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小姐赶紧拦住她:“好了,不过是一串青金石而已,回头我给你一串碧玺石的,更漂亮!”
然后不有人说的将她按住坐下,吩咐车夫:“快走,我们赶着出城办事,天黑之前还得回来呢!”
车夫十分可惜的看了一眼满地滚动的珠子,那颜色特别漂亮,纯净剔透,这一串珠子的价值,比他赶这一趟车还多吧?
可雇主催促了,他也不好意思说要捡起来,只能应了声,待里头两位小姐放下帘子,飞快的弯下腰把脚边的几颗珠子捡起来藏进怀里,这才收了脚蹬,跳上车辕坐好,轻轻扬鞭赶着马车缓缓地动了起来。
拐过几个街口,马车就驶上了京城的四大街道之意的朱雀大街,直通南城门的一条笔直大道。
车速一下子快了起来,只是在城门口被问了几句出城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然后就领了个牌子,出了京城的南大门。
出去之后,外头四通八达,路面更是宽阔无比,车夫记着里头雇主的交代,不停的挥着鞭子,把马车驾驶的几乎要飞起来。
……
得云舍,白玉谦等了大半个时辰,都不见白玉娇回来,不禁皱眉问玲珑:“你家小姐就没交代过,她去做什么了?”
玲珑又是担心又是害怕,急得眼睛都红了。
闻言也是不停的摇头,眼泪都快出来了:“四小姐赌气跑了,小姐就是去追四小姐了,让奴婢告诉大少爷在得云舍等她。”
白玉谦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那也不能去了这么久还不过来。”他喊了自己的小厮,“清明,你回家看看,四小姐和五小姐有没有回去,打听到消息立刻过来禀了我。”
清明忙问道:“那万一四小姐和五小姐都没回去,老夫人追问起来呢?”
白玉谦瞪了他一眼:“这还用我教你?别惊动老夫人不就好了!”
清明被骂的尴尬不已,忙作了个揖就小跑着出去了。
白玉谦觉得自己本来不是很担心的,却被清明这一句追问弄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玲珑想了想,也请示道:“大少爷,要不奴婢回王府去看看吧,万一我们小姐回王府去了呢?”
白玉谦对“回”这个字十分敏感,听着她说话就不由得沉下脸来,他妹妹还没嫁进王府呢,怎么就涌上“回”这个字了?
可玲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妹妹有事过去王府了,而来不及通知他们呢?
他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挥了挥手:“那你快去快回!”
玲珑忙点头,应了一声就飞快的跑出了得云舍。
……
白玉柔并没有回白家,她也没打算去得云舍跟白玉谦会合,她一直悄悄地跟在白玉娇后头,远远地像条尾巴似的缀着。
眼看着白玉娇和姓赵的一起上了马车,往城外的方向去,她也雇了一辆马车远远的跟着,直到看见他们的马车出了城,白玉柔才露出一个果然的笑容来。
姓赵的给她写信,说白玉娇的那些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可她却能够从信上的字里行间,看出这位赵小姐对白玉娇心存恶意,什么约出去谈一谈,她才不信。
可不管她要对白玉娇做什么,对自己来说,却是件极好的事。
白玉柔正打算让车夫调转马头去辅政王府报信,以探出头却见旁边一辆马车疾驰着往城门的方向去了。
车上坐着的人,是……韩佳敏?
白玉娇刚刚单独跟着别人出了城,韩佳敏就追了过去……她怎么觉得这事越来越好玩儿了?
还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白玉柔又看见了程晶晶的马车!
狂奔的速度丝毫不亚于韩佳敏那辆车,也是着急忙慌的往城外跑去——而且,程晶晶还带着她那个浪荡子一样的弟弟程珂?
白玉柔愣了好一会儿,忽然间大笑起来:“走,去辅政王府!”这事情可越来越有意思了,她不跟着凑这个热闹,都对不起今天这么好的天气!
……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赶车的车夫神色匆匆,似乎很是惊慌。
笑话,谁家马车莫名奇妙的被人追着跑能不慌张?
车夫心里不住地谩骂着,难不成是哪个龟孙儿看他生意做得好,要来劫道?奶奶个熊,他今天就接了这一单大买卖,跑个来回也不过五两银子的辛苦钱,到底是盯着他不放啊?!
车夫越发的着急,手中赶马的鞭子挥的簌簌作响,马儿更是嘶鸣不断、玩儿命似的往前跑。
突然,一个拳头大的东西从侧面快速的飞过来,车夫一晃,紧忙勒住马缰,以防那莫名的东西击中他的马儿。
可就是这么一停顿,身后的“追兵”一下子撵了上来,马蹄扬起的灰尘弥漫在半空中,车夫捂住嘴不停的咳嗽着,好半晌都没能看清来人到底是干嘛的!
他又紧张又害怕,却还不忘对后头马车里坐着的人道:“小姐放心!我一定带着您平安冲出去!”
可这话他自己说的都没底。
果然,漫天的灰尘中,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赶马的,交出你车里坐着的小娘子,本大爷放你一条生路!”
车夫赫然,竟然不是冲着他的银子来的,而是车里的小姐?
可他好歹还有些职业操守,颤抖着声音却坚定地拒绝道:“前方就是京城,天子脚下,你们是那路英雄,也不问问车里坐着的是谁家娘子,就赶来劫道?”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管你是谁家的,本大爷今天看上你,你就是我家的!”又瞪着一双虎目吓唬车夫,“识相的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本大爷辣手无情!”
他声音洪亮如钟,吓得原本就强撑的车夫后背冷汗层层。
下意识地,他就要回头,车里那位小姐却泰然自若的抢先说道:“你且撑着,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了,不会牵连你的,安心。”
车夫不信。
可就这么把小姐送给那些待人,他的良心上也过意不去,顿时纠结无比。
对方似乎也很有耐心,并不催促他,给他足够的时间考虑。
但灰尘散去之后,车夫也看清了局面,对方足足有二十几个人,领头的那几个骑着高头大马,其余人虽然是站着的,手里却各个拿着兵器,身材魁梧,十足的骇人。
他们将自己着脸马车团团围住,竟然没有半点逃生的间隙。
车夫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握着马缰的手不住地打颤。
要不,就弃车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