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若初对叶钰的好,她看在眼里的,今日就算是叶钰背不出那个过秦论,沈若初仍旧会带着叶钰一起去的,只是沈若初的教导方式不同。
叶钰得记着沈若初的好,他们姐弟能有今天,都得感激沈若初。
“他还是个孩子呢,叶然,你别太严厉了。”云心笑着说道。
叶然总是一副警惕的样子,做什么事情,都很谨慎规矩,就连教孩子,也是这样的。
叶然看了云心一眼:“他不是小孩子,我们这样的身份,没人等他慢慢长大。”
她纵容着叶钰才是害了叶钰,只有这样,才是为了叶钰好的,虽然残忍,可是在这乱世,明哲保身,想要活着就得这么做。
叶然的话,让云心明白,叶然是真的为了叶钰好,不再多说什么。
这边,三人一走,厉行伸手将沈若初给捞进怀里头,让沈若初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怀里头的女人,眼里头能溺出水的那种。
“这次去了余家的岛上,咱们等孩子生了再回来吧?”厉行问着沈若初。
那里清净,跟家里是不一样的,要是沈若初真正那里生完了回来,也不是不可以的,至少在那里,没人打扰的。
沈若初看了厉行一眼,直接摇了摇头:“平时你可以不陪着我,不理会我,我能理解,你去做大事情了,你有你的无奈,但是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必须得守着我,在我身边,明白吗?若是有什么不顺利的,保大!”
女人为男人生孩子,是死过一回的,她虽然没有生过孩子,听阿妈说,从书里看,都知道的,生孩子很痛,也很危险,随时都可能因为大出血丧命。
各种各样的,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
她可以不管别的,可以容忍别的,但是生孩子,厉行必须得守着她,陪着她,她要让厉行知道,她为了他生了孩子,受了多大的罪,吃了多少的苦。
孩子是两个人的责任,不是她一个人的,日后照顾孩子,关心孩子,厉行也得参与进来。
厉行看着沈若初,瞧着沈若初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沈若初本就同别人不一样的,她这么固执的要求,还是头一回,不管如何,他都会答应的,他没见过女人生孩子,想着沈若初兴许是害怕,他就应该陪着沈若初。
沈若初听了厉行的话,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搂着厉行,心中算是满意的。
这个年代,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进产房,不能进月子房,说是给男人沾染晦气,不吉利什么的,她就是不信那个邪了。
女人在产房里头,疼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在外头站着,事不关己,凭什么?
出了事儿,大夫问保大还是保小,男人一口保小,好似女人的命是蝼蚁,不值钱的,你辛辛苦苦给他生了孩子,他根本不知道你承受了什么。
末了还用一句话决定你的生死,凭什么?
你活了这么多年,躲过了一切,却让别人定夺你的生死,凭什么?
好在厉行不是那样的男人,这些思想,厉行肯定是被灌输过的,可是她刚刚同厉行说的时候,厉行没有半点儿的迟疑,一口应了下来,足以证明厉行的态度了。
厉行看着沈若初的样子,伸手摸着沈若初的头,跟沈若初说道:“若是你觉得害怕了,咱们就生这一个,不管男孩女孩,我都不在乎,我没有传宗接代的观念,跟没有继承大统的观念。”
沈若初应该是害怕了,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心里其实很心疼的。
这些日子,沈若初因为怀着身子的缘故,胃口大不如以前了,如今月份大了,睡觉的时候,也只能侧着身子,而且特别的浅眠,这些辛苦,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好。”沈若初应了一声,只当厉行是觉得她害怕生孩子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不怕是假的,那些个东西,只有感受过了,才能体会到的。
厉行满是心疼的看着沈若初,心里挺不是个滋味儿:“辛苦你了,将来我和孩子,会感激你的。”
他会记着一辈子的,也会让孩子知道,做阿妈的有多不容易,必须得好好孝敬她。
这一句话,让沈若初感动的不行,有厉行这句话,就足够了。
厉行低头吻上沈若初的唇,沈若初热情的回应着厉行,手勾上厉行的脖子,揪着厉行的大衣,手感很好。
厉行天生就适合穿军装,不管是常服,还是这种呢子的军大衣,都是特别好看的。
也没有太多的耽搁,厉行松开沈若初,看着怀里头,微微喘着的沈若初开口:“我们走吧,余崇君的船已经等在码头了,这次没有带太多的人,都是余家私兵。”
这次是余崇君和宝仪的喜事儿,他们过去是捧场的,不是砸场子的,带着太多人不合适,而且这次来的,还有一些余家其他交好的朋友,带着太多人去,不大合适。
沈若初点了点头,她身边伺候的,一直没有太多的人,大多数督军府里头本来就在这儿当差的佣人,自己的亲信,就只有叶然和云心,如今,只是多带一个叶钰而已。
不算多的。
“好,那我们走吧,厉琛那边通知了吗?”沈若初问着厉行,这次是带着厉琛一起的,需要厉琛去余家求药。
“通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余家码头了,我是让景容带着人,先同他一起余家的码头等着我们的。”厉行跟沈若初说着。
两边人分开走,沈若初和他都得收拾好东西,一些送给宝仪的东西。
厉行一切都安排好了,沈若初自然是放心的,每次跟着厉行一起出门,这些东西,都不用操心的。
说话的时候,沈若初跟着起身,厉行帮着沈若初拿了件披风披上,搂着沈若初一起下了楼,出了督军府,一路朝着余家码头而去。
没有太多的东西,也没带太多的人,只有四辆车子跟着,这对厉行和沈若初来说,已经是轻车从简了。
车子在余家码头停下了下来,厉琛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