸的去善后。
……
茯苓转过头,很快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她倒抽一口气。
青楼女子满脸鲜血倒在血泊里,场面太触目惊心,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这个张员外。
她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向晕倒的张员外。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着石块砸向青楼女子的那一幕。
张员外亦是满身鲜血,鲜血在藏蓝色的大秦正装朝服上并不是很起眼,但却足够讽刺。
茯苓缓缓蹲在张员外身前,脸色逾见阴沉。
微风袭来,轻轻撩起少女雪白的衣襟,脸旁些许青丝飘起来,勾勒着她尖俏的下巴。
茯苓双手抱膝蹲着,看着张员外紧缩的双眉,她目光迷离而又苍茫。
她记得琉璃对她说过。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知错能改是一种责任,不仅是对自已负责,也是对家人负责。
他有错,那个姐姐或许也有错。
但他为何要颠倒黑白,非得将人往死路上逼呢,她很是不懂张员外的做法。
按道上规矩的话。
一命抵一命,他也不会蹦哒多久了呢。
这个老头,真是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姐姐也会有家人吧。
如果她的家人知道自己捧在掌心的女儿被人砸死了,会有多心痛呢。
大概,会哭很久吧。
反正,她现在心情很是不好。
想琉璃了。
他在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