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哈利的描述后,海格找了只大铜盆搁在罗恩面前,“吐出来比咽下去好。”他愉快地说,“全吐出来,罗恩。”
“我想除了等它自己停止之外没有别的办法。”看着罗恩俯在铜盆上边,赫敏忧虑地说,“即使在最好的条件下,那也是一个很难施的魔咒,你却用一根破魔杖……”
海格忙着给他们煮茶,他的大猎狗牙牙把口水滴到了艾伦身上。
“洛哈特来你这儿干吗,海格?”艾伦挠着牙牙的耳朵问。
“教我怎么防止水妖钻进水井。”海格愤愤地说,从擦得很干净的桌子上拿走一只拔了一半毛的公鸡,摆上茶壶,“好像我不知道似的。还吹嘘他怎么驱除女鬼。其中要有一句是真的,我就把茶壶给吃了。”
批评霍格沃茨的教师,这完全不像海格的为人,哈利吃惊地看着他。赫敏则用比平常稍高的声调说:“我想你有点不公正,邓布利多教授显然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是唯一的人选!”海格给他们端上一盘糖浆太妃糖,罗恩对着脸盆吭吭地咳着,“我是说唯一的一个。现在找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很困难,人们都不大想干,觉得这工作不吉利。没有一个干得长的。告诉我,”海格扭头看着罗恩说,“他想给谁施咒来着?”
“弗林特,斯莱特林的。他骂了赫敏一句,说她是泥巴种!”
“什么?他怎么敢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海格显得很愤慨。“我一定要告诉教授们!”他猛的站起来,众人感觉地板都晃荡了一下。
“先别忙,海格。”哈利赶忙拉住他的大衣。“艾伦已经狠狠的教训过他们了。”
“是这样吗?”海格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过去。
“一点儿小把戏而已,起码到明天早上为止,他们都不敢再露面了。”艾伦摸着牙牙的下巴,它舒服的直打呼噜。
“干的漂亮!”海格和艾伦轻轻的一对拳,但还是差点将艾伦推翻。他又坐回到沙发上,忿忿的说:“对那群坏蛋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
“海格……”赫敏生气的看了他一眼。
“嘿嘿,不说这些了。”海格大声笑了笑,显然艾伦的做法很和他的胃口。“来点儿糖浆太妃糖吗,罗恩?”看到罗恩又抬起头来,他问了一句。
“不,谢谢,”罗恩虚弱地说,“最好不要冒险。”
“来看看我种的东西吧。”艾伦他们喝完茶之后,海格说。
小屋后面的菜地里,结了十二个大南瓜。艾伦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南瓜,每个足有半人高。
“长得还不错吧?”海格喜滋滋地说,“万圣节宴会上用的,到那时就足够大了。”
“你给它们施了什么肥?”哈利问。
海格左右看看有没有人。
“嘿嘿,我给了它们一点儿……怎么说呢,一点儿帮助。”海格得意的说。
“是膨胀咒吗?”艾伦直言不讳的说,“其实你干得很成功,能够让南瓜变得这么大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哦……”海格吓得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声点,不要让其他人听见了。”看见大家疑惑的眼神,他扭捏的解释道:“我曾经被冤枉入狱,从那以后我就被魔法部禁止使用魔法了。”海格的语气显得非常低沉。
“他们怎么能冤枉一个好人?”哈利气愤的说,“罗恩,你的爸爸能帮海格辩护吗?”
“我爸爸不在魔法执行司工作,恐怕帮不上什么忙。”罗恩遗憾的说到,他现在吐出的鼻涕虫已经越来越小了。
哈利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艾伦和赫敏。
“哈利,没有关系的。不使用魔法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你们就别再掺和这件事了。答应我,好吗?。”海格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自己要说这些。
“我尽量吧。”哈利敷衍到。
“对了,你们谁还想再来一点儿岩皮饼?”
……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原本海格是想要留他们在小屋里吃饭的。但岩皮饼那玩意儿真的不是谁都能吃的下的,所以他们找到了各种理由必须回到学校吃饭。四人向海格道别,一起走回城堡,罗恩偶尔打一个嗝,但只吐出两条很小的鼻涕虫。
他们刚踏进阴凉的门厅,就听一个声音响起。“你们回来了,赛尔温、波特、韦斯莱!”麦格教授板着脸向他们走来,“你们三个晚上留下来关禁闭。”接着,她又用惋惜的目光看向艾伦,“我原以为你会更加聪明冷静一点儿的,谁知道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对不起,教授。”艾伦虽然口头上道歉了,但心里却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我们要做什么,教授?”罗恩一边问,一边紧张地忍住一个嗝。
“你去帮费尔奇先生擦奖品陈列室里的银器。”麦格教授说,“不许用魔法,韦斯莱……全用手擦。”
罗恩倒吸了一口气,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是所有学生都憎恨的人。
“艾伦和哈利,你们去帮洛哈特教授给他的崇拜者回信。”麦格教授说。
艾伦倒是没有问题,虽然不清楚洛哈特为什么点名要自己去,但总比罗恩擦银器要轻松的多。然而哈利却不愿意跟洛哈特待在一起。“啊,不要,我也去擦奖品行吗?”哈利绝望地乞求。
“当然不行!”麦格教授扬起眉毛,“洛哈特教授点名要你和艾伦。你们三个记住,晚上八点整。”
……
星期六下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晃就到了八点差五分,艾伦和哈利在大礼堂碰面,然后一起沿三楼走廊向洛哈特的办公室走去。艾伦敲了敲房门。
门立刻开了,洛哈特满面笑容地看着他们。
“啊,快看看是谁来了!进来,哈利、艾伦,进来吧。”
走进洛哈特的办公室,艾伦看见墙上挂着数不清的洛哈特的像框,被许多支蜡烛照得十分明亮。有几张上甚至还有他的签名。桌上也放着一大叠照片。
“你们可以写信封!”洛哈特对他们说,仿佛这是好大的优惠似的,“第一封给格拉迪丝·古吉翁女士,上帝保佑她,她是我的一个热烈的崇拜者。”
