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打白玉瑕嫁给王爷做了王妃之后,因为她独得恩宠又为人周全、聪慧果断,把整个王府把控的很好,沈侧妃几乎没有跳起来蹦跶的时候。
她这个被王爷用来制衡沈侧妃的侧妃,也就没能派上用场。
可自打白玉瑕过世,她就隐约感觉到了隐藏在平静水面之下的波涛汹涌,而后随着白玉娇的入府,这股暗流就已经涌到了明面上来。
之前的及笄礼,就是沈侧妃的第一次出手。
她是要逼着自己选择阵营了……
可这偏偏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可白玉娇还没正式嫁入王府、侧立为王妃,王爷就已经偏宠至此,那白玉娇明显又不像白玉瑕那般聪慧周全。
齐侧妃实在是头痛不已,万一王爷要逼着她帮白玉娇对抗齐侧妃,该如何是好?
……
被人惦记着的白玉娇在干什么?
她在安抚哭包似的长公主殿下。
先前没认出来的时候,白玉娇还以为和她关在一起的这位是个冷静大胆的人,却不曾想,长公主殿下的冷静和大胆也只是片面的。
她不过是略提了提这个黑暗的地方可能会有那些虫子……
就把长公主殿下给吓得,一直哭到现在!
虽然这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没办法分辨时辰,可她倚靠自己的直觉和身体的变化,也能知道,殿下哭了起码有半个多时辰了吧?
怪不得她一直不曾提过想小便之类的,原来身体的水分都从眼睛里排出来了——哪里像自己啊,中午吃的不少喝的更不少,这会儿肚子饿了,膀胱也快憋得要炸了!
这可真是……哔了狗了。
白玉娇苦中作乐的想,从前看到小说里,谁谁谁被关在哪里多久多久……她还觉得没什么,毕竟给她一副工具,她也可以在古墓里呆上十天半个月。
可这不代表,她能不吃不喝,不上厕所啊!
白玉娇这个时候特别想问一问,那些小说的作者们,你们笔下的角色人物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
她自己倒是想就地解决了,可这会儿旁边还有人、而且是认识的人,凭长公主殿下的“娇弱”和“矫情”,自己要是敢就地小便,她都能当场气晕过去吧?
再说了,哪怕什么也看不见,旁边有人听着,她自己也解不出来啊!
太尴尬了好么?
而且,谁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完全与外头空气隔绝的啊,万一换气不畅……她可不想闻自己小便的味道。
怪不得说人有三急。
白玉娇一边嘴角抽搐的苦中作乐,一边还得安抚哭的停不下来的长公主殿下——对了,到现在长公主还没说,她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种地步的?
难道现在的人贩子都已经胆大包天到敢对皇亲国戚下手了吗?
白玉娇推了她一把:“行了行了,别哭了啊,你都不累的么?”
长公主抽抽噎噎的道:“我、我怎么不累啊,你凭什么说我不、不累呀你,白玉娇,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啊……”
坏蛋白玉娇无语的抚额。
她就不应该多事,劝什么劝,哭累了自己就消停了!
白玉娇懊恼的不吭声了,心说要不是看在百里翊的面子上,我愿意搭理你啊?
这态度,简直不想好好说话。
她也不管了,长公主殿下爱哭多久哭多久吧,反正她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逃出去的办法,目前为止是只能等着被营救了。
没准儿长公主多哭一哭,百里翊那里还能有点儿心电感应,加快营救速度呢?
这么想着,白玉娇就真的不搭理哭哭啼啼的长公主殿下了。
长公主噎了一下,继续抽抽搭搭的哭着。
可白玉娇是真的没搭理她了……
白玉娇自己还难受着呢!
要不是顾忌着长公主的面子,她早就跑一边去解决生理问题了好不好?哪里用的着在这儿死憋着啊……
憋久了会出问题的!
……
辅政王府,韶光堂。
白玉柔刚刚吃过一顿格外糟心的饭菜。
膳食是白玉娇平素在王府的份例,比她在白家的好就不说了,白玉柔自认为自己活了两辈子,见过的世面也能够甩别人好几条街了吧?
可直到此时此刻,替白玉娇吃过这顿饭,她才知道,什么叫做“贵族生活”!
而偏偏这一切,原本和她擦肩而过,原本她能够将这样的富贵握在手中,却被她眼瘸的推了出去……
最后竟然落到了白玉娇的头上!
白玉柔又是惋惜又是嫉妒,连摆在面前的美味佳肴都不能吸引她……可面对祖母赏给白玉娇的这两个叫玲珑和珍珠的丫鬟,她还得装作十分忧心的吃完这顿饭。
还有那个叫云柳的死丫头!
抱着膀子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她以为她是在看守犯人吗?
白玉柔心里憋几乎吐血,这顿饭吃的能不糟心么?
可她还没缓过来呢,外头就传来丫鬟的呼声:“王爷回来了!”
回。
仅仅是这一个字,就足以表明,辅政王和白玉娇之间的关系……
白玉柔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嫉妒吗?
白玉娇拥有的这一切,她好像已经嫉妒不过来了。
多重的刺激之下,白玉柔发现自己的脑子竟然格外的冷静,她的理智清晰的告诉她,嫉妒是最没用的情绪。
真的喜欢,真的想要,那就把这一切都抢回来!
正好上天都把这个机会送到了她面前。
白玉柔轻轻地勾了勾唇,起身迎了上去:“臣女玉柔,给王爷请安。”
她故意把动作放的很缓慢,不仅是想要在辅政王面前呈现出自己优美过人的仪态,也是故意制造机会,让辅政王免了她的礼。
可辅政王愣是没有半点反应,站在她面前直到她完整的行过礼,这才语气淡然的说了一句:“起来吧。”
然后绕过她走进正厅里,在上首的罗汉榻上坐了下来,这才随手指了下首的太师椅道:“你也坐下吧。”
白玉柔暗暗地吐了口气,将刚才一瞬间的憋闷吐出去,这才重新端上笑脸,依言坐下来。
她望着百里翊,正厅里明亮的灯火,让她彻底看清楚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辅政王百里翊,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四岁吧?