“洛哈特教授,我可以请问你一个问题吗?”艾伦出声到,洛哈特抖了抖肩膀,坐在桌子上,示意他说下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点名让我来帮你回信?毕竟,我又不像哈利那么有名。”
洛哈特闻言从桌子上起来,走到艾伦身边。“千万不要小看你自己。我向不少人打听过了,你在霍格沃兹里非常有名,虽然比起我还是差了太多……”他突然臭屁的说到,“但你既聪明又有天赋,我觉得如果你能在我的身边学到一星半点儿的话,肯定也能成为一个像我这样优秀的人。当然,这可能会需要很多年。”
哈利偷偷给艾伦使了和眼色,好像是在说:看吧,他就是这样讨厌的一个人,所以我才不愿意来这里接受惩罚。
解决了心中的疑惑后,艾伦也就不再多说什了。而洛哈特则开始指点他们该怎么回信,其实这很简单。无非就是怎样简明扼要的表示洛哈特已经知道来信者,然后天花乱坠的夸耀自己。
开始艾伦觉得给洛哈特的崇拜者回信还挺有意思的,但慢慢的,千篇一律的回信格式就让他感到厌烦了,他感觉时间就像蜗牛爬的一样缓慢。
洛哈特在他们写信时滔滔不绝的说着,艾伦只偶尔答一声“唔”、“啊”、“是”。有时有那么一两句刮到了他的的耳朵里,什么“名气是个反复无常的朋友……”或“记住,名人就得有名人的架子……”
蜡烛烧得越来越短,火光在许多张注视着他们的、会动的洛哈特的面孔上跳动。艾伦用酸痛的手写着维罗妮卡·斯美斯丽的地址,他感觉这是自己写的第一千个信封了。
突然他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与残烛发出的噼啪声或洛哈特的絮叨完全不同的声音。是一个说话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呼吸停止、冰冷恶毒的说话声。
“来……过来……让我撕你……撕裂你……杀死你……”
他向周围看去,想要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却发现他对面的哈利猛地一跳,将正在写的信件上染上了一大团墨渍。
“什么?”哈利惊恐的大声说到。
艾伦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心中忽然涌现出了不好的感觉,他现在非常希望是自己感觉错了。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哈利?”
“我刚刚……”哈利有些惊疑不定,“听见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很低沉、很冰冷,让我毛骨悚然。它说:‘什么撕碎……杀了的’。”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我还以为那是你跟我开得玩笑。”
“不是我。”艾伦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洛哈特向他们看过来,“是又有我疯狂崇拜者的信,让你们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吗?”他露出‘迷人’的笑容,“拿过来吧,我亲自给她回复。”
“不是!”哈利发狂地说,“是那个声音!”
“对不起……”洛哈特迷惑地问道,“什么声音?”
“那个……那个声音说……你没听见吗?我刚才听见……”哈利正想说下去,但艾伦立刻打断了他。
“抱歉,教授。”艾伦绷着脸说,“时间可能太晚了,哈利估计困了,所以产生了幻听。”
洛哈特向他办公桌上的闹钟看去,发现已经过了午夜。“上帝啊!看看都几点了!我们在这儿待了将近四个小时!我真不敢相信,时间过得真快,是不是?”
看见艾伦制止的眼神后,哈利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能竖起耳朵,想要再仔细听听那个声音,可是再也没有了。他只听见洛哈特还在对他们唠叨,说他别指望每次被罚关禁闭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哈利带着一肚子疑惑跟在艾伦后面离开了。
离开洛哈特的办公室后,哈利再也忍不住,他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个声音?”
艾伦停住脚步,转过身去看向哈利。“你还不明白吗?那个声音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得见,你就算问他也没有用。”
“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哈利有些犹豫,“我们该怎么办?要告诉麦格教授吗?我总感觉那个声音让我浑身难受。”
“不用了,我会解决的。今天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不要和其他任何人说,哪怕是赫敏和罗恩,可以吗?”艾伦的脸色非常难看。
“……好吧。”
艾伦在说完以后就离开。哈利虽然变得更加疑惑了,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艾伦没有回宿舍,而是径直走向了有求必应屋。
他愤怒的掏出汤姆的日记本,然后在上面写道:“汤姆,你还在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日记本上缓缓浮现出字体,“我只是这本日记本中的一段思想,怎么可能脱离它呢?”
看见日记本上出现字后艾伦先是送了一口气,但紧接着眉头皱得更深了。
既然汤姆的日记本没有出问题,那么到底是谁将蛇怪放出来的呢?总不会真的有人找到了密室,又恰巧精通蛇语吧?
“难不成是蛇怪自己跑出来的?”艾伦自言自语的说着,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出来其他原因了。
“算了,再看看吧。如果蛇怪再次出现的话,就去一趟密室,彻底解决了它!”艾伦凶狠的说到。
虽然蛇怪的确很强,但在有心算无心之下,想要对付它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是出了什么事吗?”日记本上浮现出字体,“需要我的帮助吗,我的朋友?”
“不,谢了。”艾伦潦草的写完了这句话后就将日记本收回了物品栏里。他决定这段时间都不再去碰它,看看还会不会出现意外了。回到宿舍,服用完活地狱汤剂后,他就沉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